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笛
阿水却突然开口:“没错,是刘文,就是他”
说起刘文孟小鱼倒是有些印象,据说是半年前去村子南边的山坡上放牛不见了,整个村子在南坡那都快搜遍了,就是没找着人。
按理说刘文应该是死在了南坡,要化成鬼也应该是在南坡那晃荡,怎么会跑到离南坡这么远的黑森林呢?
最让孟小鱼吃惊的是,湖里面的刘文和他身下的那头牛没有鬼气,最多阴气比较重而已。根本就不像是鬼。
那这刘文不是鬼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难不成这只死蚊子半年不回家,跑到这黑森林中当起野人来了?这不可能啊”
“呀,大柱子哥哥他们怎么又进湖里了”,小花惊呼出声。
看见柱子他们几人径直朝着湖里走去,像是没看到湖里面的刘文一样。
这下也不喊湖水冰了,更为诡异的是,湖水都快把他们给淹没了,他们居然扑腾都没有扑腾一下,像是不知道一般。
“遭了,肯定是他们先前下水的时候,湖水和水里面的阴气将辟邪符给侵蚀了,导致辟邪符失去了效果”
孟小鱼心头一紧,知道要出大事了,连忙说道,“阿水,快跟我去湖里救人,小花,你呆在原地别动!”
这时候阿水也顾及不得其他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他害怕不害怕的,三步并作两步,衣服裤子也来不及脱下,便跳进了湖中。
看到阿水救人去了,孟小鱼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
一个没有丝毫鬼气的、还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居然能够迷惑人。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与刚才的笛声有关系。既然如此,那么事情的关键便在于那根竹笛上,”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他已经踏入了一品凡师的境界,在普通人眼里算得上是高贵和神秘了,但在修道界中,他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小菜鸟,面对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大意,跟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纵然他才只是一个不足八岁的稚童,但这种用无数鲜血检验出来的真理他还是懂得的。
两张驻水符贴于脚底,孟小鱼就是像一个练成了轻功水上漂的江湖高手,竟然在湖面上奔跑了起来。
“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火符,焚!”
孟小鱼右手捏剑指,一道黄符夹于指间,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剑指一扬,指间黄符向着刘文的方向飘了过去。
不过却没有飞向刘文,反倒是缠绕住了他手中的那根竹笛,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竹笛开始燃烧了起来。
本来是死物的竹笛,竟然在这一刻像是活了一样,不停的震动了起来,吹孔和膜孔中不断喷出丝丝黑灰色的气,火势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了下来。
“不好,这阴气居然都快实质化了”
孟小鱼心惊不已,小嘴张得大大的,都快放得下一个鸡蛋了。
“居然都快成为一件鬼器了,怪不得我没在刘文身上感应到什么阴气,原来都被这笛子给吸干净了。不要是这里位置特殊,阴气浓郁,恐怕刘文早就魂飞魄散了”
心跳加速,比最开始快了一倍不止。
孟小鱼心里暗暗叫苦,最开始他还以为这里不过就是一只小小的水鬼而已,三两下便可以解决了。
没成想,这里居然有一件快要成型的鬼器,不过也幸好这件鬼器还没有完全成型,不然的话,哪怕是一件低级鬼器,十个他都不是对手。
深吸一口气,收拢心神,无暇他顾,现在唯有拼命,才可能找到活路。
“火云符,敕!”
不知何时,孟小鱼手中又多出了一张黄符。
火云符,一品道符中的上品,比火符强了不知多少,一级鬼物中了此符,不化成灰也要道行尽失。
不过面对这半成品的鬼器,孟小鱼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毕竟他也没有面对面的硬刚过鬼器。
甚至,他连这半成品的鬼器都是第一次见。
他所知道的鬼器都是家里人给他上课时给他当故事讲的。
火云符始一接触到鬼笛喷露出来的阴气,顿时就像在汽油上点了一把火,剧烈燃烧了起来。
火势熊熊,不光是把鬼笛给烧着了,还顺带着将刘文和他的牛也烧着了。
刘文和他的牛由于体内几乎没有丝毫的鬼气,简直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反抗,便被火云符化成的道火烧成了灰烬。
然而出乎孟小鱼意料的是,鬼笛虽然被火云符烧着,除了自期间喷露出来的阴气变得稀薄之外,其本体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啊……”
当鬼笛流露在外的阴气完全被火云符没了的同时,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从鬼笛中传出,像是男的,又像是女的,如同来自地狱恶鬼的咆哮,使得孟小鱼产生了轻微的耳鸣,脑袋瓜子也有些生疼。
“小鱼儿,快走!”
一阵虚弱到了极点的声音传入到了孟小鱼的耳中,给人一种这声音主人下一秒都会挂掉的感觉。
说话的语气虽然虚弱,但孟小鱼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有人说话了。
当然,除了面前的那支鬼笛,况且鬼笛也不是人呀。
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记忆力超群的孟小鱼稍微思索一番,便猜测到了声音的主人,惊呼出声:“你是刘文,那只死蚊子?”
“是我”
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的灵体不是刚刚被我给烧没了吗?你的意识也应该随着一起消失才对啊”
“你说的没错,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你……不要管,没时间了,快走!”
刘文突然催促到,像是有极大的恐怖要降临人间一样。
“你告诉我缘由,我帮你,相信我,我们是好哥们不是吗?”
刘文突然沉默了下来,十多秒过去了。
孟小鱼屏住呼吸,大气都没敢喘,这是他等待的最久的十秒钟,像是整整过去了十个小时。
他以前从来就没曾想过,一个十秒,居然也可以那么久、那么静、那么令人感到恐惧。
“对!我们是好哥们,一辈子的好哥们!”。
刘文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虚弱,却带着一种以孟小鱼这个年纪无法理解的释然和解脱。
化作一缕灵光,钻入到了孟小鱼的思维中,将这一切、他所看到的、知道的,都以这种方式告诉给了孟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