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益果果
青春？梦想？快乐？
对于小黑来说，一定是这个时候义无反顾的傻气。
从未来节点看现在的自己，会觉得一切都情有可原，谁的青春不迷茫？
可迷茫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你迈开腿前进的时候，独上高楼，拨云见日，在灯火阑珊处，自然就找到方向了。
蒋媛媛送走最后一个果农，看着一地的水果颇为担忧地给明言打了个电话。
“你明天别叫货了，我感觉今天这批都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放心，我有把握，绝对能卖出去，你就放心大胆地在空间里转发说说，今晚詹森杰把微信公众号也快设置好了，咱就等着成功吧！”
蒋媛媛还是没有安全感，她在本子上记着每一类水果地个数时，都越来越慌张。
明言究竟能不能卖完这几十斤？如果出售不了，就会腐烂，把体育部值班室弄得臭气熏天。
宿舍里，明言正趴在电脑前监督着詹森杰工作。
“你快点！别磨蹭了！我都给你预付工资了，你还不快马加鞭。”
“就五十，现在一个程序员最起码一天也能拿两三百吧？”
詹森杰抱怨着，他正在为“果果”开发线上网页。
“这名字重复率太高了，换一个吧！”
“重复就重复吧，我也想不出什么名字了，‘果果’叫起来朗朗上口，已经完美了。”
“你这太随便了，我帮你想一个。”詹森杰喝了一口咖啡，苦思冥想。
王梓义正在刷托福的题，他看到一道里面提到了”Yiblended”，就随口说：“益果果。”
“可以！”詹森杰竖起食指，表示赞同。
“益果果吗？怎么听起来像卖酸奶的。”
“就它了，我输上去了！”詹森杰完成最后一步认证工作。
“大功告成！”詹森杰和小黑击掌。
蒋媛媛来电话问送水果的事。
“今天就咱俩吧，你负责女生楼，我负责男生楼，反正也不多，就九单的样子。”
媛媛沉默了一会，语气中带着焦虑，“这九单里，七单都是咱们班同学为了支持你下的单，但是明天呢？后天呢？”
小黑并没有想那么多，他预计的前期任务，就是尽可能宣传，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时候开始回本也可以。
“你不用怀疑男朋友的能力……”
小黑没说完，媛媛就挂了电话。
这是媛媛第一次半途挂电话，他以为媛媛是自己生命里互补的另一半，以为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都相同，以为此刻媛媛会和他并肩齐行，哪怕风雨兼程。
王梓义总觉得小黑欠点“爱商”，他耐心开导着：“你自己的项目，让你女朋友跑路，这么晚了，你舍得吗？”
小黑不明白，女朋友又不是国宝，不至于每天供奉起来吧。
“行吧，我做的不够好，惹女朋友生气了。你们说，女生会不会跟我们一样，偶尔检讨检讨自己？”
小黑执迷不悟。
王梓义摇摇头，“那你怕是想多了。”
同宿舍的杨浩浩从“帷帐”里探出脑袋，“你女朋友怎么了？”
“你怎么冒出来了？天还没亮，快睡吧。”小黑调侃。
杨浩浩把“帷帐”拉开，挠了挠耳朵，“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好用，我挂上床帘吧，总觉得娘里娘气的。”
“不，是自闭症的晚期表现。”
“是吗？显得很自闭吗？我以为只是显得宅而已。”
“摘了吧！我们欢迎你重回人间！”
杨浩浩伸手解着绑带，当初系上的时候是个死结，现在怎么也解不开。
“挂上吧，挂上吧！”小黑看着笨手笨脚的浩浩，无奈地说到。
王梓义取了把小刀，从架子上爬上去。
浩浩惊慌失措地靠在墙角，声音沙哑地问：“你要干嘛？”
“帮你割个绳子！”
小黑站在下面狂笑不止。
“你别笑了，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呢！”王梓义及时提醒，挽救了一段濒临灭绝的爱情。
小黑去体育部值班室的时候，媛媛板着脸，盯着手机屏上的微博。
“你怎么现在才来？”
“室友帮我把微信公众号、网页链接什么的都弄好了，今晚咱们就可以发推送了。”
“发推送？”
“今天我发吧，明天你发，怎么样？”
“我院里有很多事，明天要交这么厚一沓资料。”媛媛用两个手掌比划，“看见了吗？这么厚！我一会回去就要开始准备。”
“这么厚的材料，应该早通知你们啊，我觉得应该给你们部门提提建议。”
媛媛甩开椅子站了起来。
“部门工作节奏本来就紧，别人都能完成，就我一个人提意见，你有真的考虑过实际吗？”
媛媛把记账本扔给明言，“这是你买的水果，我今天下午什么都没干，就帮你接待果农了！你看有多少吧！卖不完直接扔垃圾箱吗？”
小黑遇事一向冷静，他拉住媛媛的手安慰到：“没事，我承担，咱们一定可以的。”
媛媛哼哼唧唧地哭了。
“我今天本来就肚子不舒服，还在这帮你撑场面，刚才体育部的方诺学姐让把这些东西搬走，我说了好多好话，她才放宽了期限。”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小黑从身后抱住媛媛，贴着她的耳朵，“‘果果’是我的梦想，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媛媛逐渐恢复了情绪，“当然了，你当时追我的时候，我不就答应了吗？”
小黑拿出手机，给媛媛看新出炉的“益果果”网页，屏幕的光映着两张稚嫩的脸，媛媛看完后破涕为笑。
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呀。
两人把水果送到每个宿舍，给更多的学生推广了微信二维码，期待着益果果能率先占领学校市场。
林悦完全康复，校医院允许她周六出院。
“你男朋友又给你送水果了，真好！”圆脸阿姨提着塑料袋进来。
“不是我男朋友。”
“想通了，要分手了？我觉得这男孩挺好的，最起码在你住院这段时间，一直给你送吃的。一手栽培的男朋友，可不能随便让给别人那！”
林悦看见袋子上的小票印着“益果果”的标签，有些好奇，帮阿姨和自己各洗了一个苹果。
阿姨咬了一口，笑容逐渐凝固，“这苹果放坏了吧？”
林悦觉得苹果不好吃，但还没想到苹果是坏的。
阿姨看了一眼标签上的品牌。
“这不是正规渠道的水果吧？前几天‘果淘’都把水果卖到咱们校医院来了，这‘益果果’该不会是仿冒品吧？”
“可能是两家店铺，公平竞争吧。”林悦猜想。
但剩下那半袋，林悦再没有去碰过。
兰歆尔所在的校实践部，统筹运动会期间人员检查工作，部长刘楠冬坐在前面，部署周六开幕式工作安排。
“兰歆尔，你嘴皮子快，就负责进场环节吧。”
“好的。”
兰歆尔每听到刘楠冬叫自己的名字，浑身都像过电一样，他讲起话来思路总是那么清晰，工作起来也是那么有能力。
兰歆尔由衷地崇拜他，并在加入部门的第一天起，就展开疯狂地表白。
刘楠冬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于莽撞的学妹们的告白，他一向很宽容，毕竟都是三分热度，不能当真。
兰歆尔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众多学妹中，毅力最顽强的那一个。
“兰歆尔的沟通能力很强，但这次更需要你的临场反应，表演者入场位置不准，机器拍不到最佳画面，进而会影响直播。所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做好吗？”
“有！”她有些激动，音调提的很高。
刘楠冬莞尔一笑，他又何尝看不出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