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正当索钦陷入了沉思的时候,一边的斯诺,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观察着街边所有的情况,他看到了马路对面那辆熟悉的古董车,不由得淡淡的说道。
“是吗?龙冽?他来京都干什么?”
索钦仰起头,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对面那辆车,车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五官深邃,一双渗人的绿眸,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和无情,他似乎也看到了索钦的样子,那张俊美的脸上,轻轻的扯着一丝诡异的弧度,等到索钦再度的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龙冽的背影了。
“斯诺,我们回去吧。”
索钦直起自己的腰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淡淡的命令道。
“是。”
斯诺点点头,转身,便打开了车门,在索钦就要钻进车门的时候,却发现,索钦的表情变得异常的激动了起来,是的,激动,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索钦的脸上竟然会露出这么激动的表情。
“老板?”
斯诺有些奇怪的轻轻的叫着索钦,可是,索钦突然大力的将车门给关上了,一向优雅而沉稳的他,竟然朝着对面那条街道,一阵的狂奔了起来。
“老板……”
看到了索钦的动作,斯诺立马将车子锁住了之后,便忙不失迭的跟在了索钦的背后,等到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的时候,顿时被吓到了。;
“木夏,木夏……”
这条街道,有些古典,也有些繁华,在这条街道的街口,索钦竟然抱住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孕妇,被抱住的女人显然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忘记了反应。
直到……
“登徒子,你竟然敢抱着我们家的少夫人?看我今天不将你送到警察局。”
一声有些凶狠的声音响起,斯诺看过去,便看到了一个老妇人,原本有些慈祥的脸上,此刻满是凶狠的看着索钦,她举起手中的袋子,就要往男人的头上砸过去的时候,斯诺也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听到了那个老妇人有些奇怪的叫道。
“索董事长?怎么是你?”
斯诺有些惊讶,这个老妇人竟然认识索钦,然后他定睛一看,菜发现,这个老妇,不就是许氏的女佣吗?叫做福妈吧?
“放开我……”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被索钦抱住的彦晚,立马回神,她憋红着脸颊,不断的挣扎着。
彦晚一边挣扎,还一边朝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男人大叫道;“放开我,你究竟是谁?快点放开我……”
“木夏,木夏,我终于找到了你,木夏。”
女人的力气在男人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索钦满脸狂喜的抱着彦晚,嘴巴还不断的呢喃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听到了索钦的呢喃的声音之后,彦晚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混蛋,我不叫木夏,我叫彦晚,混蛋。”
“索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放开我们少夫人。”
一边的福妈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被索钦抱住了的彦晚,眉头紧皱,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
“滚开,谁也不许动,这是我的木夏,是我的。”
“木夏我找了你好久,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索钦满脸癫狂的看着彦晚,男人原本还沉稳的俊脸上,此刻正闪着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委屈,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彦晚的心底划过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彦晚却带着一丝的亲近,就像是很想要亲近这个叫做索钦的男人?
“木夏,我带你回去,只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你说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索钦伸出手,他的指尖有些粗砺,那粗砺的指尖,在抚摸着彦晚有些柔嫩的脸颊的时候,一不小心,便将彦晚的脸颊给划破了,彦晚吃痛的皱眉,就要推开索钦的时候,一双手臂,突然伸了过来,在众人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彦晚已经安稳的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索董事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的调戏我的女人?”
低沉而有些冰冷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原本街边已经涌起了很多的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的指着面前这个有些诡异的场景,在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许庭源的时候,大家更是将目光移向了许庭源那张俊美的像是明星一般的脸。
“木夏,找死。”
索钦红着眼睛,看着许庭源抱着彦晚的时候,他立马怒了,那样子,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给抱走了一般,索钦的眼睛一片的赤红,看起来异常的可怕了起来。
“源。”
看着目露凶光的索钦,彦晚被吓到了,她缩着自己的脖子,手指有些泛白的抓住了许庭源胸前的衣服,或许是彦晚此刻有些害怕的神情震慑到了索钦,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迷茫的看着彦晚。
“木夏,你……真的背叛了我吗?”
“木夏,你是我的,是我的……”
男人的迷茫只是一瞬间,很快,男人再度的恢复了常态,那凶狠而有些凌冽的眼神,和许庭源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庭源看着还想要朝着自己扑过来的索钦,眼神骤然的一寒,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时候,刚想要掏枪,那边的斯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许庭源的动作之后,他迅速的出手,原本还一脸癫狂的索钦,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斯诺轻而易举的抱起昏迷的索钦,面无表情的说道:“许少,真是抱歉,我家老板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改天我会过去谢罪的。”
说完,也不看许庭源是什么表情,便大步的离开了,众人看着身材高大的斯诺抱着同样是身材高大的索钦的时候,所有人满眼黑线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
而许庭源轻轻的拍着彦晚的肩膀,阴冷的丹凤眼有些若有所思的微微的眯起。
“福妈,你失职了。”
男人的眼波一转,转到了福妈的身上,声音不咸不淡,却透着一股威慑力。
福妈的身体顿时一颤,她有些愧疚的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些喑哑道:“是,请少爷责罚,我没有尽到好好的保护少夫人的责任。”
刚才她看到抱住彦晚的男人是索钦的时候,一下子被吓到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应该将这个男人给拉走,后来又被男人那异常凶狠的神情给吓到,不敢去拉开,想到这里,福妈顿时满脸的愧疚了起来。
“不关福妈的事情,是我没有注意。”
见许庭源似乎想要责难福妈,彦晚立马小声的说道,许庭源的面色一沉,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女人隆起的腹部,感觉到了胎儿在肚皮上一阵的欢快的跳动,如同在跳舞一般的样子,许庭源的神情慢慢的变得温柔了起来。
“回去在收拾你。”
弯腰抱起了地上的彦晚之后,许庭寒冷冽的勾唇的看了福妈一眼,福妈立马低垂着脑袋,看着往一边车上走去的许庭源,福妈也立马跟上。
当车子缓缓的离开了这条街道的时候,原本还在一边看的有些意犹未尽的观众,在看到了许庭源的车子消失在了眼前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不舍得,也有的人,大概是想要双方都动起手来吧。
“源,刚才那个人,就是索菲亚的父亲吗?”
彦晚靠在了许庭源的怀里,想着刚才那个男人,那个抱着自己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的男人,就是索菲亚的父亲吧。
“嗯。”
听到彦晚说起索钦的时候,男人有些冷硬的眉宇,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悦的感觉,他淡漠的应了一声,可是,神情却异常的冰冷,狭长而幽冷的瞳孔似乎还闪过了一丝的杀气。
“他似乎将我当成了别的人了。”
想着那个时候,索钦抱着她叫着一个叫做“木夏”的人的名字,她想,这个人,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想到这里,彦晚不由得想到了上一次,在婚纱店的时候,里索玛丽,似乎也将自己认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两夫妻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对索钦很感兴趣吗?”
听彦晚再说索钦的事情,许庭源顿时满是醋味的挑眉,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彦晚不由得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醋味的许庭源,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捏住了男人的俊脸。
“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出来买点东西,却不想,会遇到这种事情。
“嗯,晚晚,你终于是完全的属于我了。”
许庭源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将彦晚完全的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幽深的眸子带着一丝的浅笑道。
“是啊,我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
彦晚淡淡的扯着唇角,靠在了许庭源的怀里,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
“明天会很忙,今天你要多多的休息,知道了吗?”
许庭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眼睑,眼神有些爱怜的轻轻的给女人的眼睑在按摩,而彦晚只是心安理得的靠在了许庭源的怀里,微微的眯着眼睛,点点头。
坐在前面的福妈,往后看,看着互相依偎在一起的男女,脸上满是柔和的微笑,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互相依偎的样子,究竟是多么的唯美。
北欧馆,醒过来的索钦,看着弓着身子,声音有些刻板的斯诺,俊朗的五官闪着一丝的阴霾。
“老板,对不起,情急之下,请您责罚。”
就算是在请罪的时候,斯诺的声音,却依旧不卑不亢,机械的有些令人无奈。
索钦的目光微微一沉,他定定的看着斯诺,眼神闪过了意思的迷茫道:“斯诺,你看到了吗?”
斯诺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已经知道了索钦究竟是在说什么,只是,斯诺没有说话,完美的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让人看不清,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底,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木夏,我真的看到了木夏,她还在的,我就知道,木夏不忍心离开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索钦的眼底泛起了一股的血雾,只要想到木夏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就嫉妒的有些发狂,木夏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拥有她,没有人。
“老板,那个女人,不是木夏小姐,那个女人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岁,要是木夏小姐还在,也应该是四十岁左右了。”
斯诺面对着男人这有些自欺欺人的话语,立马毫不留情的给打碎了。
“不……她是木夏,我知道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和木夏一模一样。”
索钦有些粗暴的打断了斯诺的话,男人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深深的戾气,似乎有些不愿意听到斯诺竟然说自己看到的人不是木夏一般。
“老板,不管你要我说多少次,我都会很清楚的告诉你,那个女人叫彦晚,是许氏集团许庭源的未婚妻,明天他们两个人就要结婚,许庭源很宠爱这个女人。”
斯诺一板一眼,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竟然已经多了一份关于彦晚的资料,斯诺,将自己手中的资料放在了索钦的面前,索钦看着资料上彦晚的照片,顿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指着上面的照片。
“斯诺,你看,这个就是木夏啊,你竟然还骗我说木夏不见了,看,这个就是木夏,我的木夏啊。”
斯诺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的淡漠,声音不徐不疾的说道:“老板,这个女人叫做彦晚。”
“斯诺,你真是残忍。”
索钦拿着资料的手指,顿时一颤,他勾起唇瓣,目光有些苦涩的看着斯诺,斯诺低垂着脑袋,似乎对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感觉到愧疚一般。
“老板,我只是在说事实罢了,木夏小姐,已经死了,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她的尸体吗?”
斯诺继续残忍的剥开了索钦心底的伤痛,毫不留情的在索钦的心底继续的撒盐。
索钦的脸色顿时一阵的惨白了起来,他原本拿着彦晚资料的手,顿时一松,资料尽数的掉在了地上,而索钦,则是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似乎有些难受的低喃道。
“木夏,木夏……”
斯诺看着这个样子的索钦,不由得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他熟练的拿出了随身携带着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药片,放进了索钦的嘴巴里,在拿过来了一边的温水,吃了药片之后的索钦,情绪似乎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斯诺,我想要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恢复了常态的索钦,就像是丛林的老虎一般,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幽深的看着地上的那张纸,威严道。
“是。”
斯诺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便举步的出去了,而安静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索钦一个人,索钦弓着身子,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嘴里,依旧不停地喃喃的叫着“木夏,木夏……”
站在门口的斯诺,神色异常的复杂的闪了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径自的走下楼,便听到了一声小声的询问声。
“斯诺管家,刚才斯离管家打电话,说是索菲亚小姐的性命无忧了,问老爷可不可以去医院看看她。”
“告诉他,老爷没空、”
斯诺淡淡的扫了拿着电话的女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欧馆,捏着电话的女佣,听到了斯诺那异常冷然的话语之后,不由得抖了抖自己的身体,便朝着电话那边将斯诺的原话传递了过去。
医院里面,苍白的墙壁上,印衬着女人那张泛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女人的手腕上已经缠绕上了一圈的绷带,一头金色的卷发,不知道为何,竟然看起来异常的枯燥和暗淡了起来。
“索菲亚,你怎么这么的傻?这件事,妈咪不会就这个样子算了的。”
里索玛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索菲亚,不由得哭泣道。
索菲亚蓝色的眸子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她输了,她以为自己这个样子做,起码可以让彦晚离开许庭源,就算是这个样子,许庭源也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可是北欧集团的千金,可是,她却错估了男人的心狠手辣。
他没有杀了自己,却用这种方法,让索菲亚痛苦不堪的方法,折磨着索菲亚。
“夫人。”
索菲亚的嘴唇动了动,双眸有些空洞,隐隐还带着一丝的愤恨和不甘,而一边的里索玛丽看到索菲亚露出这种表情,更是恨许庭源恨得压根都痒痒了起来。
他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个贱人,比得上自己的索菲亚吗?他竟然宁愿要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贱人,不要索菲亚。
一想到彦晚那张和木夏一模一样的脸,里索玛丽的眼神越发的恐怖和冰冷了起来,正当她在沉思的时候,原本出去打电话的斯离,走了进来。
“怎么样?索钦要过来吗?”
里索玛丽的神情微微一阵,尽量的不让自己露出情绪来,她雍容华贵的淡声道。
“老爷现在没有空,应该是很忙。”
斯离低垂着脑袋,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斯离,你不用帮他掩饰了,他不是很忙,是根本就不想要来看索菲亚是吧。”
里索玛丽嘴角勾起一抹的冷讽,她的目光有些冰冷的直直的落在了斯离的身上,斯离高大的身子一阵的紧绷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好了,你出去吧,索菲亚是我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关心,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贱人的存在,那个贱人,死了都要还要在他的心底。”
里索玛丽越说便越气愤,那原本雍容的脸上,顿时一片的狰狞了起来,看到里索玛丽露出这种表情,斯离立马弓着自己的身体,上前轻轻的拍着里索玛丽的后背,小声的说道:“夫人,你冷静一下,木夏已经死了,就算是老爷现在的心里还是有木夏,可是,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是啊,她是死了,可是索钦的心底不是那么的想,他一直活在了木夏的阴影中。”里索玛丽有些不屑的勾起唇瓣,那双美丽的蓝眸,闪着一丝的悲凉的看着斯离。
斯离听到里索玛丽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他知道,里索玛丽有多么的幸苦,守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的身边,这种感觉,他非常的清楚。
可是,却甘之如饴。
“斯离,马上将彦晚的资料给我传过来,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所有的事情。、”
里索玛丽伸出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鬓发,面色有些冰冷的朝着斯离冷冷的说道。
“是。”
斯离看了躺在病床上双目依旧呆滞的可以的索菲亚,举步便离开了病房。
里索玛丽回头,看着索菲亚的样子,她轻轻的安慰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病房,在里索玛丽离开了之后,索菲亚立马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哪里还有一点的空洞?
她有些吃力的拿出了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熟练的按了一个号码,声音异常嘶哑道:“现在这种结果你是不是很满意?我真是小瞧了你。”
“不是你小瞧了我,我说了,让你下那种药,是你自己对自己太自信了,你以为许庭源是什么人?竟然可笑的以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冷硬而有些机械的女声,听起来似乎不带着任何的感情。
“是,这一次,我们都互相不想欠了,明天就是他们结婚呢,你要送什么礼物过去?”
索菲亚蓝色的眸子闪着一丝的扭曲的问道。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绝对会是一个超级豪华的婚礼,我真是有些期待呢。”
那边的女人,传来了一声有些诡异的轻笑声,那笑声,不由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了起来。
索菲亚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手指放进了自己的枕头底下,勾起唇瓣道:“我也准备好了,真是令人期待的婚礼啊。”
挂断了电话之后,女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一身黑色的毛衣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浸染在黑暗的罂粟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异常妖娆的微笑,那双柔美的眸子,却闪着一丝的凶狠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