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铜哨圈是什么鬼

  “师姐,我阿爸晕过去了,快给他看看吧。”观鱼的声音都变了调。
  九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将背上的铁慈放下,折煞眼疾手快往铁慈的脑下垫了个背包。
  “铁老哥不是好好的在扒拉骨头吗?怎么会晕了?”余老汉想碰碰铁慈的额头,被吴忧拦住。
  她蹲下身子探了探铁慈鼻息,拉开了铁慈紧扣喉间的拉链。
  伸手把铁慈的脉搏,却发现他左手紧握着拳,从握拳的形状来看,里面似乎有物。
  “阿爸喊了好几声元宝、榔头就倒地上了,我们给他掐了虎口和人中都没用。”观鱼的声音发颤。
  吴忧一点点往外扳铁慈僵直的手指,打开后发现铁慈手心里竟然藏着九个小巧的金属哨圈。
  从锈迹来看这哨圈是铜质的,用哨圈来传音,音色一致不易歧义,音量也能收放自如,只需有一套对答暗语设置,就很适合野外户外、山体洞穴的沟通。
  难道铁大叔也涉猎过这盗掘这一行?
  吴忧记得金老板说过,铁大叔在棋山潜修飞符召灵、占卜测算、宅葬风水、九宫八卦,下山道观还俗后专为房产建筑装修公司看风水,是建筑风水行当的老师傅。
  吴忧赶紧将铜哨圈取出,以三指把脉,食指按寸,中指按关,无名指按尺。
  铁慈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是健康人的平脉。
  “铁叔脉象正常,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吴忧宽慰道,又话锋一转:“这些铜哨圈是铁叔在洼地里找到的吗?”
  “铜哨圈是什么鬼?”观鱼抓抓头发:“不晓得,我和折煞在洼地周围帮胡大哥找黑豆呢,没留意。”
  唉,这老头挖到物件也没说一声。
  吴忧用塑料袋将来历不明的铜哨圈都放了进去,这些哨圈铜锈斑斑有年头了,难不成铁慈晕厥与找到这些铜哨圈有关?
  “观鱼,你晓得你爸喊的元宝和榔头是什么意思吗?是不是人名?”木槿也蹲在铁慈身旁,关切的问。
  “没听他说过,不过阿爸向来口风紧嘴严实,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等他醒来我就负责诱供。”
  师姐一说父亲无恙,观鱼就放宽了心,口气又活泛起来。
  吴忧将铁慈的袖口往上拽了拽,帮他按揉着内关穴。
  这症状有可能是一种癔症。
  沈沫见吴忧等人都在候着铁慈醒来,就学着吴忧拎了只工兵铲去敲石幔。
  胡篱也跟着她叮叮咚咚敲了起来。
  折煞不解:“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在找这里不是天洞尽头的证据。”吴忧没停下手下的按揉,微微抬眼说道。
  “不是吧,这就是天洞的尽头了?”折煞一脸匪夷所思。
  木槿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白栀入龙门,乌云横水岸。如意日月闲,楼鉴凤城间。
  折煞和观鱼都转脸看余老汉,余老汉向左努努嘴,示意他们去看石碑。
  “想不到璇玑鉴是这个来历,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都能上奇宝故事了。”折煞惊叹道,奇宝故事是国内一档知名的文博探索类电视节目,拥趸无数。
  “折煞师兄,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奇了?”观鱼嗤笑一声,转了转脖子,他一目十行,正反两面早看了个大概。
  “怎么奇?我且告诉你,这一面碑文起码解了四个谜,炽由遗物之谜,璇玑鉴来由之谜,知罡刀去向之谜,宋朝花蕊夫人的生死之谜,这还不算奇绝啊?”
  “奇个鬼,都说些没用的,我问你,璇玑鉴在哪?知罡刀在哪?如果有,不摆在博物馆,不供在蓝府大宅,要我们来找什么?炽由,不过是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你去翻翻正史,看看新旧《五代史》、《宋史》和《资治通鉴》那里面有花蕊夫人吗?”观鱼一气呵成,如尖刀般讥诮。
  折煞诧异:“好啊,你还提前做了功课。”
  观鱼翘翘嘴:“不敢贪功,我不过是看了师姐的笔记。”
  折煞望了眼吴忧,偏心啊。
  “我偷偷看的。”观鱼略微有些尴尬,但话依然说的冠冕堂皇。
  脸皮厚的像城墙。
  吴忧一阵心塞。
  此时,铁慈的手微微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睁开。
  九豪冲着还在拌嘴斗舌的两人喊了句:“铁大叔醒了。”
  铁慈醒后的第一句竟是:“这洞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