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人自有江湖在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长的“非人类”也就算了，你不去影视圈混个“小鲜肉”当当，去给粉丝们当“呕像”，却跑到这里来学人家做什么“小花匠”干什么？！做“小花匠”也就算了，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又好看又稀罕还他么的很值钱的玩意儿招人眼球，一盆花竟然卖了八九十万，这不是给人添堵，显摆你的能耐么？！
孙正宏刚走，甄如铁还没从生意开张的喜悦中缓过劲儿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这位中年大叔长的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属于扔到人堆里就会自动消失的那种。他围着甄如铁的“柜台”转了半圈，然后看了一眼正坐在“马扎”上摆弄手机的甄如铁，一张黑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张口问道：“小伙子，看你比较面生，今天刚来的吧？”
甄如铁抬起头看来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位大叔贵姓，也是在这儿做生意的吗？我叫甄如铁，今天第一次出摊儿，以后还请大叔多多关照……”
“呵呵呵，好说、好说！”中年大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叫杨四海，从一有这个市场就在这儿做花卉生意。阿铁是吧，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老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是干什么的啊？”
“原来是老杨大叔，失敬失敬！”甄如铁这么聪明的人哪里会看不出这位“同行”的意思？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很是热情滴笑着说道：“老杨大叔一看就是老江湖了，听我说了一句话就知道我不是东海本地的人。你说的不错，我老家在皖南，山里人。家里人也不多，都在老家种地。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没有考上大学，就跟着一位本家的叔叔到东海来看看有什么发展的机会。唉，都怪我不好好学习，没有文化，到什么地方都没有人要。没办法，只好靠着打小儿跟着爷爷学的几招养花的技巧混口饭吃……”
“奥，这么说这些花儿都是你自己栽培的？这可不简单啊，要是没有祖传秘方想要栽培出来这么好的品种可不容易。”杨四海瞄了一眼“柜台”上那些夺人眼球的花卉，话题一转说道：“阿铁啊，大叔有件事儿想给你商量商量，你看可以不？”
“老杨大叔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就是了。”
“那好，大叔就不客气了。大叔想和你合伙做生意，以后你也不用再起早贪黑跑这儿来出摊儿了，只管在家培育花草。大叔按你标价的一半儿收购你栽培的花草，只要一卖出去就给钱，你看怎么样？”
甄如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摆手说道：“谢谢老杨大叔的好意啦，我这些花儿培育起来很不容易，周期也很长，平时并没有什么事，就不麻烦大叔你了……”
“呵呵，你不想跟我合伙也行。不过嘛，你也应该听说过‘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咱们这里干这一行的都是挣个辛苦钱儿，你这刚入行的毛头小子一盆花卖出去就顶得上大家一年的收入，不是让大家眼热吗？我代表大家向你提个建议，就是‘资源共享’，把你养花的‘祖传秘方’贡献出来，让大家伙儿都学学，也可以带领大家共同致富呗……”
“不好意思啦，老杨大叔。”甄如铁十分好笑地摇着头说道：“这可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就好比那些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科研成果一样，都是拥有‘专利权’的。现在国家不也提倡‘保护知识产权’的吗，你想学这门儿手艺也不是不可以，一年拿出来个千儿八百万交给我当做‘专利使用费’不就可以了……”
“哼哼，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被甄如铁毫不犹豫拒绝了自己的“好意”的杨四海终于图穷匕见，冷笑几声说道：“你一个犄角旮旯里跑来的乡下小子胆子倒是不小，连我杨四海的面子都敢不给，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不信！”甄如铁的嘴巴里冷冷地蹦出来两个字，然后就站起来走到两个正在探着身子欣赏自己的“仙花”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跟前儿，笑着说道：“叔叔阿姨，相中哪一种花啦？是自己养还是送人，要不要我给你们推荐推荐？”
中年男女闻声抬头看了一眼甄如铁，眼睛里都有一种“惊艳”的神色。那位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看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上高中的时候，怎么不上学跑出来卖起花来了？这么俊的孩子，多可惜呀……”
甄如铁“嘿嘿”一笑说道：“学习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家里不想让我耽搁时间，就出来做点儿花卉生意。叔叔阿姨看上去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应该是大学老师吧？喜欢哪种花给我说一声，我给你们个优惠价……”
“这孩子嘴巴真甜，还真是讨人喜欢。老张，我看这盆儿‘银冠玉’挺不错的，价钱也公道，只要三万块钱。上一次我去‘银花路花卉交易中心’转的时候也见过一盆‘银冠玉’，大小色泽都比不上这盆儿，就那还要四万多呢……”
“阿姨好眼力，这珠‘银冠玉’是经过秘法栽培的变异品种，可以算得上是‘多肉’中的极品。你看它的长相，要多怪有多怪。要是阿姨想要的话，我给您打八折优惠……”
“那敢情好，我们就要这珠‘银冠玉’啦。”中年妇女一边掏出手机付账，一边对甄如铁说道：“看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一个‘花卉专家’啊，懂得还真不少。我们两口子都是‘东华师大’的教师，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摆弄摆弄花草。对了，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阿姨，阿姨要是遇到什么养花方面的问题也好咨询咨询你……这是阿姨的电话号码，阿姨姓林，林美玲……”
甄如铁对自己“客户”的合理要求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两位还是自己“亲亲好老婆”学校里的老师，说不定有一天都会用得着人家啦。“闲时编席忙时用”，先打好关系可比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强的多。甄如铁不仅留给他们电话号码，而且最终只收了两万五千块钱，让这对儿中年教师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那对儿中年教师抱着花儿刚刚离开，杨四海就又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甄呐，你今天第一天入行，规矩也应该懂一点儿吧？而且你又赚了这么多钱，今天中午是不是该请大家伙儿撮一顿，意思意思呀，啊？！”
旁边几个花匠也马上附和着起哄：“小伙子，入乡随俗呗，杨大哥这是想照顾照顾你这个新来的，可不要不识相吆……”
“‘铭扬酒楼’离得最近，我看小伙子就在‘铭扬酒楼’摆一桌算了，也花不了几个钱儿……”
另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花匠只是在一旁看热闹，既不跟着杨四海等人欺负甄如铁，也不帮着甄如铁说话。尽管如此，这几个人的“表现”还是让甄如铁暗自点头。在杨四海这等“行霸”面前，虽然不敢替一个“新同行”说话，却也没有“落井下石”，说明他们还是有些良知。你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敢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他们不是执法者，没有义务提一个“陌生人”出头，而且他们还要为自己的生意和个人甚至家人的安全考虑不是？
甄如铁对于杨四海等人的叫嚣置若罔闻，坐在“马扎”上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机。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身穿“市场管理员”制服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看到这边儿围着这么多人，径直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们不去做生意在这里嚷嚷什么？！”
“哎呦，是王科长啊，您怎么亲自下来视察来了？”杨四海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掏出一盒香烟递给“王科长”一根，还亲自帮“王科长”点着烟，然后笑着说道：“您还真来着了，这位甄如铁小老弟今天第一天出摊儿，中午要在‘铭扬酒楼’请大家伙儿吃饭……”
“呵呵，对不起，我可没有说过请你们吃饭。”甄如铁毫不客气地说道：“至于你杨四海是不是想请这位‘王科长’吃饭，可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啦……”
“你他妈的别不识抬举，王科长是咱们这一片儿的市场主管，让你请一顿饭是给你面子……”
“很抱歉，我和你杨四海不熟，和这位王科长也是第一次见面，还不到请客吃饭的程度。各位，请大家不要挡着我的柜台，我还要做生意呢……”
“你……”
“好了！”那位“王科长”很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甄如铁，摆手打断杨四海的叫嚷说道：“这位小老弟说得对，现在人家还要做生意，你们就不要围在这里啦，该干嘛儿干嘛儿去吧……”
杨四海十分意外地看了一眼“王科长”，嘴里嘟嘟囔囔地转身回自己的摊位去了。“王科长”也再次看了一眼甄如铁，看样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给自己面子的“愣头青”，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花卉市场。而站在旁边明显是对甄如铁的“仙花”很感兴趣、一直在关注这里情况的几个中老年人这才围了过来，一边欣赏盛开的鲜花，一边七嘴八舌地聊一些养花的事情。
甄如铁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而他的手机也非常有眼色地响了起来。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亲好老婆打来的电话，甄如铁马上笑面如花地接起了电话：“亲亲好老婆，你们军训结束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老公我可是望眼欲穿、急不可耐啦，你要是再不来电话老公就要到学校里去抢人啦，哼哼！”甄如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个“金丹期”修士的样子，如果被天意道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叫一声说道：“真不愧是本仙人的高徒，很有本仙人当年的风采！”
在电话的那一头儿，刚刚洗过澡，穿着一件绣着孙猴子形象的纯棉短袖睡衣，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拨弄着湿漉漉的秀发的梅如雪懒散地靠在寝室中自己小床的床头上，白嫩的小脸上带着诱人的微笑。听到“坏小子”抱怨的声音，梅如雪笑得更加灿烂，一把推开凑过来想要偷听自己电话的闺蜜，用“嗲”到让正常人发疯的声音说道：“好了啦，人家这不是刚结束军训就赶快给你打电话了吗。再说了，哪有你这样当老公的，也不先问问人家辛不辛苦，还埋怨人家，不理你啦，哼！”
“哈哈哈哈，简直是太可笑了，就你们那甩甩胳膊踢踢腿的军训能多辛苦？半个月的活动量也抵不上你练一套剑法的劳累！”甄如铁知道梅如雪是在撒娇，不过习惯成自然，还是忘不了“打击打击”这个“师妹”。好在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泡妞”计划，赶紧换上一副嘴脸说道：“亲亲好老婆，既然你已经‘自由’了，要不要好老公我骑车去接你呀？我已经想好了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节目：吃海鲜、喝扎啤、滚床单！怎么样好老婆，是不是很期待、很向往呀？哈哈！”
手机中传来的却是嬉笑打闹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甄如铁是什么人，十米外掉个针都能听的真真儿的他岂能听不到？一个疯癫颠的声音一边笑一边叫道：“真没想到啊，这小浪货还真是有料，这两个大白兔都快赶上老娘的啦，是不是被电话那头那个‘坏小子’摸大的？老二老四，摁住老三的腿，不老实交代老娘今天就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
梅如雪一边挣扎一边“咯咯”笑着说道：“你这个老流氓、老变态……咯咯咯……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老二老四，你们这两个搔货敢帮着老大欺负我，看我不扒光了你们扔到操场上展览给那些骚男们看……咯咯咯，投降、投降……”
“哼哼！小浪货，你是不想活了是咋地，竟敢挑战老娘的权威！”这是那位老大的声音：“光说投降可不行，今天晚上必须带过来让老娘先瞧瞧。要是表现得好，能过的了咱姊妹这一关才能继续交往，不然的话让这个‘坏小子’哪凉快上哪呆着去，想泡咱们的校花，门儿都没有！”
手机里又传来梅如雪略带喘息的声音：“坏小子，听到了吗？为了你姑奶奶都快被这几个搔货折腾死了，你可要记得给姑奶奶报仇啊哈。我们老大发话了，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啦，要不然咱俩可就要成现实版的‘牛郎织女’啦，咯咯咯！”
甄如铁可不是嘛事儿不懂得小小子，虽然不想让人打搅自己的“滚床单”大计，却也明白这是一道躲不开的“程序”，马上豪放地叫道：“放心吧，也不想想你老公我是什么人，就那几个丫头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跟她们说，想到什么地方玩儿，说个地方就行，‘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包她们满意，嘿嘿……”
“胡说什么呢？你以为人家都和你这个小流氓一样呀，嫖你个大头鬼去吧。下午六点整，我们四大美女在‘名厨饭庄’等你，要是敢晚来半分钟……哼哼，后果你是知道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