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能量耗尽
“快救人！”老憨果断弃枪，猛然一跳，扎进水中！
老马急的团团转，“我不会水啊！”
李用九水性不怎么样，但致少是会游的，而且在这样漆黑的海里去捞人，没自己的热能成像是不行的！
十一月的季节，海水冰凉透骨，李用九打了个寒战，利用热能成像迅速发现了三个人影，一个在水里划动，另两个却只是缓慢往下沉！
猛吸一口气，李用九一头扎进水里，向那最深处的人影游去，游了差不多一分钟，李用九都感觉自己要没气的时候，人工智能过来帮忙了！
“叮！宿主存在缺氧危机，医疗自主腔镜仪自动调节宿主体内氧份分配，时效3分钟，剩余时间1分46秒！”
够了！李用九已经捞到一人了，顾不了是谁，迅速上浮，浮到水面时，发现老马划着一个皮艇浮在水面上。
把人交给老马，李用九再次下沉，把另一人也救了上来，这时，老憨也已经上了皮艇，正在给之前救回来的那人做心率复苏。
两人救齐，老憨老马很是专业的开始给二人做抢救，但幸好这二人摔进水里的时候本身就是半晕迷状态，也没呛进太多海水。
三人把老刀老歪拖上白天鹅，李用九又借着上厕所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充电。由于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出艇口，所需要都是大功率机械，所以这次充电，让已经不足5%的能量居然恢复到20%！
李用九也不解释，只道，“你们自己小心，五楼我们出电梯那个休息间，有我个朋友，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
老憨老马大是疑惑，不明白李用九说这话干嘛。
正要问，却见李用九抓起一把机枪，再次跳到皮艇上，大声道，“我去把那大胡子抢回来！”
老憨急的跳脚，大骂，“你蠢啊，人家是潜艇，你怎么救人啊！”
老马几乎带着哭声了，“别去啊！没用的啊！”
李用九也知道自己蠢，但是，系统任务没完成，自己照样活不成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己寻找一线生机！
为了一线生机，自己不得不拼，为了李父李母，为了妹儿，为了郝佳停！
时间就是生命，李用九也不废话，双手划动船浆，朝着那红光闪烁的海面游去。
早已经乱成一团的白天鹅就这样浮在水面上，光影阑珊，板甲上的叨嘈杂声渐行渐轻，而那红光闪烁依然闪烁不停。
那红光必是潜艇发出的，他既然在一个位置不动，那就证明大胡子还没上潜艇。
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用九透着闪烁红光，隐约看见浮在水面的汽艇，汽艇上偶尔有光线闪动，显然人还在船上。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还没上潜艇，李用九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用九决定游过去。机枪太重，只得扔了，只别了把手枪在腰间。越往前游李用九越是震惊，因为水面下一艘巨大的潜艇正在上浮，那隐藏水下面的庞然大物带着让人窒息的气息缓缓露出他的嘴角。
“叮！有高爆渔雷出现，宿主注意规避！”
“渔雷！”李用九神经一滞，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面前海底水流涌动，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自己身下快速掠过！
“妈呀，渔雷！”李用九花容失色，猛的回头，渔雷的方向，正是白天鹅！
李用九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对方这是要用白天鹅上的人命，争取自己逃命的时间。按老马计算，老朱等人也快到了，但看到一艘被击毁的邮轮，以及成百上千落水的中华儿女，谁也没办法不先救人！
正震惊中，黑色潜艇的指挥舰桥已经露出了水面。
汽艇再次启动引擎，向那指挥舰桥开去！
李用九也不想些没用的了，奋力向前游去，只是渔雷引起的局部涡流让李用九完全找不到方面，靠着双手，又怎么赶得过汽艇？
眼瞅着汽艇上的人一个一个进入潜艇舰桥，李用九忽然感觉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轰！”白天鹅船底被击中，火光从海里喷涌，不少站在板甲上的人被巨震震落水里，然后被混着火焰的海水吞噬！
白天鹅被击中了！
李用九目瞪口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悸！
与此同时，潜艇的舰桥开始关闭，红光消失，水下面水流又开始涌动，这是要下潜了啊！
和它上浮一样，潜艇下潜也是缓慢而又声势浩大！远处警笛鸣响，一艘驱逐舰正向这边赶来，老朱终于还是来晚了一步！
“叮！人工智能提示，宿主深处深海，存在生命危险，可以使用唯一一次必定赋予的自主感应！感应米国二级常备潜艇！”
“那就感应！”李用九大喜，想不到，百分百赋予能量在这关键时候出现了。李用九好像抓住点什么，扎进水里，睁大了眼，一边观察一边进行所谓感应！
“叮！宿主感应到二级常务潜艇，因为是第一次感应，赋予机率调至100%，是否赋予机械力量？”
“赋予！赋予！”
“叮！赋予成功！宿主无惧缺氧及深海压强，压强强度级别等同相应潜艇！”
瞬间李用九就感受到了潜艇的机械力量，自己沉在水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呼吸的困难，甚至之前对自己影响巨大的涡流也变得可有可无一样！
李用九试探性的往下一沉，身体竟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水的阻力几乎不存在！在水里冲刺划行几下，慢慢适应了水性，李用九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了潜艇舰桥的桅杆上！
李用九粘在潜艇上，便如同帆船底下的一颗螺，任凭水流冲击，虽然弱小，却岿然不动！
潜艇持续下沉，李用九感觉到周遭的压强在一点点变大，自己的能量此时已经不足10%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潜艇停止下潜，漆黑中朝着一个方向开足了马力。
李用九此时此刻以自己微弱的能量可不敢开启雷达描成像，只得按以前战争电影里的印象大致猜测了潜艇的结构，于是沿着潜艇外壁向腹部位置游去。由于潜艇本身正是全速前进，所以李用九游到腹部位置还是花了一些时间的。看着布满了寄生物的潜艇底部，李用九着实恶心了一把，硬着头皮，用手枪枪筒扒拉出一些区域，露出深黑色的金属艇身。
李用九利用磁导仪稍微测了一下壁厚，再算了一下自己粒子切割的最大纵深，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将潜艇艇身切开！
“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着自己6%的能量显示，李用九也只能希望奇迹发生了！
左手中指对着艇身划了一个一人宽的方形。
虽然只有一个50厘米不到的方形，但能量消耗却是巨大，已经下降到5%了。
划完，没有反应。
李用九不死心，又在方形对角线划了一刀，将正方形变成了两个三角形！
依然没有反应！
李用九长叹一口气，只得放弃潜艇，只身上浮。只有在海面上，没有水压对能量的消耗，或许自己能余下的5%能量撑到天亮，到时候阳光普照，吸收太阳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还没游开，耳边就轰的一声剧响，震的李用九耳膜都快炸裂了。
一转眼，发现之前划了个方形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豁口，随着海水疯狂往里涌入，豁口被撕裂的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最终连带着海藻，细鱼甚至李用九也给吸了进去！
李用九只感觉眼前突然一亮，然后就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宿主能量耗尽，进入自动休眠！”
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一月七日，白天鹅沉船事故震惊世界，在国内，是马国赌船在公海发生海难，但幸好中华衡山号驱逐舰在附件经过，对白天鹅实施了救援，虽然如此，船上乘客带船员436人也有29人遇难，76失踪。而在国际上，虽然所有国家领导人都不发表意见，但都知道事情并不如此简单，因为不止一个国家的卫星监测部门对当时的海域进行过扫描，发现白天鹅是被一艘潜艇用渔雷击沉的，而后衡山舰赶到，潜艇迅速消失了踪迹。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牵扯到哪些势力，一时间引的各方猜测，各国谍报系统再次暗流涌动起来。
“还没有消息吗？要不要再扩大搜索海域？”
十一月十日，这是李用九失踪后的第三天，老憨和老马第九次找到老朱。
老朱脸色铁青，“我的命令你们当放屁了？我不是让你们去休息了吗？”
老憨怒道，“休息个屁，小李子是死是活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听到这话，老马一脸尴尬。虽然老憨在这个小队里，人缘最好，脾气最好，也最好说话，但那都是在他没发性子的时候，一旦发了性子，固执起来，可是什么道理都不讲的。别说在老朱面前爆粗口，估计曾司令来了，都讨不得好脸色！
老朱看着老憨通红的眼睛，一下子倒硬不起脾气来，劝慰道，“都在找，没停过，不过都已经三天了，三天了啊，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老憨不耐烦道，“这天天守着这一个地方找，哪里找得到，得扩大搜索范围啊！”
“扩大范围！这都已经是我们第三次扩大范围了！这要不是海军方面看在曾司令的面子上，两天前就撤回去！现在倒好，你还想扩，扩到哪里去，扩到整个太平洋行不行？”老朱也来火了。
老马立即劝解起来，“都是自家兄弟，别这么干怄火。”说着立即倒了两杯茶，送到了老朱老憨手里。
老朱接过茶，握在手里，若有所思的模样。
老憨不顾冷热，仰头一口喝掉，长叹一声，道，“小李子虽然以前没怎么接触过，但这次，要不是他，老刀和老歪都完了，说不得我和老马也得栽在船上！现在好了，那什么苏国人跑了，米国潜艇也跑了，小李子也被猪油闷了心，还非得去救什么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说，你怎么和他爸妈交待，还有，他现在还是个什么劳子临时工，就这么死了，连烈士的称号都捞不到！”
待老憨抱怨完，老朱才向老马问道，“老刀老歪现在怎么样？”老朱知道，此时此刻，能让老憨不再提及李用九的法子，就是将其注意力转到老憨另外两个生死战友身上。
果然，一听老朱这样问，便也不吭声了，看向老马。
老马道，“情况都稳定下来了，老刀情况好些，休养好了还是个完人，老歪就不行了，他的右手掌彻底废了，一辈子也别想玩枪了！”说到这，老马红了眼睛。
老憨咬牙切齿的骂道，“下次让我再见到那班龟孙，一定要给老歪报这个仇！”
正此时，门口警卫报告到，“报告，朱副官，郭舰长有请到会议室相见！”
老朱点点头，从桌上拿下早已经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走到门边时，回头道，“告诉你们一件事，搜救工作会在今天18时结束并返航。这是上头的命令，也是曾司令的意思！”说完，整了整军帽，大步向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