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原形毕露
“你也是学计算机的?”
“我是学金融的。”
詹母眼前一亮,“是吗?你这头发多久才留这么长的?真好看。”
“初中开始就没剪了,当时学习任务也重,我说要不就不去理发店了,每年还能省几百元呢。”
詹母洋溢着笑容,“是嘛?真有意思!你这头发乌黑发亮,披下来跟那紫藤萝瀑布一样,我们院子里就有一面墙全是紫藤萝,我最喜欢紫色,一到春天那紫色的小花碎碎的……”
宁苒接触之后才发现,詹母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触,交谈时,反而有种妈妈的感觉。
“宁苒,进来吧。”护士叫到。
“阿姨,那我去了。”
詹母眨着眼睛,“快进去!里边还暖和一些。”
詹母回味着和宁苒攀谈的时光,短短十分钟,她就认定了宁苒是理想的儿媳妇类型,有家室,有学识,不怯场,五官漂亮,气质俱佳。
“你看外面谁来了?”宁苒冲詹森杰使眼色。
“不会吧?”詹森杰喜出望外,冲到门口,“林悦……”
詹母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摆着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妈,你怎么来了?”
詹母看着儿子手臂上留下的淤青,“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没,就是打网球把拍子甩飞了。”
“你甩飞了,还是别人甩飞了?”
“我!你是又打算去找人麻烦吗?”
詹母又心疼又气恼,“真的是那样,对方就应该赔你这笔费用。”
詹母用指尖顶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你呀你!我什么时候才指望得住你能经手你爸的生意!”
“随时都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翘课去赚钱……”
“胡闹!”
“你们不就是天天纠结着怎么赚钱吗?”
詹母悄悄指着外科室,“那个女孩,你认识吧!”
“妈,你是不是相中她了?我把她介绍给你做干女儿怎么样?”
詹母冷冷地斜视着儿子,“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稳重,我就烧高香了!”
“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一女儿?”詹森杰落井下石。
“干女儿的事别想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那个林悦怎么没来陪你啊?”
“她……考试呢。”
“她们工科生又要捣鼓那些机床、机械什么的,你驾驭的了吗?”
“妈,你什么意思?要是对谁不满意就说出来,我也不会采纳的。”
詹母嗤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人和人之间是会有天壤之别的。”
詹母请宁苒吃了顿西餐,两人如影随形,就像母女一样,反而把詹森杰冷落在一旁,一天又过去了,詹母给宁苒买了条围巾,临走时嘱咐道:“和詹森杰在一起注意安全,别被他带坏了。”
“我们没在一起!”詹森杰插着衣兜站在远处纠正到。
詹母走后,宁苒和詹森杰沿着小路向宿舍楼走去。
詹森杰拆着宁苒的围巾。
“你干嘛?”
“这是我妈买的,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带走了?”
宁苒摘下来,“你想要啊?”
“我才不要!黄不拉几的!”詹森杰躲到一边。
宁苒若有所思,“你放心,我不会跟林悦说的。”
“林悦才不要呢!”
“你这人很奇怪欸!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詹森杰对峙:“你什么意思?”
“私下对女朋友爱理不理,还希望林悦能主动找你复合,在家长面前就故意显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你真的很人格分裂欸!”
“我女朋友又不是你,管那么宽干什么?故意和我妈走那么近,你不也两副面孔么!”
“不可理喻!林悦真是可怜!”宁苒愤愤不平,对詹森杰感到失望。
两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这场不告而别并没有持续多久。
詹森杰回去想了许久,或许自己真的是个两面派,和自尊心极强的林悦不知如何相处,两人都是爱情里极为被动的那一方,他怀疑自己真的就是宁苒口中,那个最虚伪的男朋友。
他闲得无聊,给宁苒发消息:“喂!你不是让我写什么检举书吗?”
过了一会儿,宁苒回复:“你倒和气得快,是怕我把你从队伍里删掉吧?”
“我就是随口问一句,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当时说了,就不会耍赖。”
“这还是你吗?”
詹森杰踌躇着,“不过,我需要你帮忙。”
“说吧。”
“我要怎样做,才能不惹林悦生气呢?”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得思考一下,你先写报告吧,写完我告诉你。”
“写什么啊?我把大叔拖拉机都砸了,我还检举他儿子,这不是以德报怨吗?”
“去他们家的时候,客厅没沙发,你还记得吗?全是乡政府那种成套的桌椅软垫,他有私挪公物的嫌疑。”
“可是无凭无据……”
“我后来又和王梓义去了一次,问当地村民股份改革的事,大多数都不清楚,证明村干部根本没有宣传到位,还把集体资产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呢?”
“资产所有权虽属股份合作社集体所有,实际上还是村干部们在经营,分红最后都流入村委会,村民什么都没有。”
“嗯,我居然听懂了。”
“那就赶紧写吧,写完,我去拯救你和林悦的爱情。”
詹森杰总觉得宁苒的心理年龄要比他成熟得多。
纵使宁苒刻意掩饰自己的犀利,也处处彰显着看待问题,远比同龄人透彻的优势。
詹森杰难以和她赌气,因为在宁苒面前,他一不小心就会原形毕露,倔强只会显得更幼稚。
尚泊清结束了一天的闭关修行,从图书馆出来,感觉身后有两个身影时隐时现。
他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却又风平浪静,找不到一丝端倪。
他提心吊胆,走在路灯正下方,加快脚步的瞬间,耳后的声音也急促起来,如雨点一样打在草丛里。
“谁?”尚泊清打开手电筒,射向灌木丛。
隐约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兔子在拨弄枝条。
他惴惴不安地向黑暗处走去,褪下书包提在手里。
“喝!啊!”他对着灌木丛大叫,借此壮胆。
几个结伴的学生,心有余悸地绕道而行,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尚泊清。
“那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一个男生小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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