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流民村相救

  因为魔洗日的即将来临,整个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江青婂将晾在外面的药草全都收了进来,时间越来越紧了,她得抓紧时间把需要的药给配出来。
  就在她手里不停的捣着药的时候,隔壁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虽然声响不大,但在这寂静夜里却听得异常的清晰,更何况这几日她本就格外注意隔壁的情况。
  江青婂轻轻的靠过去,对着墙壁的缝隙嗅了嗅,有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接着又是一声响动传了过来,好像是从房子外面传过来的。
  她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在不远处的草堆里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过还没等她靠近,泛着冷光的剑刃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透着刺骨的凉意。
  “站住!”
  男人的黑衣与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但却可以嗅到那股冷漠的气息。
  江青婂赶紧举起双手,“你受伤了,如果不包扎的话,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而且你以为躲在这里那些追你的人就发现不了你了吗?。”
  横在脖子上的剑好像抖了一下。
  夜色十分的暗,江青婂看不清藏在草里的那个男人,反之他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你。”
  从草堆里传出两声咳嗽,横在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接着一锭金子丢了过来,江青婂知道她这是忽悠成功了。
  男人撑着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在他又快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上前将人扶住了,男人的个子很高,她需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将他扶住。
  手心下的布料已经湿透了,很显然这个人流的血已经非常的多了,血腥味让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踉踉跄跄的将人扶回去,江青婂将人靠着墙放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处理他身上的伤势,而是拿起架子上的一个罐子走了出去,将外面的血迹全都处理干净了。
  男人靠在墙边,垂着脑袋,处理完血迹的江青婂站在门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总算等到了你,顾十五!
  像是若有所觉,男人突然抬起了头,眼神犀利,可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江青婂已经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眼底带着点点不安,回身将门关上之后,快步打开了床边的柜子,拿出了一块麻布和一把剪刀,走到男人跟前,就开始剪他身上的衣裳。
  “你干什么?”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十分的大。
  江青婂吃痛的皱起了眉,深吸了一口气后,道:“衣服上的血腥味会将你我都暴露,我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借着烛火,男人可以看见江青婂脸上的皮肤又干又黄,而且左眼上还有一块鲜红的胎记,看起来甚是丑陋,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青婂听着他道:“我自己来!”
  “好!”江青婂收起了剪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转过去!”
  小气鬼!江青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了身去,有什么好遮的,反正她迟早也要看的。
  不仅要看,还要摸一摸,再捏一捏或者揉一揉也可以。
  接着,她的眼神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药瓶上。
  男人将身上带血衣服全部都脱了下来,然后摊开那块麻布将自己精壮的身体裹了起来,“好了!”
  江青婂闻声转了过来,眼神在他的面罩上停了一会儿,将地上那堆衣服抱了起来,只是刚走门边,就听见了隔壁屋子里传来的动静,很显然那些人已经找过来了,比她预计的要早了很多。
  男人也听见了动静,立即握起了手边的长剑。
  时间很紧,不能再磨蹭了,江青婂快步走到床边,然后掀起了床板,接着是地板,一个地坑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江青婂对着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撑着长剑躲了进去,江青婂将手里的衣服放在一个木桶里,在外面塞上了药草,一起丢了进去,盖上了地板,接着就是床板。
  将床单整理整洁,墙边的血迹用一堆药草盖住了,再撒一把香粉,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掩盖掉,这一系列举动,江青婂做的行云流水,在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她又坐回了桌边,继续捣着药。
  手里的药杵捣了没有两下,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寒光凛冽长剑。
  巨大的声响吓得江青婂直接躲到了桌子空里。
  “你、你们是什么人。”她颤抖着嗓音。
  黑衣人并不理会她,而是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着,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三名黑衣人正准备离去,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回头了,朝着躲在桌子空里的江青婂走来。
  这一瞬间,一股强烈危机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里是流民村,杀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站在桌子前的黑衣人抽出了长剑,剑刃在烛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咳咳咳……”桌子下面的江青婂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下一息就要断气一般,因为太难受她直接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脖子上青筋爆起,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噗——”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血迹喷出散开。
  那个黑衣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还在不停咳嗽的江青婂,都咳成了这个样子,没准儿就有痨病。
  再看江青婂的脸色,面色土黄还隐隐发黑,一看就是已病入膏肓,就在黑衣人犹豫的这一瞬间,江青婂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她伸出手去想要求救。
  “帮、帮帮我……”
  黑衣人又往后退了两步,这痨病可是会传染的,想到这里,便又往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捡插回了剑鞘,“晦气!”黑衣人骂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个已经命不久矣的痨鬼,没必要再脏了他的剑。
  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那些黑衣人应该已经走远了,地上的江青婂才停止了咳嗽,爬起来将门关上。
  咳了这么久,胸口都咳的发疼,不过好在小命保住了。
  方才为了逼真,她硬生生的将舌头咬破了,才吐出了那口血,这会儿整个舌尖又麻又疼,不过江青婂顾不上处理伤口,而是先将地板掀开,躺在坑里的黑衣人已经昏了过去,看来她的药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江青婂给男人的麻布是用特殊的药水泡过的,具有宁神的效果,只不过她的剂量放的有点大,又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半封闭着,就算是头牛也得昏过去。
  蹲在坑边认真打量着男人,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最后眼神落单了他脸上的面罩上。
  ‘那个人’说,这是个冷漠如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