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能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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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
“至于你当时确切的想法，现在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南祝淡淡地开口：“用女儿换了一笔钱，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我觉得，有点能理解你失去生前记忆的原因了。因为你把零零给王上的时候，满脸不舍。”
黄意过满脸颓然：“我不记得零零了，现在也没想起来……原来是因为我干了这种事……”
“不过，”南祝站起身：“我相信你。虽然你把零零给了王上换钱，但是实际上王上是零零的外婆。那么这就说明，你老婆，是王上的女儿。”
黄意过叹口气：“我的妻子，我也没有印象……”
“她叫小五。”南祝让黄意过起来：“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不知道了，那就是你的死亡原因。而你既然自己离开了这里，那就说明你肯定不是死在这里的。”
“嗯。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个。”南祝伸手指了指窗外：“零零和王上都在这里。你把零零交给王上的时候，零零睡着了，等她醒来之后，王上应该是告诉她，你去办别的事情了，会回来接她的。”
黄意过从窗户上往下看去，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围着王上转圈圈：“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在路边等着看王上的时候，就看见了她，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就是零零。”南祝也看着零零，零零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只以为自己再陪一陪外婆，就要跟着爸爸离开了。
“那我……”黄意过闭了闭眼：“我不能带她走，是吗？”
南祝点点头。
“就算是……我把那张卡还给王上，也不行吗？”
南祝伸出手，手里便是一张卡：“我已经帮你试过了，不过王上不接受。现在，零零已经是林林星的继承人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你应该好好想一想的，是怎样劝说零零，让她继续呆在这里。”
“这……”黄意过难过得想哭：“可是我才刚刚见到零零，我……”
“行了行了，”南祝转身要去开门：“你都不记得以前跟她相处的时候了，就算你带走了她，她也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候你怎么办，告诉她其实你已经死了？”
“那样的话零零会伤心的……”
“这不就对了？”南祝拉开门：“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去，好好看看零零，然后跟她道别。”
“那我怎么说？”
南祝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我女儿，你自己想该怎么说吧。”
黄意过还愣在那里，绿又也跟着南祝出去了。
楼下的零零还在王上身边，刚才王上找人拿来了一束花送给零零。
“外婆，你真好。”零零笑着，眼神亮晶晶的：“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外婆吗？”
王上的笑容一僵，但是马上又恢复了：“零零，你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吗？外婆这里什么都有，你想要花束，外婆让人给你去摘；你想要棒棒糖，外婆让人给你去买；你想去游乐场，外婆可以让你从头玩到尾，还不用排队，也不用等。”
零零看着手里的花，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可是，没有爸爸。”
王上的手轻轻攥紧了：“外婆可以给他通行证，这样的话，他可以时不时就直接过来看你，行吗？”
见零零认真思考，王上继续开口：“我还可以给他一个专用的通讯器，只要你想他了，就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就可以过来了，可以吗？”
零零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外婆。我要跟爸爸一起。”
王上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大半：“零零，其实你爸爸他……”
“零零！”南祝远远就看见王上变了脸色，连忙开口：“零零，你爸爸醒啦！”
零零听了南祝的话，立刻就跑了过去：“爸爸醒了？在哪儿？”
南祝笑了笑：“等一下，零零，他马上就下来。”
“嗯！”零零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乖乖地站在南祝旁边等着。
黄意过倒是没耽误太久。他的记忆丢失，根本想不起来以前跟零零相处的时候，但是看着楼下的小女孩，想到这是他的女儿，他就觉得心如针扎。
南祝说得没错，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让零零继续留在这里。
“零零！”黄意过叫零零，然后把奔跑过来的零零抱起来：“爸爸来了。”
“爸爸！”零零也叫他，然后嘟起嘴：“之前你都不告诉我，就自己走了，哼！”
黄意过仔细地看着零零，心里还是没有关于她的一丁点印象：“爸爸那个时候有急事，所以就先走了。不过爸爸让外婆告诉你了，是吧？”
“是。”零零低下头：“爸爸给我留下的棒棒糖，我还没有吃完。”
“那正好。”黄意过抱着零零，走到了王上的面前：“本来我这次来的时候也给你带了一盒棒棒糖，是不同的味道，等下让外婆拿给你，好不好？”
零零听出来黄意过话里的意思，皱眉：“爸爸，你又要去哪儿？”
“爸爸有事……”
“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不！”黄意过脱口而出：“爸爸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零零看了看黄意过，又看了看王上：“那、那我就跟着外婆一起等你吧。”
王上听了，终于松下一口气。
零零又问黄意过：“你是要跟他们一起去吗？”
黄意过顺着零零的视线回头，看见了南祝和绿又，于是回答：“对。爸爸之前丢了东西，所以让他们帮我一起找，等我找到了之后，再回来……看你。”
“爸爸，你不带我走了吗？”
“零零，你不喜欢这里吗？”
“没有，”零零赶紧摇头：“可是零零想跟爸爸在一起。”
“那外婆呢？”黄意过看了看王上：“外婆想跟零零在一起呀。”
零零很是纠结，想了想：“那，爸爸可以跟我一起住在外婆这里吗？”
王上虽然很嫌弃，可是为了留住零零，还是点点头：“可以的。”
黄意过看了看王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就这样了，零零。等爸爸回来，就跟你一起陪着外婆，好不好？”
零零总算是点了点头。
“那，爸爸就先走了。”黄意过说着，也向王上道别。
“零零，你先去玩吧，我跟你爸爸有些话要说，等下回来找你。”
“好。”零零点点头，拿着一束花往后面的花丛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