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梅香自苦寒
隔得太远，秦谊也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信长本人还是他麾下的大将。而那将的目光则根本没有朝秦谊的方向看，而是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谷中间的大阵，低声笑道：“兵法不行，就跟我玩阵法？中国人的阵法应该是很厉害，但就看你是不是真的学会了。请兀突骨来！”
士兵们纷纷涌进谷中，让开一条道。巨象踩地的沉闷声音响起，兀突骨骑着巨大白象从后方挤了进来，一路上还挤扁踩死了好几个倒霉阿三。
白象缓缓跪下，那将爬上象背，在白象站起来之后凝目望向对面战阵，片刻之后嘿嘿笑了：“此阵很有意思，汉人老祖宗果然传下了些好东西。不过你有阵法，难道我就没有？兀突骨，让大象放我下来，看我破阵！”
兀突骨依言轻抚巨象的大耳，巨象嘶鸣一声，又缓缓跪地。那将身材虽然在RB人中算高大的了，但和兀突骨一比就连侏儒也不如。兀突骨手一伸，将他如抱孩童一样接了下来。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的秦谊面前快马奔来一个斥候，跳下马来单膝跪地：“禀主上，敌方大将已经抵达！此将身穿赤色战甲，帅旗是一面黑旗，上有十六个大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秦谊皱眉道：“不是‘永乐通宝’四字吗？那看来不是信长。是他召唤的人物，还是另一个RB穿越者呢？你速去再探，看看还有别的特征没有！”
斥候听命而去，秦谊拍着脑门苦思：“织田信长不出现，是坐镇后方，还是干什么去了？这五天好像一直都没看到织田信长露面，是否有什么图谋呢？再就是，这个用孙子兵法上面的话当作旗帜内容的，是哪个武将？是RB人还是中国人？奇了怪了。”
在他思考的功夫，双方已经开始交战了。一开始被当作肉体趟雷器的仍然是可怜的阿三哥们，两千多手持剑身底部向两侧凸出、形状类似眼镜蛇兜帽的奇形长剑的印度士兵畏畏缩缩地向大阵扑去。高台上朱武从背后抽出一杆旗上写着一个“死”字的黑色小旗挥舞，大阵开始运转起来。六支队伍左右穿插，杨昂统率的队伍迎上了那两千印度士兵。双方一接触，杨昂部突然自动散开，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将阿三哥们分别隔开。然后多个战一个，片刻之间两千多人就被杀得一个不剩。接着高台上朱武旗帜收回，杨昂一声令下，战士们又各自组好队伍，大阵恢复如常。
而秦谊处那斥候返回了：“禀主上，敌方大将盔甲上有一个由四个方块组成的纹路，就像这样。”他捡了一块小木枝在地上画了个花纹出来，指给秦谊看。
秦谊凝视半晌，忽然站直身子：“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他穿越前玩过战国无双游戏，也看过一部叫做《影武者》的电影，对武田信玄的旗帜和家徽都有些印象。斥候用语言描述他想不起来，但是结合了图像之后脑子里的记忆一下鲜活了起来：赤甲、十六字黑旗，加这四个方块的家徽，就是RB战国时代用兵之法数一数二的武田信玄大老虎无疑了！
这家伙居然出现了，不过没见到战国第一的骑兵武田赤备队，想必这家伙是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才对。如果是穿越者的话一定会组建这支标志性骑兵的，如果是出现已久也一定会有这样的骑兵队作为辅助的。
不过就算光这家伙一人，也很不好对付。秦谊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大为慌乱：记得此人有‘战国第一名将’之称，也被誉为‘战国第一兵法家’，对孙子兵法很有研究，也十分精于阵法，朱武恐怕不是敌手！赶紧在脑海中问小薮猫：“小白，敌方的大将，那个穿赤甲的家伙，是几星人物？”
秦谊赶紧在脑海中问小薮猫：“小白，敌方的大将，那个穿赤甲的家伙，是几星人物？”
小薮猫咕哝道：“隔太远了，我看不清楚。你近点儿。”
秦谊气道：“你不是灵体么？自己出去看，别人又看不到你。”
小薮猫沉默了一会儿，哼唧了一声，一道白影闪了出去。片刻后返回：“五星人物，你麻烦了小子。”
秦谊心吊到了嗓子眼儿：朱武虽然最擅长阵法，但对方是五星人物，这差距有点大。不过此时也没有别人可以替代朱武了，更不能打扰朱武让他产生畏惧之心。无论如何，先打过再说吧！最多今日把这条命送在此处就是了！
念及此处，秦谊转身拉过陈连升，低声叮嘱道：“敌方也是阵法高手，今天恐怕难以获胜了。连升，如果我军大阵被击破，我军势必会全军覆没。敌人的主要目标在我，你身负重伤，就算化为白虎也不一定能带我逃离。万一情势紧迫，你放我下来，自己夺路而逃吧。回到成都之后，告诉司马光大人，请他派人前去西凉联络西凉马云禄，益州之地就拜托给她了。她是天选之人，一定能够带领你们摆脱困境，赶走日寇。”
陈连升一听吓得面色如土：“主公，你可不要吓唬我。我等怎么会服一个外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益州群龙无首，益州百姓该怎么办？主公请放心，连升誓死也必护得你周全！”
秦谊苦笑道：“我何尝不想一直和你们并肩奋战，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情势紧迫，必须多留一条路而已。你放心，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但是万一情势无救，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西凉马云禄，锦马超之妹，你记牢了！”说话间又撕下衣襟咬破食指写了几行字，和七星宝刀包在一起：“你随身藏在衣袍里作为信物。切记，此战结束之前不可泄漏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军心必乱！”
陈连升含泪接过了，也不言语，马上一抱拳，神情悲愤。秦谊脑海里小薮猫的声音响起：“完成剧情：性命相托。陈连升五维各上升一点，忠诚度达到满值；你魅力上升五点，政治上升三点，并且，是即刻到账，不需要学习锻炼一个月哟！”
尼玛，臭猫，啥时候插话不好，这时候来这么一句，悲壮的气氛全给破坏了。不过，果然是面临生死难关的时候人更容易获得成长么？梅花香自苦寒来，国难当头之际，我秦谊，也应该开始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