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拯救小萝莉之路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不想当小孩是不可能了，只有调戏调戏苏默才能维持得了心态。
  就在苏祁以为自己差点尿床的事会一辈子都只有自己知道的时候，有一天他嘴贱说了出来。
  这天下午他刚刚从村里的小学回家，热得满头汗，咕噜咕噜的灌下去一大杯凉白开。然后开始感叹自己想念冰箱，想念冰棍，想念各种冰凉凉的好吃的。再开始吐槽这任务时间长得可怕，还是在九几年，太难熬了，于是就扯到了当小孩子的各种不好。
  苏默一直在安慰鼓励苏祁，作为一个充满人性的系统，他还是会设身处地的理解苏祁的。
  但是苏祁越被苏默安慰就越觉得难受，人就是这样，本来一个人还觉得自己可以忍受，一旦被人安慰，就觉得委屈得不行，所有心酸都涌上眼眶，化成眼泪流了出来。他就开始念叨自己不高兴巴拉巴拉，然后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本来默默听他发牢骚的苏默突然问了一句：“所以说你是差点尿床所以这么不高兴是么？”
  苏祁本来有点难过的心情瞬间变成了卧槽卧槽卧槽在心里不停来回。这可真是卧槽了
  于是这件事真的变成了苏默攻击他的武器。
  偏偏苏祁还学不会怂，他的人生一个怼字贯穿，怂是什么，根本不了解。非要别人戳他痛处他才知道，于是有时气急败坏的苏默就会说：你这个差点尿床的辣鸡，你怎么学不会感激，是我阻止了你尿床。
  苏祁就怂了他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来做心理建设。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不管以前发生过多丢脸的事，只要给他一段时间来催眠自己他就可以忘了，别人提起来他都能笑着跟着一起开玩笑。尴尬只是那么一小会。他不止一次感叹自己脸皮厚真好啊。
  李冬冬已经将苏祁奉为老大，他觉得苏祁简直什么都懂，还能给他零食吃。还能教他写作业，简直太厉害了。李云霞也觉得小自己几岁的苏祁很厉害，和一般小孩儿不一样。而且他还能教自己认字。
  苏祁每天两点过就放学了，然后就和李冬冬一起回家，回家先去李家找李云霞讲一下知识。每天过得平淡乏味，苏祁和林亮的家里人始终没有亲近起来，哪怕每天和林亮的家人朝夕相处，他还是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林亮。
  临近年底，苏祁终于感觉自己开心了起来。
  他以前就很喜欢过年。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年，但是过年的时候真的很热闹，听着凌晨的鞭炮声，别人的吵闹声，他倒是更安心。可能是一年到头都一个人，平时都疏离的人到了过年脸上都会挂着笑意，让他僵硬的心也缓和了下来。
  苏祁最近心情好，已经有一阵子没和苏默吵起来了，每天和和气气的苏祁让苏默觉得浑身没劲。
  “默默啊，我最喜欢过年了。”
  “因为过年有肉吃么？我看别人说每逢佳节胖十斤。”
  “不啊，就是每个人都开心，所以我也开心。”苏祁老实说了，但是苏默不相信，他觉得苏祁不应该是这么这么啥的人。虽然他形容不出来，但是他就是觉得这样的苏祁不是正常的苏祁在苏默心里大概就是个腹黑又嘴贱的但是看起来是个好人的人。
  苏默在苏祁心里，苏祁也说不上来，感觉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亲密过，虽然苏默不是人，还有点呆，但是苏默很牛逼，就是经常和他斗气，但是从来不真的生他气，苏祁低落的时候还会安慰苏祁。真要说的话苏祁还是很喜欢苏默的。
  “你以前不都是一个人过年么？你也开心么？”苏默还是有点呆，这时候直白问出来不是让人尴尬嘛，虽然苏祁不尴尬，也不难过。但是还是要装一下整整苏默的。
  “对啊，我以前都是一个人过年，虽然挺开心的，但是一个人过年别人热热闹闹的自己还是很难过啊。觉得还有点孤单。”说着说着苏祁还真觉得有点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
  苏默听到苏祁说难过，心情有点不开心，可能因为苏祁是他第一个接触的人类，教会了他所有人类的感情，所以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苏祁的。为了一个人开心，为了一个人难过。
  “那我以后陪你过年。你可以给我买个充气娃娃，当我的载体，我就可以陪你过年啦。”苏默很认真，但是苏祁被逗笑了。
  “噗。”苏祁本来有点悲伤的心情瞬间就被冲淡了，“我其实不懂为什么要充气娃娃，哈哈哈哈。”
  “因为我看淘宝上有些店还能定制的，可以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来，你看着自己喜欢的样子不是会更开心嘛。”苏默完全没考虑到充气娃娃的另外用途。
  “好哦，谢谢你。”到时候可以买一个女仆装的漂亮妹纸，真是太棒了。哦，对，苏默应该是男的吧，他的声音都是男性的。“默默，你们系统也有性别么？”
  “按照人类的标准，是有的，我就是男的。”
  “噢。”果然还是买女仆装妹纸吧。
  苏默自然是不知道苏祁的打算的，不过知道了他估计也是不会生气的。他是不会介意的O(∩_∩)O
  送完灶神，苏祁拿着芝麻糖在吃。以前的这些点心都是手工做出来的，吃起来味道很香，苏祁拿着糖咔嚓咔嚓问苏默吃不吃，苏默表示自己想吃年夜饭。
  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家猫肯定是要在一边喵喵喵的，不睡觉苏默应该是不能附身的。
  emmmmm把猫敲晕怎么样太不人道了。
  “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因为临近过年，李云霞除了打扫家里卫生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苏祁有时间就拿着书给她讲课。一些大人看到还笑着打趣说苏祁是小老师。
  过年的时候乡下没事干，不是走亲戚就是窝在家里看电视。各种亲戚都聚在一起，于是就是讨论孩子的成绩啦，哪家媳妇咋了咋了，哪家男人怎么怎么这样子。林亮爸妈觉得自己儿子特别长脸，懂事了不说，成绩还好，还能教别人读书。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李老三身上，说李老三整天摸牌，不干正事，家里的事要么推给老丈人和老婆，要么推给二女儿，倒插门的男人过得比正经娶媳妇儿的还好。又说到XX家的媳妇儿，和这家男人走得近，和那家男人也熟得很。
  大过年的因为老有人串门，就不关大门，结果李老三带着李冬冬过来正好就听到有人说他。李冬冬虽然听不大懂，但是也知道是在说自己爸，就不敢张声了。
  李老三沉着脸拉着李冬冬回去，苏祁看到了觉得事情要糟。但是又不敢直接跟过去，就等了一会再过去。
  走到李家门前的竹篱笆围着的菜地那里就听到李家的三个小孩儿在哭。还有李老三和他老婆的吵架声。
  李老三觉得肯定是自己老婆出去说了自己闲话，于是回家就和老婆吵了起来。其实李老三是真的冤枉了他老婆，只要不是过不下去，女人肯定是不愿意说自己男人坏话说自己过得差的，虽然李老三确实不是个东西。
  李老三自己不觉得自己差啊，他觉得自己勤快还能忍辱负重。
  平时栽秧割稻他都做了的，李云霞是他女儿，做事是应该的，做了事也算是他的。这真是不要脸的渣比了。
  李老三越想越气，就和他老婆动手了，全家都震惊了。李老三虽然浑，但是从来没打过老婆，李老三的丈人拿起长板凳就要把李老三敲出去。李家的三个小孩儿又开始哭起来。旁边的林家里的人听到声音就过来看。
  李老三见人多往自己家里瞧，把大门一关又继续吵。附近的人都站在别人门前讨论开了。
  李老三的丈人拿着板凳要打李老三，李老三也拿起凳子堵在门口，凶神恶煞的吼：“老子晓得你们都对老子有意见，想啷个嘛，想打死我哦，老子今天先把你们一家打死。”说着就把凳子往老丈人头上砸去。
  门外人听见李香梅尖叫，还喊着爸就知道事情不对，开始在外面喊李老三有话好好说，李老三不理，又捡起凳子往自己老婆身上砸。三个小孩儿缩在墙角发抖，哭声都不敢大声，怕被打，外公和妈妈身上都是血。
  门外的人听见老人家的痛呼和叫唤，开始撞门。
  苏祁觉得自己的任务可能有变故。问苏默但是苏默说目前没有变化。目前，也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的了。
  木门的插栓被撞断了，人们冲进来一看，赶紧拉住李老三，还有人跑去找了李老三的爹娘。
  李老三的老丈人被打缺了牙，半张脸肿得老高，鼻血和牙血流得脸上和身上都是。李香梅也不好，她用手挡了凳子，小臂都发紫了，但是后面几下没挡到，鼻血被打了出来。还有几脚踢到她肚子上。她蜷缩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被人扶起来坐在凳子上都还是弓着的。
  李老三想跑，被人拉着捆住了。
  一会，有人带着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
  医生给处理了伤口，开了点药就走了，也没提钱的事，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李家人肯定是不能赖账的。
  一会村委的也来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说李老三，李老三开始还有点慌，后面就是愤怒。他开始谩骂。那些女人见他这么凶也骂得更凶了。
  苏祁走过去安慰李家三个小孩儿。李冬冬已经吓懵了，虽然没哭了，但是挂着鼻涕缩着不敢说话。
  村委开始调解矛盾，但是李老三不肯配合，一直在骂人。李老三的老婆也不配合，哭哭啼啼的骂李老三不是个好东西。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要不就离婚了。李老三反正是倒插门，让他滚就行。
  李香梅听见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李老三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到了农忙季节都偷奸耍滑的干一会歇一会，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自己爹和自己做，余下一些事都是李云霞在做，李老三屁事不干还要打人，简直不是个东西。于是就和村委提出自己要离婚。
  在九几年提离婚都是偷偷离，大家都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
  李香梅铁了心要离婚，连别人的闲话都不怕了。
  李老三真的慌了，开始喊婆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惜没人理他。李云霞的外公本来就看不惯李老三，他觉得离了也好，家里的几个小孩儿是能干的，以后自己女儿也不用靠男人。
  李老三不愿意离，不愿意去民政局。李老三的爹娘又在骂李老三又求着李香梅看在娃儿的面上就算了。说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十几年夫妻情分。李香梅就气得不行，开始吼：“你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找媒人给我说媒，说李老三勤快能干，结果又懒又奸。屁事不干，心气还高得很，什么都不愿意干。一天到黑坐在牌桌子上摸牌，还抵不上我们家二妹。”
  李老三的爹娘脸色难看起来。
  然后李香梅接着说：“李老三是个什么货色，这村里哪个不知道，我从来没出去说过他半句坏话，他自己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别人怎么说他都是他活该。他今天在家里跟我们这么横想过我们十几年夫妻情分么？打老大二妹儿的时候想过这是自己娃儿没有嘛？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个婚离了。”
  李老三的妈气得不行也骂回去：“你也不是啥子好东西，以为自己是个啥子天仙？离了婚还有哪个男的肯要你？死泼妇。卖**的死婆娘。”
  周围人看着她们骂架也不劝，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杆秤，本来大家觉得李香梅闹得有点过了，这会李老三他妈一骂起来，大家觉得离了其实也不错，李老三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爱占别人便宜。还老去别人菜地里偷菜，本来乡里乡亲你拿我家一点菜，我拿你家一点也没什么。但是李老三家里总是去别人菜地里摘菜，还不许别人去摘他的。
  村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让他们自己商量，然后去民政局。实在不行就起诉。
  大家是不敢把事情闹上法庭的，于是开始劝李老三把婚离了。李老三说什么都不离，离了他就要从这里搬走，他也回不了他爹娘那里。
  苏祁觉得离了婚更好，李云霞的命运从今天开始就会不一样。
  于是他偷偷和李冬冬说：“我觉得离婚更好，你爸爸打人，说不定哪天就打死你妈了。你就没有妈妈了，你看你妈妈脸上全是血，好吓人啊。”
  李冬冬不懂什么是死，但是想到没有妈妈就害怕。他害怕爸爸，虽然爸爸没有怎么打过他，但是他还是害怕。妈妈对他更好，会给他做新衣服，会给他缝新书包，还有新鞋子。还有好吃的。生病了妈妈和姐姐会照顾他，爸爸只会骂人还有打姐姐。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哭了起来。还边哭边吼：“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
  李香梅也哭起来，更是铁了心要离。李老三也咬死不离。就这么僵持住了。
  李香梅让李云霞和李云霞大姐去收拾李老三的东西扔出去。
  两姐妹就去她们爸妈房里收拾衣服了，任李老三怎么骂都没有用。
  李老三一直被绑着，李老三的爸妈让人放了李老三也没有人理。李老三他妈就躺地上撒泼，开始哭喊。众人无法，就放了李老三。李老三刚刚被松开就想动手打李云霞，周围见着又拉着他要捆起来。
  苏祁看着都想笑，这真是个弱智。
  李老三的东西被收拾出来之后，李老三就被放了。李老三还想进屋里，李香梅把门一关，李老三只能灰溜溜的和自己爸妈走了。
  众人也散了。
  之后几天李老三天天去闹，还带着一干亲戚去闹，一群人让李香梅考虑清楚。有时候李香梅觉得有点后悔的时候，一问李冬冬他就哭，说只要妈妈，不要爸爸。
  苏祁的话让李冬冬产生了只要爸爸回来妈妈就会不见的感觉。
  李香梅又觉得自己就是应该把婚离了。
  就在李香梅烦不胜烦的时候，李老三居然同意离婚了。李香梅虽然有点疑惑，但是还是高兴地拿着户口本去了民政局，李老三连李冬冬都不要，三个孩子全都给了李香梅。李香梅本来想把李云霞给李老三，但是李老三说一个孩子都不要，不然就不离。李香梅没办法，只能把孩子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