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聊天

  最后因为章一的叫唤她打断了想象的画面:“seven,你要的资料。”
  “好,谢谢章大哥。”
  章一叮嘱她:“你早点睡。”往常只要工作了她总是不分昼夜,只要一工作,就很难去打扰或者让她停下,除非做完。
  汲言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我也想啊,可这时差,太难倒了,我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过来。”
  “你就是出门太少了,没法适应这些。”章一转头看窗外:“外面不下雪了,要不要出去走一走逛一逛?”
  汲言拒绝:“不去,你看看这深更半夜的温度,0°以下,出去那风不把我吹成狗才怪呢。”
  章一纠正她:“是冻成狗。”
  汲言没回他,但是觉得这口气很耳熟。章一给她泡了杯茶之后和平常一样在各自的书桌上各忙各的,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话也不觉得尴尬。
  “噔”不知道谁的手机发出新消息提示音,汲言听到声响抬头望向章一,提醒他:“你手机响了。”
  章一看了一眼手机:“不是我的。”
  “难道是我的?”脚熟练地轻轻一踩,椅子就滑到书桌的另一边,看到的确是她的手机响了,她皱着眉,平常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或是振动,只不过出了国,就忘了。她也不急着看是什么消息,先把手机给调成静音,工作的时候听到这些打扰的声音让她特别闹心。看到是她的社交软件,疑惑着谁大半夜给她发消息,打开一看,是一条好友添加申请,附加信息:睡了吗,提示是从通讯录添加的,汲言也知道是谁,点了同意,回了一条一语双关的信息:在工作。
  汲言不知道他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立马回了: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汲言:工作还没做完
  他:你又熬夜
  汲言: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这里是夜晚。
  心里虽然十有七八知道谁告诉他的,但是毕竟还是装装样子比较合理。
  他:曦睿说你在美国
  汲言:那你知道我这里这么晚了还发给我
  他:你好像工作的时候喜欢熬夜,我就趁空闲时间试着给你发信息看看
  汲言:你工作结束了?
  他:没有,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时间就很长了
  汲言感受到他的略显疲倦:颁奖典礼?
  他:你怎么知道?
  汲言:你不知道你很红吗?
  Remember心情愉悦,自恋地回她:看来你很关注我
  汲言不屑:你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三天两头就能看到你上热搜
  Remember感觉到她的丝丝郁结:不想看到我?
  汲言:你天天吃一个菜你不腻吗?
  Remember:你说我是菜?
  汲言:我只是举例比喻
  Remember想起她离开之后他们几个吃的第一顿饭,几个人没吃几口就撂筷子不吃了:一说起菜,唉,你一走,我们就吃不下饭了
  汲言开玩笑:这么说,你们对我甚是想念了,茶不思饭不想的,想不到我这么重要
  Remember:不是
  Remember: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我们的胃被你养得比较挑
  汲言目露不满,翘起腿:你们这是把我当厨娘了?
  Remember是聪明人:没有,是想要夸你厨艺好
  汲言:我为什么完全看不出来你在夸我?
  Remember:花言巧语还不如朴实无华是吧
  汲言:我现在就觉得你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Remember想象她打字时的一脸嫌弃,笑出声,化妆师以为他看到什么好玩的:“看什么呢?这么开心。”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凑近看,这个圈子的规矩他们是懂的,破坏了以后就是黑名单了。
  Remember看她没有凑近的意思,也没有作出遮起手机的动作:“没什么。”
  Remember引开话题:在美国还适应吗
  汲言: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就那样吧
  Remember:还以为你不适应呢
  汲言:?
  Remember:你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啊
  汲言心虚:我在工作
  Remember:再忙,也要适时地联系家人朋友,让我们安心,你这样,我们会担心你是不是过得不好或者有什么事
  Remember其实想告诉汲言:不要总是玩消失,不要什么事都自己解决自己扛着,他们可以帮助她。
  汲言机械地回答:习惯了而已,如果我造成了问题的话,我会改的
  Remember觉得这个答案让人觉得生分又冷漠,可是又不能因为这句话而闹不愉快,只能再次转移话题:这次的工作是什么?
  汲言:抱歉,这是隐私,根据我的职业素养,我不能回答。
  她没有说是客户的隐私还是个人隐私,remember自动理解为客户隐私:我忘了。想要缓解尴尬,只能继续换话题:你今天有空吗?
  汲言再发一个问号:?
  Remember:如果有空,就看一下颁奖典礼的直播吧
  汲言:我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工作,而且,我不喜欢看直播。
  汲言从小就不喜欢看直播,她觉得那些对别人来说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的画面存在很多乏味,实在是煎熬。
  Remember有些失落,正想说算了,汲言又发了一句:我过后会看重播
  末了,remember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汲言:你才想起来啊?
  别人都是自报姓名之后才聊天,他们倒好,聊完了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Remember忽略掉:怎么知道的?
  汲言:根据系统提示再结合自身大脑运行
  Remember:我还以为你是用你的黑技术查出来的
  汲言:你觉得我需要吗?
  Remember觉得被看不起和耻辱他要挣扎:下一次,我会伪装的,尽量拖得久一点
  汲言:没有下一次了。而且,我的职业是正规的电脑工程师,不是黑技术,我是有证的。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Remember:口误口误。心里想的却是:明明也是。
  看她结束聊天,章一走到她身旁:“跟谁聊呢?”平常也没看她和谁聊天会这么不间断地聊天,都是十多分钟二十多分钟半小时或者几个小时之后才回,有的时候甚至是第二天或者过几天才回,所以他很少用社交软件和她联系,一般都是打电话。
  汲言站起来活动筋骨:“一个朋友。”伸个懒腰:“有点饿了,我们煮点东西吃吧。”
  大半夜,汲言也不太想花时间去煮东西,所以两个人选了最快最简单最没营养的泡面。
  章一看着冒着热气的面,问她:“你今年回去过年吗?”
  汲言面条含在口中,想要开口感觉到会呛到,立马咽回去,喝了一口牛奶回答:“可能不回吧,怎么了?”
  章一:“你没看日历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汲言用行动摇摇头。
  章一:“我们回去的时候赶上春运,如果你要回去过年我现在就提前帮你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