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百章:豆哥带娃

  女人生了孩子,免不了在床上躺上一两月。苏净特意遣来身边的陈嬷嬷料理豆豆的身子,一日三餐悉心照料。
  陈嬷嬷是苏净陪嫁丫鬟,也是童府的老人了。当年苏净坐月子时就是她一手料理,尹天雪生产也是她照料起居,如今,苏净又将她派给豆豆,过了月子才许回来。
  如此过了一月,豆豆身体底子好,这胎又是顺产,已经恢复得完全好了。她奶水多,苏净早早安排的奶娘用不上,可没过几日,奶水堵住了,她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那原本柔软的两处硬邦邦的,轻轻碰一下都疼。
  小月知饿得嗷嗷直哭,她听见孩子的哭声,一声一声的,吵得她更疼了。
  童博连夜从府外请来奶娘,奶娘淡定给小娃娃喂了奶水,他便安静地睡着了。陈嬷嬷进屋瞧了一眼,十分淡定地让大家退到屋外,要了热水和帕子,只留她和豆豆在里屋。
  直到天蒙蒙亮,陈嬷嬷才走出来,童博立刻就迎了上去,“陈嬷嬷,如何?”
  “大少爷,产妇都要经过这一遭,没事的。少夫人疼了一夜,这会儿刚刚睡下了。”
  童博道了谢,举步进了里屋,床上那人额前搭着湿发,脸色苍白,眉间仍是皱着的。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又心疼极了,缓步走到床边,低下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放进被里,细心掖了掖被角。
  这日童博推了所有公事,在屋里守着她醒来,一日三餐,亲自喂。
  豆豆哼哼唧唧,“童大哥,我疼。”
  童博哄她,“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豆豆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跟个娘们似的。
  从前小刀拔出胸口时她哼都不哼一下,如今被他宠惯了,明明可以忍着的,却一会这儿疼那儿疼的,看着他紧张兮兮又心疼不已的样子,抿唇偷笑。
  然后她又觉得,做个娘们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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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门外传来青弘的声音,童博便同他出房谈事。豆豆喂了奶,正抱着小月知逗弄。没一会儿,他突然嗷嗷哭了起来。
  豆豆下意识伸手探了探,没有尿湿,没有粑粑,也刚刚吃饱,怎么就哭了呢。
  这两个月来,她只负责喂奶和玩他,每当小月知哭了,她嫌吵就让童博或陈嬷嬷赶紧抱走了。以至于,童博比她这个当娘的还会哄娃。
  她一向不喜欢小孩的,可自从当了娘,每每看到小月知糯米糍一样粉嘟嘟的小脸,听见他天真无忧地咯咯笑着,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亲个百八十回。
  可小月知一旦哭了……这谁家的小孩赶紧带走,她不认识。
  这会儿陈嬷嬷不在,童博也不在,她只好很认真对他说,“童月知,你不再是一个月大的宝宝,你已经是两个月大的男子汉了,不许哭!”
  小月知不讲道理,继续哭。
  豆豆又拿了拨浪鼓摇了摇,他还在怀里嗷嗷哭,吵得她头疼,恨不得将他塞回肚子里去。
  她焦急地往门口瞧了瞧,童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只盼随便来个人也好啊,都比她这个当娘的会哄娃。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不见有个人来。
  于是,她默默地伸出食指,捂住了他嗷嗷不休的小嘴,力道很轻,却足以堵住哭声,仅有几声微微的呜咽溢出来。
  很好,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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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夫妻间想法出现分歧时——
  童战(挣扎一下):天雪很讲道理的,会好脾气地主动与我商量:是同意呢还是被迫同意呢。
  豆豆(霸气):睡服他!!!——当然,最后是谁睡服谁就难说了。
  尹天奇(卑微):小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有意见?
  童心(死鸭子嘴硬):当然是听本少爷我的——阿,月牙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韩珠儿(被忽悠):天仇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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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张牙舞爪,转眼间,半年晃悠悠过去了。
  圣上御赐的护国将军府已建好数月,童战迟迟没有搬进的意思,只因天雪与苏净、豆豆相处和睦,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虽然将军府与卫国府仅两街之隔,但若分出府住,平日里他公务繁忙,她和池雨在偌大的将军府中,不免有些寂寞。
  某日圣上宣召他进宫议事时,顺道旁敲侧击地问他,爱卿可是觉得新建的将军府有何不妥之处?
  童战已成家立业,圣上又亲赐护国将军府,于情于理都该另择府邸,否则就是驳了圣上的面子。
  权衡利弊之下,童镇夫妇择了一黄道吉日在护国将军府设宴,广邀达官贵胄,庆贺童战乔迁之喜,也算给陛下一个交代。那日起,战雪夫妇带着小池雨就在新宅住下了。
  夜深。
  陈嬷嬷正抱着孩子玩布老虎,豆豆则坐在桌上,低头迎着烛火,指间一根细针,笨拙地在红色料子上来来穿梭着,她这是在给小月知做周岁的小衣裳。
  童博踏门而入,迫不及待地接过小月知,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挥手让陈嬷嬷退出去。
  豆豆听到他的动静,头也没抬一下,童博便凑上前挨着豆豆坐下,忽而握住她的手,皱眉看着那白嫩的指腹上三处冒着红点的针头。
  “豆豆,这些东西让府中绣娘做便可。”
  “再过几日便是月知的周岁宴了,别的小孩都有娘亲亲手缝制的周岁衣衫,我的月知也要有呀。我特意找天雪学的,童大哥,绣得怎么样?”她说着将绣了一半的衣衫摊在桌上,小小一件,看得她心都软了,忍不住摸了摸小月知的肉脸。
  童博看了一眼,虽然感动豆豆终于有当娘的自觉,知道心疼儿子了。但一码归一码,可这衣衫……着实惨不忍睹、一言难尽。让儿子穿这件衣衫出席周岁宴,是亲生的吗?
  小月知似乎也在抗议,伸出小手将摊好的小衣衫推到地上,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
  童博蹙了眉,弯腰将小衣衫捡起来,“你看你,指尖都戳流血了,不过一件衣衫罢了,你有这个心意便好,何苦为难自己?还是让绣娘做吧。”
  “可是……”有一股温暖流淌在心间,豆豆却还是有些犹豫。
  童博佯装严肃道,“我看着心疼,再不准了。”
  “好,我听你的。”豆豆心头甜丝丝的,再次一头扎进他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