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不得善终
“姑娘，语姑娘，及笈后马上就要嫁给五皇子了，是圣上赐婚的。”祈风轻声道。
她点点头，五皇子吗？看来溪家，要把语姑娘送进宫了啊。语姑娘应该不愿意吧？
“五皇子，府上有些什么人？”虽然，这本家做法莫名的奇怪，可是这语姑娘也没有招惹她，她也不希望语姑娘被填到火坑去。
祈风压低声音：“五皇子府上，有两位侧妃，四位侍妾，还有一位通房，是宫里头淑妃娘娘赐下来的。”
这还只是有名分的，那些无名无分的女子，一辈子都将在五皇子府里直到老死，若是一直不得宠，最终不过一席草席裹尸而已。
“女子都是这般吗？为家族牺牲，不得善终。”她抓紧了祈风的手，好像有些明白本家为什么要接自己过来了，家族，家族！
京郊
语姑娘带着大部人马浩浩荡荡来了溪家的庄子上散心，跟着的丫鬟婆子就坐了两辆马车，方氏就怕这女儿受了委屈。
“一会儿朝晚跟着我出去，其他人都就在这里收拾。”语姑娘吩咐道。待让朝晚拿好了东西，便出了屋子去寻吟姑娘。
屋里头她正忙着和祈风一块儿整理衣物。就见语姑娘进来了。“吟姐姐，妹妹看今日天气不错，便想邀姐姐一同去外边儿放风筝。”语姑娘抿着嘴，很是淡然的邀约。
她当然不会拒绝，这语姑娘是个妙人儿，就是不知她这又是散心又是放纸鸢有什么目的。
“当然极好，烦请语姑娘等等，我收拾收拾马上就走。”她冲语姑娘笑了笑，这么长时间了这张脸还是不能做大幅度动作。
跟着庄头来到一片空地上，她扭头看看周围，除了两个仆人便只剩祈风和朝晚了。
她看着站在前边的语姑娘：“语姑娘，就这几个人？”万一伤到这位大小姐哪里了，这可怎么说？
语姑娘点点头，吩咐朝晚拿出准备好的纸鸢，递了一只给祈风：“人太多还玩什么？”
她想想也是呢，人太多全围住语姑娘，那她不白来庄子了？便笑了笑：“语姑娘输了可不准哭呢。”
语姑娘淡然：“吟姐姐也不一定赢。”
朝晚和祈风分别拿了一直风筝，放飞起来，然后开始跑着放线，比谁飞得高，姑娘家的比试就这样，由贴身伺候的人代替，赢了添彩，输了也无伤大雅。
她没瞧过语姑娘递来的风筝，等抬头看时，祈风已经跑出去老远。
看着脸色淡淡的语姑娘，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抿了抿嘴问：“语姑娘带我出来又支开祈风和朝晚是有什么想说？”
语姑娘冲着边上两个仆人点点头，看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边两个仆人低头走了过来，女子一把抱住她：“娘的芷儿，娘的芷儿啊！”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的呢喃软语，和她的好像好像。
突然被抱住，她一时有些愣住，想要推开却发现这怀抱莫名的熟悉和安心。“你，是谁？”她轻轻的问。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不认识自己更让做父母的痛心的嘛？
娇美女子一下倒在一旁的男子怀里，男子也忍不住落泪：“芷儿，是爹爹对不起你啊！”
看着俊秀的男子，娇美的女子，她有些不明所以：“爹爹？你们，是爹娘？”
为什么，自己一点儿也不记得？爹娘，爹娘，为什么要送自己去本家？
明氏看着女儿的脸，心中痛的难耐：“她们怎能如此对待我的芷儿啊！换了你的相貌，还要送你去死才罢休吗？我们什么都不要，都不要！只求我的芷儿平平安安！”
女子的哭声带了一丝尖利，听着的人都跟着难过。
换脸？哦是了，换脸，换了脸，所以这脸才不能有大动作吗？
所以自己才觉着脸陌生吗？可是为什么换脸？
她抬头看着一旁的语姑娘，明媚娇俏，是了，是了！一模一样啊！
她突然很想抱抱这个哭泣的女人，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子只是哭泣，泪水哗啦啦的流着，男子也不开口，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
一家人相见却不相认，语姑娘觉得自己的母亲和祖母错了，错的离谱！他们毁了一个家庭啊！“吟姐姐，明姨是你的母亲，怪我不好，是我任性惹出事端，害你不得不离家。”
语姑娘不能说自己亲祖母和母亲的不是，便把所有错揽到自己身上。
“娘的芷儿啊……”明氏还是哭着，眼泪唰唰唰地流，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会是妖孽？又怎么会要被用来祭祀？
语姑娘轻轻挽住她的胳膊：“是我们溪家欠你的，祖母和母亲，只是为了溪家好。”
推开语姑娘，她只觉得头好痛，好痛啊，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被送去本家？又为什么会失忆？
“姑娘，纸鸢挂在树上了，要不要叫人来捡啊？”祈风远远的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喊着。
她抬腿便往祈风跑过来的那边走去：“我，我去捡纸鸢。”好乱，好乱啊，她应该清净一下，想一想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是芷儿吗？
越走越块越走越块，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朝晚站在树底下，上面挂了只纸鸢，正被风吹着，可就是不见落下。
“姑娘，姑娘怎的过来了？”朝晚冲她行礼。
她抬头看着那挂在树上的纸鸢，好漂亮的鸟儿啊！
“这，是什么鸟儿？”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跌坐在地上，指着树上的纸鸢问朝晚。
朝晚忙过去扶她：“回娘子，这是凤凰，可漂亮了，我们姑娘特地命人做的呢，据说凤凰是神鸟，只有天上的上神见过呢……”
她已经听不清朝晚的话了，凤凰纸鸢，凤凰纸鸢！然后呢？然后是什么？猛地推开朝晚她拼命往回跑。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她找招手示意丫鬟起来：“那你为何刚才不说？”
丫鬟帮她整理裙边：“是语姑娘不让说的，说娘子前儿在寺里受惊了，第一次回来也不必急得。大家都理解。”
外边那女子又唤了一声，她忙让祈风先出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