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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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祖器,渎祖坟,烧府旗,捣灵脉!秦钧,你是吃了龙肝虎胆了么!”
后山祖祠的列祖灵位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咬牙切齿,对着下方的少年吹胡子瞪眼。
“此等大过,当诛杀谢罪!”
“对!这小畜生罪该万死!”
“秦钧无视族法,数罪加身,必须极刑处死!”
分坐两旁的数十位侯府长老和管事也是群情激愤,杀气腾腾。
一夜间,武安侯府翻了天。
传承千年的祖器九龙印成了一堆废铁渣,后山祖陵的秦氏老祖们曝棺陈尸,明武大帝亲笔所书的“武安侯”府旗被烧成了灰,甚至盘踞侯府下方的灵脉也被抽了个干净。
而罪魁祸首正是这个浑身枷锁,跪在列祖灵位前的少年,秦钧。
也不怪平日慈眉善目的大长老秦玉峰吹暴跳如雷,先不论这几件事让武安侯府有着极大的损失,影响也是坏到了极点。
这是在打武安侯的脸!还是他亲孙子打的!
若是闭关多年的老侯爷得知自己的孙子把他的侯府给掀了,估计整个东离郡都得翻了天。
然而此时跪在大堂中央的秦钧,却腰杆笔直,脸上满是坦坦荡荡,义愤填膺。
凭什么问罪老子!
那九龙印分明是自己钻到我怀里的,还有那祖坟,也是一道怪异的意识强制我这么做的,至于那灵脉他更冤枉,是那破印给吸走了啊!
当然,府旗确实是他烧的,因为挖坟的时候天太黑,他需要一个火把。
“我要见我爹!”
秦钧对着暴跳如雷的秦玉峰撇了撇嘴喊道。
七日前,在西疆前线的秦钧接到明武大帝诏书,前往帝都听封,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前往侯府随帝都传旨官一起进帝都复命。
然而真正的秦钧在归来侯府的途中被截杀,死在了城外的罗布坡,现在的这具身体里装着一个穿越的灵魂。
他死的很突然,甚至没留给秦钧多少有用的记忆和信息。
当记忆错乱,一脸懵逼的秦钧前脚刚踩进侯府大门时,那个在祖祠供奉千年的黑印竟飞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的怀里变成了一堆废铁沫。
而后,秦钧的脑子里多了一个东西。
确切的说,是一块黑色的铁疙瘩。
可还没等下人们将传家宝被毁的事情禀报上去,那铁疙瘩便发出一股不可抵抗的意识,指挥着秦钧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完成那些奇葩的操作后,就将秦钧扔在了祖祠堂,彻底失去了动静。
即便这一切都是阴错阳差,他是被坑的受害人,但当看侯府长老们吹胡子瞪眼时,记忆梳理清楚的秦钧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这一世的父亲了。
“这……”
意外的是,听到秦钧的要求,秦玉峰却沉默了起来,一向从容稳重的他此时竟皱起了眉头,列坐两旁的那些长老和侯府管事们也都陷入了沉默。
“我父亲呢!”
见到这一幕,秦钧心头猛地一紧。
“我问你们话呢!”
秦钧再次大声质问,冷冷的环视所有人,他修为仅次于在场的大长老和二长老,一怒之威令大半人心头惊惶。
然而没人回应他,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我是武安侯的长子长孙,东离郡未来的世子,明武大帝亲封的西征校尉!即便有死罪大过,你们也无权审我!我要见我父亲和太上长老!”
对于秦钧的大声斥责,秦玉峰老脸一凝,不淡定的扶了扶花白的长须,其他人也是目光闪烁,不断交头低语。
的确,若换做其他的侯府子弟,大长老秦玉峰完全可以自主审理,但是秦钧不一样。
他是明武大帝亲封的西征校尉,是东离郡少侯爷的儿子,未来的世子。
而且秦钧是秦氏的骄傲。
他当年仅仅九岁就达到结炉境五重,十三岁步入结炉境六重之境,完成了许多武者数十年乃至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成就,被誉为东离郡数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要知道,哪怕是此时的秦玉峰,也才仅仅结炉境八重而已!
他更是在十四岁那年被明武大帝封为西征校尉,三年来一直征战在外,战功赫赫,若无意外,将来的秦钧必然会成为比肩武安侯的封疆王臣,前途难以估量。
此等少年,在东离郡,能审问他的还真就只有他爷爷、他父亲和太上长老三人了。
对于秦钧的话,在场大多数人缄默不语,也有几位辈分极高的老人脸色阴沉,面露杀机,剩下的则低眉垂目装做看不见听不见,作壁上观。
“太上长老已经将秦钧乱族之事情,全权交予秦玉峰长老处理!”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遍大堂。
只见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白衣青年大步而来,此人貌若冠玉,丰神俊朗,一身华服,气质儒雅而富有贵气。
来者是秦钧的表兄,穆阳。
穆氏一脉是秦氏表亲,东离郡望族,地位仅次于武安侯府,而且因为武安侯的夫人穆氏老太太依旧在世,穆家人在东离郡,乃至侯府中地位都极高。
眼前这个穆阳,更是穆氏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修为深厚,城府和心机极深,年纪轻轻就接手经营秦氏和穆氏家族大小事务,其风头甚至盖过了秦、穆两家的诸多父辈。
“这里是秦祖祠堂,穆阳,你可知外姓来此地是大罪!”秦玉峰面色阴郁。
“大长老还请谅解,穆阳是携太上长老口谕而来。”
穆阳不慌不乱,信步走到大殿的中央,对着秦玉峰施了一礼后,掌指一翻,燃掉一截黄纸,掌心浮现“太上”二字。
秦玉峰见状,对着二字微微欠身,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示意其站立一侧旁听。
在经过秦钧身边的时候,穆阳俯身帮秦钧理了理脏乱的头发,不禁拂袖轻叹,俊秀的脸上一副不忍和疼惜,然而两世为人的秦钧什么人没见过,早已捕捉到他眼神中的那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鸷和杀意。
杀意!
这一幕让秦钧心如坠冰窟。
假诏书,半路截杀,穆氏进祖祠……
侯府果然出事了!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在哪里?爷爷怎么了?为什么不见那最疼爱自己的那几位长老?
还有,在他爷爷闭关后,太上长老一直坐镇侯府,为什么审判的人却是大长老?
一系列的疑问,让秦钧的脑子有些乱。
“秦钧无视族法,数罪加身,当诛!”
“伏首认罪!可留你全尸!”
“此孽畜坏我秦氏根基,掘祖陵,毁祖器,不死难以服众!”
……
随着穆阳的到来,那些不言不语静观其变的长老和侯府管事们终于有了动静,纷纷劈头盖脸的呵斥。
面对诸人的呵斥,秦玉峰面露难色,犹豫良久,未做决断。
秦钧身份特殊,这个事处理的稍有差池,会让他陷入天大的麻烦。
“此子有皇职和战功在身,不可乱杀,祖陵可重建,地下灵脉可接续,祖器本就一无灵无用的族印,漫长岁月早已腐朽,但其所犯皆是死罪,依老朽之见将他废了吧,逐出侯府,流放渡厄谷,这样既做到惩治,也算对皇都有个交代。”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二长老秦玉江抬起了眼皮,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便再次合上了凌厉的眸子。
“此举甚好!”
“哈哈,二长老英明!”
……
二长老的提议顿时引起其他人附和,大多数人皆点头称是。
渡厄谷位于东离郡西方八百里外的白头山,是一片苦荒放逐之地。
据说渡厄谷曾是一片古战场,在谷中作物不长,活物难生,常年弥漫着剧毒瘴气,更有传言那里时常有怨念极深的恶灵出没,而所有到那里的人都被废了修为或是身体残破,根本难以存活。
送到那里,等同于是被判了死刑。
秦玉峰闻言深深的望了眼二长老,良久,叹了口气,挥手打断众人的议论,“那就依二长老所言吧,废其修为,削其根骨,逐出祖籍,送至渡厄谷,永世不得归族!”
……
“哈哈哈哈!”
哗啦啦……
随着对自己的审判尘埃落地,秦钧拖动枷锁,起身大笑起来,笑的有些歇斯底里,犀利的目光扫过大堂,仿佛一只愤怒的狮子,冰冷的目光所有人都心声寒意。
“放肆!跪下!”
数位长老顿时惊慌,离座暴起,数道杀气瞬间封锁了秦钧周身气机,一道由无形劲气和凌厉杀机构成的锁链将秦钧死死的困在了当地。
“这祖祠,不配老子跪!”
秦钧大喝,巨大的压力令她身上皮肉寸寸爆裂,鲜血崩溅,然而他仍然咬着牙,扫视四方,不肯跪下。
他要牢牢记住每个人的脸,记住这些草草宣判了自己命运的人。
他继承了上一个秦钧的所有感情和经历,但自灵魂深处他却对这秦氏没什么好感,毕竟与这些族人第一次打交道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眉角一凉,一行清泪滑落,秦钧内心深处泛起一丝莫名悸动,悲凉而落寞。
是你么?
秦钧苦笑。
为了秦氏,他放弃了自由,一生在刀尖舔血,于边疆奋战。
他如何不知,虽说皇恩浩荡,但所谓的西征校尉也只是皇家制衡这大周王朝唯一异姓王的筹码,一入朝堂,生杀由君,一入沙场,生死由命。
他本可以拒绝皇恩,做他的东离世子,大不了吃点苦头,受些责罚,但可保一生无忧,然而他不想让他的父亲和叔伯们前往沙场,所以代父西征。
然而他牺牲青春和自由,换来的却是归家途中惨死罗布坡,在祖祠列祖前被枉,放逐渡厄岛!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注定要他命的阴谋,哪怕没有那九龙印捣乱,他也不会善终。
烈日炎炎,刺目的阳光射进了大堂,将秦钧的身影拉的老长,周围杂乱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像是一道道魔爪般在他身边蠕动。
当秦钧抬头时,正和穆阳那张如水般平淡的目光撞在一起。
秦钧无言,穆阳亦无言。
很多人看向秦钧的目光仿佛是在笼中待宰的羔羊,满是戏谑和嘲弄。
半路截杀未死,来到侯府后,这货却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你个小畜生……”
秦玉峰飞身落在了秦钧身边,似是想起了往事,眉宇间竟浮现一丝不舍,怅然一叹。
他有惜才之心,奈何眼下这少年犯下大过,又有太上长老的授命,他不得不如此……
抬起右掌,秦玉峰将手按在了秦钧的额头。
一道浓郁的红芒自秦玉峰的掌中迸发,顷刻间裹住秦钧,巨大的痛苦犹如惊涛骇浪般将秦钧掩盖,秦钧浑身不由得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