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吕布反董卓

  董卓虽然残暴,对于自己人却非常不错的,他明白,整个大汉都想杀他,却没有这个本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有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如今和吕布因为月蝉出现了间隙,他必须做出应对。
  是惩罚还是安抚,董卓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回到小阁,来见月蝉。
  此时的月蝉已经换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衣,大片肌肤若隐若现,束身的装束更显身躯婀娜。一对剪水清眸,似幽似怨、如泣如诉,一头青丝还有水珠,显然刚刚沐浴,馨香扑鼻,加上美艳的玉脸,每一处都能让男人发火。
  董卓喉结不住滚动,一双牛眼圆睁,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可是他想起吕布之事,压下冲动,冷哼一声。
  “贱妇,竟然与吕布私通,该当何罪!”
  月蝉听后立刻跪伏在董卓脚下,“太师,妾身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我本在后花园赏花,不料吕布突然出现,动手动脚,妾身不从,甚至要投池自尽,幸亏太师及时赶到,这才救了臣妾,臣妾受了委屈,您竟然还冤枉,我不活了,今天就投池以证清白!”
  说完,月蝉就要冲出阁外。
  董卓只是试探,顿时吓了一挑,赶紧抱住月蝉。
  月蝉当然不想跳池自尽,顺势靠在董卓身上,还撒娇似的扭动几下。
  董卓就感觉抱着一团火,差点受不了,“好了美人,本太师相信你了。”
  月蝉这才停止哭泣,“谢谢太师相信贱妾。”
  董卓深吸一口气,“我是相信你了,可是事情已出,甚至传到外面,本太师不得不表态啊!”
  “这有何难,拿吕布问罪不就行了!”
  董卓沉吟道:“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吕布那厮手握重兵,一个处理不好恐生祸端。”
  月蝉目光闪动,立刻饮泣道:“妾身明白了,为了太师,我就忍下这口气,不再追究,太师也不用为难。”
  董卓一愣,心里顿时欣慰无比,眼前的美人也太贴心了,但他还有些不放心,试探道:“不过裂痕已显,想要修复有些困难,有人给我出了一条计策,要将你赐予吕布,你看如何,放心,只要你同意,本太师绝不为难!”
  月蝉哪里听不出这是董卓在试探她,立刻哀怨一声,转头伏在榻上,看见案几上放置的宝剑,立刻抽出,抹向玉颈。
  “妾身生是太师的人,死是太师的鬼,要我委身吕布那狂徒,宁死不从!”说完,皓腕发力,玉颈出现一抹鲜红。
  董卓大吃一惊,没想到月蝉如此贞烈,自己看来是多疑了,赶紧上前夺过宝剑,一把甩在地上。
  “美人,不过是一句戏言,你怎么就当真了,来人,快拿药粉来。”
  董卓看着月蝉那雪白玉颈上的血痕,一阵心疼和自责。
  “都怪李儒那厮出这么个馊主意,说要收买人心,险些将美人毁了,我明天一定要责罚他!”
  “呜呜呜……李儒和吕布交好,当然向着他说话,再说了,如果没有妾身,难道吕布就没有忠心吗!”
  “没错,老夫连赤兔马都给那吕布了,还想要怎样,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安排,我们去郿坞,到那里去享福,无人打扰,好好过咱们二人日子。”
  月蝉立刻奉上秋波,“太师对臣妾太好了!”说完还在董卓身上蹭了几下。
  “哈哈哈,今天美人受了不少委屈和惊吓,本太师定要好好补偿……”
  次日,李儒又来到太师府,见董卓红光满面,以为是想通了。
  “太师,可要将月蝉赐予吕布?”
  董卓听到此事立刻面色不悦,“我与吕布有父子情分,如何将人赐予,于礼法不合,至于吕布的罪责,我不追究就是了,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李儒再劝:“太师,这天下的女人您要多少有多少,为何纠结一个月蝉!”
  董卓大怒:“月蝉虽是一女子,却深明大义,比某些人面兽心之人强多了,话说回来,如果有人让你将自己的爱妾送人,你怎么办?”
  李儒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无法回答。
  “怎么,心里也是不愿吧!老夫堂堂太师,连皇帝都要伏在我的脚下,居然要我献出自己的爱妾,看来这些日子都给你们好脸是吧,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董卓厉声大斥,杀意毕露,李儒当即跪倒在地,不敢再劝,“是儒失言了,请太师责罚!”
  “都是自家人,责罚就免了,本太师已经决定移驾郿坞,这长安之事就指望你了,马上去通知群臣,老夫还要交代一些事情。”
  李儒吃了一惊,没有董卓坐镇的长安定会出事端,刚要再劝,就见董卓拂袖而去。
  “哎,美色祸水,虽有古人前车之鉴,没想到会在我们身边上演,大祸不远矣!”
  李儒长叹一声,董卓以前残暴,蛮横,但政事还是会亲自处理,自从得了月蝉,每月只见数次面,大部分事都交给他处理,现在好了,连长安都不想待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人心思变,祸端降临,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三天后,董卓带着百余车队和三千护卫,离开长安,去自己建成的郿坞,城外道路两旁,百官恭送。其中就有吕布,董卓已经不再信任他,所以没有随身,留守长安。他看着车队中的一辆披有粉红绫罗的马车,咬牙切齿,没想到董卓如此之绝,竟然将月蝉带走,日后恐怕再也不能相见,想到这里,心痛难当。
  “哎,没想到太师竟然做出此人绝情之事,真是让人气愤又无可奈何啊!”
  吕布转身望去,就见说话之人乃是王允,“王司徒,你应该高兴才是!”
  王允惨然道:“爱女被强掳而走,连个消息都没有,如今更是离开长安,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说完,用长袖抹着眼泪。
  吕布见王允真情流露,好歹也是自己心上人的父亲,不在讥讽,也跟着不住叹气。
  良久,王允擦完眼泪,看着吕布说道:“将军,你我同病相怜,不如到府中一叙,以解心中郁愤。”
  吕布现在的确想要一醉方休,这样也许和月蝉会在梦中相见。
  司徒府中,吕布和王允对坐,喝酒谈话。
  吕布心中郁愤难当,杯到酒干,王允在一旁心思百转,自己的计划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老夫痛失爱女,不过也没有什么,她早晚要嫁人的,只是嫁给了太师罢了,倒是替将军可惜啊,本来一段好姻缘,却这样毁了,将军乃盖世英雄,却被如此戏耍,可悲可叹!”
  吕布想到月蝉那美绝的容颜,又想到是自己在先,却被董卓抢走,气的浑身发抖,终于压制不住,怒吼一声,一下子将酒桌掀翻。
  “啊……”
  王允赶紧劝道:“将军息怒,是王允失言,切莫动气,会伤了身体的?”
  “董贼,抢我月蝉,我要杀了你!”
  “哎呀,将军,你喝多了,怎能说出如此之言,让外人听去,你我皆有杀身之祸啊!”
  “我呸,我吕布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竟受如此奇耻大辱,董贼,我与你誓不两立。”吕布借着酒劲,将这几个月所受到的闷气全部发泄而出。
  王允小心的问道:“将军真的要杀董卓?”
  “没错,我想杀他,不过我和他有父子之义,无法下手!”
  王允暗自冷笑,心道当年你杀丁原时怎么没有念及这父子之情,还不是怕那董卓。
  “董卓姓董,您姓吕,哪里来的父子之情,那董卓真的念及父子之情,如何会做出抢义子爱妾之事?”
  吕布一怔,还真是如此,董卓的行为哪里将他当做义子。
  “我若杀他,恐怕会被世人诟病,不忠不义。”
  王允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董卓贼所犯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人神共愤,杀他,乃天下义举,日后必定名传史书,流芳百世,就是放在当下,杀了董贼,解救天子,此乃大忠大义,到时候将军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功臣,封个万户侯手到擒来,名利双收,不,是三收,还能迎回月蝉,这是何等的美事。”
  吕布站起身,怔怔的看着王允,暗道眼前之人也有杀董卓之心,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没有月蝉之事,朝堂上下要杀董卓的人太多了,当即下定决心。
  “司徒之言令吕布茅塞顿开,吕布在此立誓,一定要除掉董卓。”
  王允叹道:“要杀董卓绝非易事,而且一击不成,必遭杀身之祸。”
  吕布知道王宇不信任他,大步走向厅中,捡起割肉的小道,在手臂上一划,顿时鲜血横流。
  “吕布以血向天发誓,从今以后,已匡扶汉室为任,不杀董贼,决不罢休,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个誓言够重,王允知道吕布对董卓动了杀心,当即拜倒,“天见可怜,终于让老夫遇到了可以解救大汉之人,请受老夫一拜。”
  吕布赶紧将王允扶起,抱拳道:“司徒大人,你我现在已经一心,请问可有计策诛杀董卓?”
  王允谋划了半年之久,早就想好计策,“王允有一计,可杀董贼!”
  “司徒大人请说。”
  “董卓现在对将军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一般的引诱之策不会奏效,况且他已经去了郿坞,非重大之事不肯离开,所以老夫会请天子下诏。”
  吕布疑惑道:“天子?天子的诏书在董卓那里还不如一张破布,他更不会听从了。”
  王允笑道:“普通的诏书董卓当然不会遵从,如果说是禅让的诏书呢?”
  吕布一惊,随即拍手叫绝,“此计甚妙,那董卓做梦都想做皇帝,如果是这样的诏书他一定会来,只是皇上会同意吗?”
  “天子忍辱负重,一定会同意的!”
  刘协对董卓恨之入骨,如果有机会将其除掉,任何代价都会付出。
  吕布忽然想到一事,“就算有天子诏书,可是还需要过李儒这关,此人精明无比,恐怕会看出破绽。”
  王允点头道:“没错,此人到是个麻烦,不过我也有对策,他一定会劝董卓谨慎,我们则请出一位董卓信任之人去郿坞宣读诏书,解除他的戒心,只要董卓到了长安,一切都好办。”
  “可有人选?”
  “有,骑都尉李肃,此人曾全是将军,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升迁,其心定对董卓不满,此人和将军有旧,可去劝说。
  吕布大喜,王允的计策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