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将城楼退敌时
耶律寒光的军队已经到达城下,见了这种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朝守将慕君衣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忙于排兵布阵,在此迎战。更没有想象中一触即发的残酷战争。
而且此时,所有城门大开。每个城门边上,都有十数个百姓在悠闲自得地低头洒扫,个个都是一副旁无若人的样子。
兵临城下,却风平浪静。
这也太过反常了吧!
似乎隐隐有“暗流汹涌”的玄机。
其中,势必有诈!
耶律寒光愣住了,疑惑不已,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敢轻易入城了。
于是,便命令三军在离城不远处停下,只在雁门关外,按兵不动。
耶律寒光和一众属下很是惶然,变得一筹莫展起来。
这时,马步军都指挥使说道:“莫非是慕君衣的军中无兵,所以故意弄出这个样子来?王爷您为什么要按兵不动呢?”
耶律寒光眉头紧锁,幽幽说道:“自从上次我们的八万大军袭击了宋营以后,本王觉得慕君衣定是有了兵马补给,做了万全准备,毕竟此人最擅长运筹帷幄、谋篇布局了。所以,即使如今我们大军兵临城下,他也如此镇定自若。”
“王爷所言甚是。”一个部将点头表示认同,“而且你看,宋军城门大开,是'请君入瓮'之意,里面必有埋伏。一旦举兵进入,便迎头痛击。或许,慕君衣又是故伎重施,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派兵从我军背后发动突然袭击,又打算在我们背后猛插一刀。”
“嗯。”另一个部将建议道,“耶律王爷,依在下看,为了避免上当,我们还是撤退吧。免得和上次一样,损失惨重啊!”
耶律寒光想起上次的那一战,慕君衣出其不意,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几千兵马打得自己八万大军措手不及的场景。最后,还斩杀了自己的节度使和驸马侍中,生擒了自己的马步军都指挥使,缴获了辽军的铠甲、革马甚众。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不寒而栗。更何况,现在如此镇定自若,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我方攻城。
不!
决不能上当!
耶律寒光思虑再三,准备撤退。
“耶律王爷,不可退兵啊!”马步军都指挥使拽住了耶律寒光,谏言道,“王爷您忘了,我们此次十五万大军攻取雁门关城池,是势在必得。为了一雪前耻,也为了慰我辽军战死的数万英灵。唉!如今我们辽国兵士一听到慕君衣名号,便闻风丧胆。全军都军心不稳。我军急需一战,来稳定以及鼓舞士气啊!”
“可是,慕君衣一直作战谨慎,不曾冒险。现在城门大开,里面必有埋伏,我军如果进去,不正好中了他的计吗?”
耶律寒光听了马步军都指挥使的谏言,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便说出了此番顾虑。
若是如马步军都指挥使所言,慕君衣军中无兵,是弄虚作假之举。如今辽兵气势恢宏,应该趁此良机,一举歼灭之。若自己贸然退兵,失此战机,岂不可惜。
“耶律王爷勿虑。在下愿出阵观察形势。若城内确有埋伏,王爷再行退兵也不迟。”马步军都指挥使请令道。
“好!”耶律寒光欣慰不已,“那本王就派你前去。”
“是!”
雁门关城楼上,慕君衣远远瞧见一名辽将骑马驰来。
他心中了然。于是命人找来洪大勇,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只见雁门关前,正四品壮武将军洪大勇立即上马,冲杀过去。
洪大勇真不愧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勇力过人。只见一柄雷火震天戟挥得舞舞生风,不出十个回合的奋力拼杀,手起刀落,便将辽军的马步军都指挥使斩死在马下。
消息传来,耶律寒光又气愤又心痛。
“杀死我大辽国马步军都指挥使的那个宋将,是不是追过来了?”
“启禀王爷,那个名唤洪大勇的宋将并未追来。”
“什么?”
自己派人前去打探军情,宋将已然发现了,竟然未带兵杀来?
耶律寒光颇为意外。
“是的。他又回到雁门关城楼上,还与慕君衣在说说笑笑。”
“什么?”耶律寒光和一众部将听闻,更加恐慌。
这太反常了!
慕君衣这个人一向胸有成竹,老谋深算。
耶律寒光料定城门内定有伏兵。城门大开,杀我辽国大将,又不乘胜追击,就是为了诱使我们前去复仇,好请君入瓮,然后再“关门打狗”。当然,自己肯定不是狗。但说的,就是“关门痛击,断其后路”之理。
耶律寒光和一众部将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难道就这么黯然退兵回去吗?
不!
自己还是不甘心!
应该再观察一番。
敌不动,我不动。
于是,耶律寒光决定继续按兵不动
“现在什么情况?”
“启禀王爷,宋军一切如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耶律寒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奇怪!
又或者,慕君衣企图静待时机,到时候又故技重施,派兵乔装打扮,混入辽军中,搞背后突袭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于此,必须防范于未然。
“传令下去,务必要严密防守!防范宋兵乔装打扮,混入我军中。”耶律寒光下令。
“是!”
渐渐的,夜幕已降临
天黑以后,慕君衣的人马仍无动静。
耶律寒光和手下的部将们时刻担心会遭到慕君衣大部队的突袭,心中一直七上八下。
他在军帐中,来回踱着步,焦躁不安极了。
帐外的黑夜,是如此神秘莫测。就像一只黑色的隐藏蛰伏着的巨兽,随时会吞噬一切。
“不好了!”有人突然急匆匆地冲进军帐,面有惧色,气喘吁吁,“不好了!不好了!刚刚探子来报,左翼骑兵营里,混入了慕君衣的宋兵!”
这个不好的消息,无异于在滚烫的油锅中,滴了一滴水。
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军帐里,沸腾了,个个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耶律寒光一下子跳了起来,“本王不是说了一定要严密防范吗?怎么混进来的?”
“耶律王爷,我等都以为,为今之计,还是快快撤退吧!”
“是啊。”
“末将也以为此地不宜久留啊!”
“上次我们的马步军都指挥使牺牲了,这次任命的,才刚上任几天啊,也重蹈覆辙了。唉!”
“报——”这时,又有人踉跄着冲进军帐,惊恐万分地禀告道,“不好了!不好了!宋军那边,已开始擂鼓呐喊了。看情形,是不是要进攻了?”
闻言,耶律寒光和一众属下禁不住浑身颤栗,已是面如死灰。
“那慕君衣,年纪轻轻,诡计多端,着实厉害!”
“还是退兵吧!说不定,等下宋朝大兵就攻过来了。”
“是啊。王爷,趁着夜色,我们退兵吧。”
部将们纷纷建议。
耶律寒光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速至到中军,令后军充作前军,前军作后军撤退。
最后,各路兵马都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