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提旧事
然而,玩了几局之后,他们俩还是因为技术过于稍微突出遭到了敌方队友的集体轰炸,就连同队队友都在不停地提问他们是小号还是开挂了。
汲言对于他们叽叽喳喳纠缠不休的提问非常不耐烦,冷漠地说:“吵死了。”
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风大气的人多,可技不如人不服气就会质疑的也大有人在,这就是人心。
说完话汲言直接退出了队伍。
Remember自然也跟着汲言一起退出,他非常看眼色地问:“生气了?”
汲言依旧冷淡:“没有,就是觉得他们很吵。”
在她眼中这只是一个游戏,可他们会因为操作配合的问题而动真格大骂,虽然这是游戏中的普遍现象,但不代表尝试适应的她愿意深入了解,她不喜欢就不要,这个道理简单地很。
Remember恰巧收到一条私聊消息,看了一眼汲言,小心地开口:“那个,我有个圈内朋友看到我在线,叫我过去一起玩。”
“你不是小号吗?”
“额,他知道我的小号。”看着汲言渐变的脸色,他做保证状:“他不会说出去的。”
“跟谁打?”
她已经对上次的职业选手自动戒备了。
知道她担心什么,remember再次保证:“就他的一些圈内外朋友,没有职业选手。”
本以为汲言不会同意,但却看到她意外地点了点头。
汲言叹口气说:“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跟我那么小心翼翼地相处的,不用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看我的眼色,随意一点就好,你总是这样,倒显得我是一个尖酸刻薄不近人情的人了。”
Remember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可越说越没有底气。
汲言只是像一潭深水似的看着他:“可能你认为没有,但我是和你相处的人,你对我的态度是什么样我是最清楚最有发言权的。”
这样的一语道破让remember觉得无地自容,其实他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再次相遇相交,但他也因为那一次的事害怕汲言会随时随地地再次又消失不见和他断绝联系,说到底他也只是怕了不想再失去她罢了,论狠论决绝没人比得过她。
Remember沉默着不说话,因为不安和汲言的神秘,才让他今晚会这么患得患失。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覆在remember的手背上,他看向她,眼中的惶恐不安让汲言终于是心软:“虽然可能我现在和以前的变化很大,可我还是我啊,我还是你宠着又总是招惹你让你恨得牙痒痒的那个小小,所以我才回来了。”
即使有汲言这句推心置腹的保证,依旧是让他惶惶不安:“小小,我心没有你那么狠,你当初可以毫不犹豫地割舍掉的,我不能,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过了那么多年的。”
汲言收回手垂下头:“所以现在的刻意是因为对我当时的愧疚吗?觉得是你造成了我十五岁辍学消失想要补偿我吗?”
“当然不是!”
他否定得极快,不需要经过任何的思考。
“不管是与不是,若论愧疚,我对郗叔郗姨二姐,还有你…的愧疚你又懂吗?”
她声音中微微带着的颤抖只有她自己感受到,即使过去了十几年,那件事在她心中依然是没人懂的痛,虽不再像当年那么撕心裂肺,可这么多年的过渡与沉寂,这种平静的痛在日复一日地麻木着她的心。
Remember吓一跳,揽着她:“过去的事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都过去了。”
汲言却抬起头,眼中开始有雾气聚集:“怎么可能会不回忆?那是我的痛也是所有人的痛,怎么能做得到那么没良心地当成一件普通过去的事!”
Remember心疼她:“你要背负这件事到什么时候?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愿意,可它就是发生了,不可挽回,所有人都释然了,唯独你还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大哥拼尽最后一丝气息救下了你,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也是他心底的殷切,你要这么逃避辜负他到什么时候?”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无法原谅,我看着大度对所有事都做得到看淡,实则虚之,这你是知道的。”
她的声音中,尽是悲伤和难过。
“你已经疗伤了十三年了,古代战乱战争剥夺了无数人无辜的生命,可活着的人都有好好活着,你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一样呢?”
“战争战乱无法避免的草菅人命,可这是现代,不一样,每一条生命都不能随意地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剥夺。正是因为没有战乱和平的现代,才让我更痛。”
Remember只是拥着她,早就知道那么固执的她在这件事上不会轻易放下,他们以为十几年就足够让她忘记放下了,可惜他们越是想让她忘记她越是拽得牢固。
顾不上私聊消息一直叫他过去一起游戏的朋友,他重要的是安慰着怀中的人。
即使眼中刚刚有着雾气,可汲言却没哭,而是很平静地伤心着,不是没有伤心难过到哭的程度,而是用了这么多年去抚平伤口无法用哭来表达的程度。
何况是现在的她,还不是可以哭的时候。
清晨吴姨打包好行李之后直接到了临川湾。
因为昨晚的旧事重提,让汲言失眠了,很早就回房躺着了,却差不多天亮了才睡着。
Remember担心她所以一直陪着她,连歇息都直接在她房间的沙发上了,因为担心她看到他的脸会面露愧色,所以他一直背对着她不看她,汲言没有睡着他也通过不均匀的呼吸声而了解到。
一个沉重着的夜晚,相互失眠的两个人却谁也不点破。
Remember睡得不沉,听到楼下的声音醒过来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穿上鞋搓了搓眼睛关上门,在楼梯口看到昔筵硕一家三口,打了个哈欠:“姐,姐夫,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吴姨不是要搬过来吗,我们正好也要过来,就没让陈叔多跑一趟了。”
“舅舅!”
看到昔寅星往楼上爬,他下来捞起他:“小姨不舒服,还在睡,星星你去和你妈妈玩吧。”
昔寅星听话地拿着自己带来的乐高玩。
郗蓁条件反射地问:“她这是哪儿又不舒服了?看过医生吃过药没有?”
Remember对于她的关心意味深长地回答:“她那是心病。”
“恩?”
Remember隐晦地解释:“过去的事。”
在他的暗示下,郗蓁了然:“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