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托纳提乌打发了萨拉和巨龙们。
  对于库尔提拉斯，托纳提乌其实不怎么想管它。当赞达拉被侵略的时候，库尔提拉斯可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反而那些库尔提拉斯商人们一下子全跑了。
  现在轮到库尔提拉斯遭难，许多赞达拉巨魔听说神王可能率领黄金舰队前往支援，哪怕托纳提乌现在威望极重，还是有一些巨魔提出了反对。
  例如托纳提乌的巨魔娇妻，又是公主又是皇后的塔兰吉殿下。
  “自从那个岛上出现了人类以来，他们就一直仇视赞达拉！如果不是赞达拉有黄金舰队，或许他们早就打上来了！”
  “当赞达拉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撤走了所有的商人。他们有派一个人来吗，哪怕仅仅是一个？！”
  “要去救援巨龙或者那些暗夜精灵没有问题，这是赞达拉欠他们的！但是要去救援库尔提拉斯的人类，我第一个反对！”
  在巨擘封印的赞枢利议会上，坐在托纳提乌身边的塔兰吉高声朝下面的巨魔们说着。
  只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托纳提乌的神情，看起来倒是很在意神王的反应。
  其实从私心上讲，托纳提乌一点也不想去给库尔提拉斯帮忙，哪怕萨拉是库尔提拉斯的公主也一样。
  萨拉这个公主是逃出来的公主，在巨魔这边隐姓埋名，除了托纳提乌和几个巨魔外，就只有她的那些水手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正因如此，在巨魔和库尔提拉斯的关系上，萨拉一点儿也没有出力。
  而且去救库尔提拉斯，从表面上来看似乎除了能获得一部分人类的好感以外，也得不到其他的什么好处。
  所以不管是从感情还是私心，还是明面上的好处来看，由托纳提乌提议的黄金舰队出征拯救库尔提拉斯这件事情上，对赞达拉巨魔一点好处也没有。
  所以也难怪洛阿事件后，对托纳提乌变得百依百顺的塔兰吉站出来反抗，态度还挺坚决。
  虽然这么讲，但是托纳提乌还是知道这次黄金舰队必须出征。
  不论私心和感情，还有明面上的好处。这次黄金舰队能够出征拯救库尔提拉斯，对赞达拉其实利大于弊。
  要是黄金舰队能够出征，起码在巨龙和卡多雷那里可以获得很大的好感，巨魔新出现的“世界长子”论调也能更容易在未来获得其他种族赞同。
  除此以外还有看不见的巨大利益——可能因此产生的艾泽拉斯星魂，对巨魔好感度的提升。
  再者从战略上来看，库尔提拉斯地形非常重要。兽人现在占据了那里，如果当他们掌握了海上航行技术和造船技术的话，这些巨魔的敌人对赞达拉也会是一种威胁。
  看着神情激动的塔兰吉，还有下面持不以为然态度的赞达拉巨魔们，托纳提乌吸了口气。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威望和权力，一意孤行的话，赞达拉巨魔现在也只能照做。就算是祖尔反对，也无法违抗自己的意志。
  因为洛阿们在表面上几乎都臣服于他，神王现在在达萨罗的巨魔间被称为“洛阿之王”。
  以洛阿为主，祭祀为尊的赞达拉巨魔帝国。能够影响洛阿也就能够影响全体赞达拉巨魔，洛阿们一声令下，祭祀们不同意也没用。
  就算这样，托纳提乌还是不想做个暴君，起码表面上他还是想表现出一个明君的样子。
  作为世界长子的领袖，自己给自己添加了艾泽拉斯代言人头衔的托纳提乌，可不愿意暴君这样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说服这帮巨魔。
  “陛下！”成亲以后，塔兰吉不再称呼他为沙漠之王，终于开始改口叫他“陛下”。“赞达拉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我们需要生养休息。”
  塔兰吉说的倒也没错，这场兽人战争中赞达拉巨魔伤亡惨重。虽然唤醒了先辈的血勇，而且看这一两个月来达萨罗四周夸张的动植物表现，很明显艾酱重新关注了这里。
  即使有这些看不见的巨大好处，赞达拉帝国要恢复到战争前的实力，还是需要好几年，起码也要等年轻一辈巨魔成长起来。
  情感上托纳提乌不想帮忙，理智上他却知道黄金舰队不得不出征。
  所以在塔兰吉激烈的发言过后，托纳提乌开口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托纳提乌声音很轻，但这样轻的声音，却仍然让巨魔们在其中听出金铁交鸣一样的铿锵之声。
  “为什么曾经的旧祖尔帝国会失败？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巨魔过得会越来越差。为什么赞达拉帝国那么多代先王一直想重耀祖尔帝国，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
  “很多个为什么。”
  托纳提乌笑着望着巨魔们：“可能大家心中都有答案，可能这些答案都不一样。”
  “想了这么久，我认为我终于想出原因了。”托纳提乌望向站在下面，站在巨魔门最前面一直没说话的祖尔。
  他继续说：“我现在认为，巨魔想重新光复祖尔帝国，重临世界长子之耀。最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明白究竟谁是敌人，谁又是朋友！”
  “谁是巨魔的敌人？谁是巨魔的朋友？复兴巨魔帝国过去的努力，一切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历代赞达拉诸王，甚至万千年来所有的巨魔王者、酋长们，全都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所以现在星球上的所有巨魔，全部都只能龟缩于森林、冰原、荒漠和沙丘里，苟且偷生，或者和狗头人一样的生活！”
  “诸王是巨魔的向导，他们走错了路，巨魔就不可能走在正确的路上。而诸王走错了路，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弄明白谁是真正的朋友，谁又是真正的敌人！”
  说到这里，托纳提乌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相对塔兰吉来说巍峨的身躯，顿时让她只能仰头才能看他的表情。
  “巨魔真正的敌人是谁？！是曾经覆灭了巨魔帝国，把我们赶出世界核心之地的卡多雷嘛？还是无数年来，一直欺压我们的其他各族嘛？”
  “比如在荆棘谷欺压古拉巴什的人类，在北裂境欺压达卡莱，在祖阿曼欺压阿曼尼的高等精灵，在塔纳利斯欺压法拉基的恶劣气候嘛？”
  “祖尔！”托纳提乌突然大声呼唤先知的名字。“你认为这些是巨魔的真正敌人嘛？”
  巨擘封印宫殿里的巨魔们，视线顿时都投在老先知身上。
  一直没有开口的祖尔，张开他有两根巨大獠牙的嘴巴，回答了神王：“我认为是。”
  “没错！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