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主家门前三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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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丹谷关于汉庭皇城的记载。临近这座巍峨庄严的城池，即便身在空中，俯视下去，也只看到一座大城盘踞整个大地，如龙之腹，似凤之翼！
“皇城之上不可凌空飞行，更不能驾驭飞禽，少主，我们先找个地方降落！”
“好！”
等落了地，秦十一又建议道，“当年主母二人入皇城寻药，期间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要探查其踪迹，入皇城之前，还需易容一番！”
柳存点点头，又迟疑道，“易容自是大好，只是我等不懂此道，这……”
秦十一倒是自信一笑，“少主姑且放心，属下倒是此中好手，不说易容冠绝天下，至少经由我手的还没有谁认出过，当年主母二人易容之事正是全权交与我手！”
说完，就看到秦十一在自己脸上随意抹了一些东西，而后处理一番，竟就变了另一张脸。
柳存看得啧啧称奇，便是木青石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十一，好似想把他的动作瞧个清楚。
秦十一笑了笑，“暂时只能这般简单处理，等到入了城，采了材料，我再调配整理一番，甚至连体型都能改变一二！”
柳存点点头，“那就麻烦十一叔了！”
之后秦十一也帮柳存和木青石处理了一番，于是柳存就变成了一个青年人的模样，木青石则变成了另一个巧丽丫鬟。
秦十一依然是一身护卫打扮，“少主，好了，我们准备入城吧！”
……
“皇城虽大，大抵也是八门二十六道，每道之中，胡同口便有过百，期间路途堪称繁杂，若是不熟知或无地图为引，极易迷路！”
“除此之外，整个皇城又分做内城与外城，外城人口众多，内城却又是另一番模样，达官显贵不知凡几，汉皇宫便坐落内城，为其中心！”
秦十一当年刚入皇城也是两眼抹黑，不识路途，这些年为了找寻柳腾云夫妇倒也将这皇城摸了清楚，这期间路途风闻倒是如数家珍。
“啊，我们这就到了东城门！”
言罢，由秦十一领路，带着柳存他们进入皇城，一边跟柳存他们做了大概介绍，若是遇到熟悉的便会低声说道，“这儿当年主母他们也曾来过！”
于是柳存多少会停顿片刻，甚至留恋一番，站在这繁华皇城，周边人流如织，四周皆是陌生之人，陌生之地，心头便愈加复杂。
又片刻，陡然场景一转，人流渐少，喧闹骤停，抬头便看到有高楼府邸坐落，亦有异兽拉车出入。
“这儿是外城豪富、世家的坐落处，或是延承世代基业，或是有新宅祖邸落于内城，也算是在皇城有身份地位的家族官宦人家！”
柳存点点头，这偌大的皇城虽号称容纳万万人，但若要在这有独门院落，建府邸高楼，还占地不少，只怕也算是站在了这皇城大多人之上！
走过几家，柳存最终停步在一家高楼府邸，无他，只是他偶然瞥见其上府邸门匾龙飞凤舞写着一个“柳”字！
“这儿是……外城柳家！”
秦十一迟疑的介绍道，情绪也有些许古怪，“不过我了解柳家毕竟是皇朝炼器大家，在内城应有被赐的府邸！”
柳存点点头，看着这府邸气派恢宏的柳家大宅，心思这便是老长老心心念叨的主家么！
果然……不知比望龙城那个柳家宅院大了数十倍不止！
陡然到了这皇城主家，他禁不住就想起老长老临终前的心愿，亦或是他一辈子的夙愿！
这时候他回头，终于注意到秦十一脸上异样，“怎么了，十一叔，这应该就是我柳家的主家了吧！”
秦十一点点头，“我亦听老爷说起过，而且，当年主母他们也曾……到过这儿！”
“哦！”眼看秦十一欲言又止，柳存眉目一挑，“十一叔，但说无妨！”
秦十一方才回忆道，“当年我们初入皇城，未有落脚，便就听老爷说起这主家之事，而后终于摸清这皇城八门二十六道，方才有幸找到这柳家府邸，只是老爷二人不便表露身份，原是想跟其暂做接触，只是被人所拦，连门都未曾进过！”
“被何人所拦?”柳存面色一沉，蹙眉问道。
秦十一苦笑，“还能是谁，这柳家业大府宽，看家护院的不少，其虽为柳家看门，却也自视甚高，哪儿会让我等身份不明的人擅自闯入，便是连通传都没有，就将我等赶了出去！”
“这只是第一次，最终也是不了了之！而后有一次却是因在皇城闹了大事，几乎不可收拾，老爷无奈，只能再到此地，甚至表露了身份，寻求柳家庇护，只是那柳家仆役如何肯信，便是信了也只是当穷亲戚上门，没有半点好脸色。”
“最后还是主母机警，费了三两金始才得了那门卫点头，同意带着信物将消息传入府院，我们不知等了多久，那原本开启的大门却陡然就被关上，将我们彻底挡在了柳家门外！”
“我等大惊失色，老爷怒极，正准备冲门而入，还是主母拉着，只敲门大喝，柳家是何意思?”
“不知是否那门卫收了主母三两金子，亦或怕惹火烧身，还是从门缝丢出了信物，并传了一道消息——”
“言之，柳家已验明了身份，但是不会承认你等，你等且自生自灭去吧，若是还在此闹将，休怪柳家翻脸！”
听到秦十一将当日场景描述，柳存咬牙握拳，浑身不稳，似乎能切身感受到当初那被阻门外，所有对主家的殷切希望都化作被抛弃的滔天愤怒。
秦十一叹息道，“老爷虽怒到极点，但也知道时不待人，无奈只能离开柳府，再度易容重新换了身份，甚至因为露了身份，不得不立即转入皇城其他城门大道，为了躲避搜查，分散目标，我们也只能分道而行，只约定了暗号和地点，哪知……这从柳府门前一别，我就再也没寻到他们踪迹……”
“我等当时也猜想这柳家不是见死不救，便也是怕惹祸上身！”
柳存听罢，目光幽深，再度抬头看到这龙飞凤舞的“柳”牌匾，唯感觉阵阵心寒。
当愤怒到了极致便只剩冰冷的冷静！
那句话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寒彻冽骨。
“十一叔是说……你们最终分散的时间就是从这柳家门前开始的?”
秦十一点点头。
柳存摩挲着手指上的那枚古朴戒指，低垂着头好似看得认真，其实目光闪动，内心一片肃杀——
“十一叔，你对皇城颇多了解，可知兰舍白苑在何处?”
“主家门前三两金，我永远记得十一叔说的，那一天，你们站在柳家门前，大门紧闭，纵使这院落如此巍峨，就算同为柳家，在他们眼中……和外人无疑！这般场景辗转梦中，我从未忘记过……”——《平安日记》卷四、1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