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2
这里环境并非十分优越,但好在是河北省中唯一一处不被雾霾所困扰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也过得自由自在,从北京辞职之后就一直在家里面闲居,呆了些日子之后,便开始写点之类,虽不是个中高手,但也乐在其中,写写那些文字自觉悠闲自在罢了。
但是最近新闻却越来越让人烦躁,不少视频照片都暴露出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我每天早上有刷新闻的习惯,就看到一起恶意咬伤的案件,是在非洲,一个中年男子咬伤了另一个孩子,这一起令人发指的案件在出现没多久就已经是网友们的焦点,连我都在上面评论了几句。
不是键盘侠,就不透露自己的评论了。
但是这起案件也让我想到了许多其他,咬伤,除了狂犬病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丧尸疫苗之类的呢?我看着艾丽斯复活来复活去都斗不过的丧尸不禁失笑,这些东西即使是真的存在,也不过是送经验来的吧,凭借各种交通工具,只要跑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吧。
况且只要我们开车的话,还可以带着日常用品,和粮食,甚至于我们还可以带着那些农耕用具去深山老林里面,只要去到那里,就可以铸造各种铜墙铁壁,纵使是军队恐怕也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吧。
抗战时期,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城墙与窑洞在小镇的边缘地带,更甚者,有些人已经将窑洞盖在山上,那里一定要比镇上安全。
我把电影关闭,趴在桌子上,此时是上午十点多钟,我要小憩一会然后去做饭,这里只有我自己,父母去老家参加一个熟人的婚礼,我留在家里面守着,写书也到了关键时刻,关键时刻就得关键对待。
但是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听到了院里的狗叫声我才醒过来,是几个邻居家小我五六岁的男孩们过来找我,这一点我也很骄傲,无论在哪里我都是孩子王,只要是有孩子的地方我都能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我不再赘述,用我们私下里给对方起的代号命名,走在最前面胖乎乎的一脸高原红的小胖子是小签,跟在身后头一言不发拎着一袋子零食的是鸡腿,而走在他们身后,和我一样戴着副眼镜的是改锥。
小签和鸡腿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可以说我是看着他们出生并且长大的,与他们一起的原本还有一个男孩,叫扳子,但是扳子去城里上学,所以平日里也只有这两位过来,改锥则与他们不同,改锥的母亲是小学教师,在我们这条街买了一处房产,平日里开些辅导班挣点闲钱,而这位小学老师对小签和鸡腿在学校里是免不了的批评,所以他们带着改锥玩的时候也经常欺负他,但是来我家会收敛许多。
“烤串!出来迎客!”小签大咧咧地喊着我的外号,我的外号是烤串,大名张高川,大名听起来有点别扭,所以给自己起了个闲名,烤串。
我揉了揉因为睡在书桌上而僵硬的脸颊,趿拉着拖鞋出去迎接他们,“叫我啥?”我故作阴沉着脸斥责小签,小签嘿嘿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高川哥哥,高川哥哥。”
我这才变了副模样,迎接着他们进到家里。
此时是夏至,所以大家并没有太热,一个个都是坐在我们家床上从袋子里往外拿零食。
“怎么着,还写着呐。”鸡腿扫了一眼我的电脑,那里那章还没来得及上传的文字还在闪烁着,鸡腿顺手帮我上传完之后就从抽屉里轻车熟路地拿出来一袋子桌游卡牌。
我平日里爱玩些桌游卡牌,所以那一袋子都是,有买的也有自制的,他们也爱和我研究探讨各种玩法的弊端与强度。
“川哥,你又写书又做桌游,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把你对象找回来呢。”小签与我关系更亲近些,所以平常也爱揶揄打趣我,他一起哄另外两个也跟着起哄,都说让我把女朋友的照片给拿出来看看,我又笑又恼,笑的是他们拿这事和我开玩笑,我也自觉脸上有光,但恼的是,我已和女友分手足足一年,所以即便拿出照片来也名不正言不顺,我便摆手道:“算了算了,想看照片赢过我再说。”
今早那起非洲咬伤人的案件现在也有了一个定居,主持人身后就是那个凶手前后的模样,前一张只是一个很正常的非洲黑人形象,但是后一张却让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那副模样分明就是一只丧尸。
“川哥,这东西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鸡腿咽下一口冰糕问道,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却突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许久还是小签打了个嗝缓解了尴尬,我笑笑:“可能是巧合,要么就是化装伤人,国外的那些杀手都很有意思的。”他们知道我是看恐怖片后遗症,看什么都像恐怖片,不过好在这些东西远在非洲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大家只是害怕了那一会,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在小签那个小胖子的提议下,我们决定去我的母校六小那边的一个小卖店去买零食,然后就去学校附近的农耕地去玩,这些可能对于城市的孩子并不能理解,因为拿着袋辣条坐在地头有什么好玩的,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种很好玩的事情。
他们本来都想回家去拿点钱,但是家里面却都是铁将军把门,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眼神,我只好从自己腰包里掏钱,但是大家在一起玩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都没有管那么多,锁好门就直接直奔我母校了。
今天是周日,所以那里也没有太多的人在,一条公路直通到小学门口,那里和我小时候相比也早就是物是人非了,他们见我又在缅怀小学时光,知道我一定又要大篇长论地教导他们怎么好好学习之类的废话了,就都悄悄离开了。
我没有注意这许多,直接自己就走进了学校,门卫大爷我是认识的,那是我们家多年的老街坊了,我走到门卫室前想去打个招呼,但门也上着锁,可是里面的水壶还冒着热气,可能是学校里有什么事而让他锁上门进去了吧。
我也跟着走进去,校园里还是那样,但是已经比我小时要整洁了许多,地上还铺着水泥,那些健身器材是一样不落,我见有那些东西就招呼那三个猴儿兵也跟我过去,但他们几个却已经不见踪影了,一定是小签撺掇着他们两个去买吃的了,那个小胖子呵!
我便自己走过去,坐在双杠上,看着自己的教室,但是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小学的教室都是平房的,两边的窗户也都是面对着互通的,理论上来说在教室没有人的时候你从这头就能看到另一头的教室所发生的事情,而此时我在小操场的双杠上,身后是厕所,面前就是教室,从我们的教室我清楚地看到另一边的教室有几个人影在里面乱撞,难道学校里有小偷吗?有墙挡着,我看不到那头的教室有没有开门,所以只能慢慢挪到第一排教室的边上,去偷看那里究竟有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在学校值班打理的老师吧。
具体我是真的看不清楚了,只能凭借自己去推测一下,但是毕竟我和这个学校现在没什么关系,而且家里就只有我自己,为了不惹祸上身,我还是决定离开,毕竟如果遇到曾经认识我的老师会很尴尬的。
我走出校园外心情也并没有那么好,只是不能在那几个家伙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凭他们几个刺头一定要上去捣个乱什么的,扪心自问我是真的不爱管闲事,上一次管闲事让家里面整整倒霉了一整年,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愿意了。
“出来啊!”我走了一会,走到小卖店前但他们几个还是没有出现,我有些焦躁,就跺脚喊了几声,但是没人应我。
虽然是夏天,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冷了,我就穿着一件长袖衬衣,根本没法抵挡风的一波波侵袭,只能站在那里抱着胳膊等待着,又等了几分钟,我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学校里那几位找到我了,就连忙跳到一边去,我一看,原来是他们三个。
他们三个去学校找我,但是我已经从另一条路出来了,所以他们三个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我问小签,“学校里有人吗?”
“没有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哪见到有什么人。”鸡腿接茬,顺手递给我一根冰糕,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心底下那点火算是被压住了。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同学的,他现在在北京一家网吧做网管,所以知道不少北京的小道消息,他和我说非洲开过来一架飞机,据说上面已经有什么丧尸病毒了,我知道这家伙没酒量,喝点酒就敢胡说八道,听电话里面还闹闹哄哄的,又算算时间,他今天一准是喝酒去了,喝完酒就和我说点假消息,我随口应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但是这件事却在我心里像个不断增长的气球一样在膨胀,他们几个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家就和我道别一一回家去了。
我回家之后,自己做了点吃的,又给爸妈打了个电话,他们准备去其他几个城市多玩两天,我知道他们平常也不怎么出门,好容易有个假期,再加上家里面有我在,所以就拍拍胸脯让他们放心去玩,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放下手机,我又打开电脑,继续看着最近的新闻,内容无非都是些非洲伤人事件的假新闻或者段子,但其中一个网友发的消息却让我格外留意,他说那个伤人的凶手实际上是驻非洲的一个科研基地的工作人员,但是在一次对动物试验中,那只接受实验的猴子挠了他一把,才导致了他会暴起伤人,我看到下面留言大部分都是说猴子身上也有狂犬病毒之类的废话,便关掉了网页。
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群里面的消息也都是这类的事情,吵得我没法睡,我直接把手机给关了,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四月三十日完】
【五月一日到】
我很晚才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无数的地狱恶鬼要啖我的血肉,我仓皇逃脱却无意绊倒,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已满是大汗。
手机的闹钟怎么没响,我埋怨似的拿起手机,这才拍拍额头,暗骂自己一声,重新启动了手机。
手机刚一开机,就有三十几条信息发过来,而QQ微信更是不计其数,我是个写手,平常自己的群里也会有一些书友和我联络,这个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跑过来告诉我,我的梦想成真了。
我立马去看自己的收藏,还是那点,又回头去问,他们几个这才告诉我,我一直都挂在嘴边的末日来临,这次,真的来临了。
昨天非洲的事件还没有淡出大众的视线,今天另一起事件就又发酵成型了,从非洲驶过来的一架飞机已经抵达了我国,并且根据网友所称,伤人凶手所感染的病毒也随着飞机的降落在我国降落了,我笑笑,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些无稽之谈,倘若真的有什么病毒的话,还没有进国家的国门就首先被隔离在外了,怎么可能还会降落到我国机场,并且顺利的感染我国的每一个人呢?无非就是一些网友们觉得这事可以拿出来炒作一下,从而编的一些无聊谣言罢了……
他们几个有的是同意了我的观点,但有的还是坚持己见,并且要马上出门去批发大量物资保存在家里,以备真的出现事故的时候,可以撑过一段时间,我不置可否,但是肯定不会和他们一样疯狂扫货的,细想想,这不就是商家搞得促销手段吗,把陈货全都卖出去,这件事的风头也差不多就过去了,到时候那些商家又可以狠赚一笔了。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