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话 谋士公子濡

  说回到正事。
  我问钟离瑾,“你们最先进城,也见到廉赫了,可有察觉什么吗?”
  “老实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我们在城外发现了交战过的痕迹,入城后也听城里的孚国百姓说过,不久前孚国却与他国交战。只是,这城里的景象却不像是刚刚交战之后的,仍是一片祥和喜乐,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钟离瑾回忆着他们刚刚抵达时候的所见,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我看向萧珏,和钟离瑾他们说道,“我们在城外歇脚时,也听茶摊的小二说过,孚国国君的性子刁钻耿直,特别容易得罪人,不久前确实打过仗。”
  看来我们的疑惑一样,都是不明白明明城外打过仗,怎么城里
  “我是听说啊,这孚国国君虽然不是什么有雄才伟略的明君,也没什么远大志向,说白了就是草包一个,特别窝囊,还看什么都看不惯。但是这孚国有几处矿坑,也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支撑,孚国国君身边有几个能言善辩的近臣谋士,替他出谋划策,帮助他四处打点,向周围几个诸侯国示好,所以通常惹了人家以后,人家找着借口出兵来讨伐,要么就是赔礼、道歉,要么就是再找比他更强大的诸侯国,进献礼物,然后让人家帮忙来平息叛乱。”毓儿说。
  看样子他们虽然早到了一个多时辰,倒也没有歇着。
  “我还听说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你们想不想知道?”毓儿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听说这城里啊,有个公子濡,他的父亲原是孚国国君身边的近臣,有特别大的权利。但是在多年前他父亲突然病了,就把一些事情交给他娶办,公子濡也没让人失望,是办得干净利索,特别让孚国国君满意。这孚国国君就对他说,反正你父亲已经年迈病重,不如就让他趁早回家养老,你来接替你父亲的事情,做我的近臣。可你们知道,这公子濡是如何回话的吗?”
  “能被你这样称赞,想来定不会是一般人都会选的,他难道没有答应孚国国君吗?”我很惊讶,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毓儿一副早就知道你猜不到的样子,揭秘了答案。“这公子濡就对孚国国君说啊,我的父亲还在世,我怎么能做出取而代之的事情。若是父亲的官职给了旁人,自是国君的恩赐,可若是他在父亲病危之际,夺走了父亲的官职,那么他便是父亲身边的罪人,死后也不能与父亲葬在一处,因为愧对于父亲。”
  “”我是不太能理解这种孝道的,但是历史上好像真的有很多这样的故事流传下来,比如二十四孝里各种夸张的演绎,可能在我们这些接受过新式的教育的人看来,都严重不符合事实情况。
  “还有这样的事?”红玉问说,“可是,毕竟是国君要让他继任他父亲的事情,他这样回绝了国君,岂不是要惹怒国君?”
  “没错啊,他当时顶撞孚国国君的时候,确实把这国君惹得要杀他。也下了令,把他关进了大牢里,要处死他。可是当时说来奇怪,紧接着下了大雨,天一直阴着,那场大雨下了两天两夜孚国国君身边的近臣谋士就向孚国国君劝谏说,这也许是上天感动于公子濡的孝心,不让孚国国君杀他。孚国国君也担心啊,可是说这怎么办呢,这命令都下了,如果再收回去,那么堂堂一国之君的威信何在。谋士就出了个主意,让孚国国君砍下了公子濡的一缕头发,说是以发代首,因为怜其孝心,所以让他暂时活着,他可以不继任他父亲的官职,但是要暂代他父亲的官职所承担的一切事务。这下公子濡可就没办法拒绝了,只能答应,后来孚国国君还把自己的妹妹芍姬嫁给了公子濡为妻,这公子濡在孚国的地位一下子就上来了。”毓儿说。
  “这你说这么多,和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解。
  若是只当着公子濡的事,是一个轶事来听,自然觉得还好,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毓儿要在我们说起这次孚国之行的古怪时提起公子濡
  “因为我听说啊,这次平息祸事的,就是公子濡!”毓儿立刻解释说,“只是,我刚到城里,还没见到他的面。我是听说公子濡孤身前去敌营谈和,三两句话,就劝得对方退了兵,只不过他好像也受了些伤,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已经几日没有去过孚国王宫了。我听他门口的人说啊,连府里的人也不是都能够看到他的,只有平日里伺候他比较近身的几个人,虽然他们府上对外宣称,公子濡并未受伤,而是回到城里后染了风寒,因此才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但是连孚国国君都亲自探望了只怕,情况并不乐观啊。”
  我瞧了瞧萧珏,想要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如果他真的谈判如此厉害,帮助孚国解了燃眉之急,那么他受伤了,孚国国君亲自探望,也没什么啊。”
  “说的是啊。”毓儿一拍手,认为我说到了重点。
  “可如果这公子濡真的在孚国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那么孚国国君自然不会希望有旁人知道他受伤了。甚至,他也许伤得更加严重”钟离瑾说,“可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说,也只是孚国国君身边的一个近臣谋士而已,即使能够三言两语就劝退敌军,但也不至于他的健康与否,就危及到孚国安危了吧。”
  “他和我们在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觉得,这公子濡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再查,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而且我们只是来破案的,并不是来替人家做卧底,看人家打仗的。最重要的是,还是我们在追查的案子。“关于淮山之前说的,寒生的阿婆,你可找到了阿婆在城里的婆家吗?”
  “这”毓儿为难,看样子他还没有探听到,“淮山下午是跟着你们的,我也是刚到城里,能够探听到的消息有限,等我回头再和淮山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再说吧。”
  “那也好,现在有两个重点,一是阿婆的婆家,阿婆另一个女儿在哪儿,是否还活着,那可能帮助我们找到一些线索。还有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