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黑上位
不可思议！
“你好，我叫蒋媛媛。”
媛媛搀着小黑的胳膊，露出一排龅牙，鼻头的雀斑弥漫到脸颊两侧，瘦小的身形僵直地立在那里，像根黑头火柴棍。
“你好，我叫林悦，你们院组织部的策划怎么还没交啊？”
“媛媛中午写好给你们送过去行吗？她写东西都很保证质量的，所以写的慢，你们理解一下。”小黑为女友辩护。
小黑是谁？
就是江湖人口中的明言。
竞选时，他以全票通过率，造就了班上首个“竞选神话”，将班上其余五个竞选人碾压得怀疑人生。
小黑身高一米八，身材骨感，头发蓬乱，肤色可以和詹森杰相媲美。
小黑开学帮“飞鱼健身”发传单赚得人生第一桶金，随后投入飞鱼健身营，梦想有朝一日练出菲利普斯的完美身材。
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追求女神才加入“飞鱼”，但从天而降的女朋友蒋媛媛，却是一个“孟光”似的人物。
“我喜欢你的性格，跟你在一起每一秒都是阳光普照！”小黑的说说里这么表白蒋媛媛。
林悦从小黑的谈吐中注意到了他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健谈友好，幽默风趣。这么看来，小黑当之无愧是宇宙中最合适班长的人选。
国庆节后第一次班聚，小黑预定了“飞鱼”二楼餐厅，虽然还在装修中，但菜品和服务相当不错。
“很开心选上班长！真的很开心！开心极了！日后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把该拿的绩点和奖学金替大家先拿到手，大家不要怪我太优秀啊！今天晚上吃好玩好，不要客气，都是家人，拒绝一切逃单行为，最后别忘了AA一下哦！”
小黑发表第一段讲话。
“咦——”众人唏嘘。
小黑拿着橙汁，对每一位女生准备了一段掏心窝的话。
到林悦这里，小黑换了葡萄酒，他一反常态，正经地说：“林悦，你妈妈的事情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30个人都在这里陪着你，祝我们的林妈妈早日康复。”
林悦心中一股暖流，扬起杯子一饮而尽。
等小黑到了下一个女生那里，林悦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明言怎么知道她妈妈生病的事？
小黑拍着余洋的肩膀，“这儿没二锅头，你将就一下，咱们学校的葡萄酒挺不错的。”
余洋和小黑关系密切，她在小黑面前完全是大哥的身份。
“没事儿，我干了你随意，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在K麦的时候好好说！顺便补充一下，你能不能建议飞鱼老板把清真饮食引进一下，毕竟我那么多***好朋友不能来飞鱼吃饭，我也很难过！”
“一定一定，goodidea！”明言又喝了一杯，“你怎么不竞选班干部？我觉得你很有潜力的嘛！”
余洋撩起刘海，洋洋得意，“终于听了一句实话！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
“心理委员挺好的，安全委员也考虑一下吧？”
余洋伸手摘掉了明言的眼镜，“你是不是看不清面前的千里马？”
“别闹别闹！快把眼镜给我，我还要跟别人说话呢！”
余洋把眼镜给明言戴上，林悦在一旁看得很别扭，觉得余洋和小黑过分亲密了。
小黑转了一圈后，在兰歆尔旁边坐下来。
“这是我们才华横溢的支书，来自内蒙，我就不用介绍了，所以，兰歆尔你亲自介绍一下吧。”
“我是兰歆尔，之后会配合小黑把班级工作做好，还有就是把咱们共青团员带好，这里没有人不是团员吧？那以后我开团课大家可都要到哦！”
“咳咳……除了‘小黑’这个称呼值得批评，兰歆尔提的其他要求我会和大家一起支持。”
服务员把音响设备调好后，略微会唱几句的都争先恐后点了自己的歌。
光线幽暗的VR游戏厅里，王梓义带着舟舟玩“绝地求生”。
舟舟一脸慌恐，原地一个劲儿地转圈圈，不停地问：“这是鬼吗？过来了过来了！我要打他还是怎么样？他钻到地下了……”
王梓义看到屏幕上只是一个伪装的士兵，并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角色。
他安慰舟舟：“都是士兵，没那么可怕，你向后看，那个绿衣服，身上披着草，你直接打一枪。”
舟舟原地转了180度问：“在哪儿？”
“绿衣服，绿草皮，在石头旁边，看到没？”
“没。”
王梓义翻过护栏，爬上到高台，想给舟舟一些指挥。
“怎么这么安静？没人吗？”舟舟突然听不到王梓义的声音了，“王梓义？你还在吗？”
王梓义盯着屏幕，正要伸手拍她后背明确一下方位。
舟舟不知道身后有人，后退的时候碰到了王梓义，她瞬间跳了起来，疯狂挥舞着手臂“谁？谁？”。
“我，我。”
舟舟摸到了王梓义的脸，左右拉扯着问：“这是4D版VR吗？怎么感觉抓到了人造橡胶，跟我去杜莎蜡像馆摸那些模具手感一样。”
王梓义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被女生摸过脸，何况是他喜欢的人。
王梓义定在那里，仿佛一根电线杆。
舟舟摘下眼罩，看到自己的右手正放在王梓义的脸上。
“啊！”舟舟惊呼，一松手，眼罩掉在地上，王梓义也弯腰去捡，两个人又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王梓义道歉，他弯腰拾起眼罩检查设备有没有摔坏。
舟舟尴尬极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刚才可是对王梓义的脸又捏又扯……怎么会这么蠢呢？
自己以前没这么蠢啊！
“没事。”王梓义的大红脸藏在幽暗的灯光下，没有人看得见，他小声问：“你还玩吗？”
“你玩吧，我看你玩。”
舟舟从台上下去，害羞地站在一旁，她很少害羞的，可现在她的脸滚烫，怎么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舟舟检讨着自己，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决不是这样的！
林悦坐在沙发一角，小黑担心林悦因为妈妈的事情绪低落，在同学面前放不开，他找到正在打台球的詹森杰。
“林悦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呀！”
“你和她关系好，你更了解。”
“我不了解。”
詹森杰一杆进了三个球，他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庆贺了一阵，问小黑：“要打球吗？”
“兄弟！你真是靠不住！”小黑无奈地摇摇头。
林悦正在给林愉发微信，亲朋好友能去的都去了，他们守在韩琳身边，等待着明天的手术。
林愉没有告诉妹妹妈妈已经昏迷一整天了，也没有说妈妈同意的是“子宫切除”手术。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害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
得到注意吗？”
詹森杰走到林悦旁把话筒递给她。
林悦不会唱《浮夸》，詹森杰便带她到中间说：“麦是我的，你负责听，一首《浮夸》献给你。”
他的音线和陈奕迅很贴合，特别是粤语部分完全一摸一样，林悦听得入迷了。
她感觉詹森杰整个人在发光，不知不觉就用小女生般崇拜的眼神凝视了许久。
“该你了，点一首什么呢？我记得你唱过《胡桃夹子》吧？来一首怎么样？”
“我……”
“点好了！”詹森杰直接把话筒递给林悦，“林悦要唱《胡桃夹子》喽，迎新晚会最佳人气奖歌曲，大家捧个场子！”
众人逐渐聚拢过来，林悦第一次被别人围着唱完了一整首歌，但结束后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詹森杰看到林悦板了一天的脸终于笑出朵花，他也跟着笑，像个小傻子。
“来，快出一个！”詹森杰强制性带林悦打麻将，并进行现场教学，原本在这个位子上的姜迪主动下岗。
“我不会，我出什么呀？”
“你抓进了，随便出一张！”
“一筒。”林悦出了一个。
“碰！”詹森杰扔出不需要的牌后自摸，恰好能开暗杠。
姜迪站在林悦背后激动地说：“你摆错了，不连的牌你单独摆出来呀！你这是乱摆！”
“嘘——”詹森杰示意姜迪不要提醒。
林悦痛苦地熬过了前两轮，在第三轮开始渐入佳境，学会了和牌。
“数学学一塌糊涂，打起牌来倒挺聪明，想去澳门工作吗？”詹森杰问。
“赌圣数学有我这么好吗？”林悦飘飘欲仙。
“可能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吧。”
按照规定，第七轮和第八轮输牌的人要行酒令，每人说一个包含现场同学名字的愿望。”
第七轮输牌的是詹森杰，他环视四周，最后还是选择对林悦下手。
“你赶快找个男朋友。”
众人起哄，林悦红着脸回击：“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不要和人家外国小哥整天游山玩水！”
气氛越来越火热，几个男生调侃：“我可是看见你天天发的那些照片了，你跟国际友人相处的怎么样了？”
“一般一般，他女朋友倒挺好看的。”詹森杰闭着眼睛，佯装一脸陶醉。
“你这不够义气，人家是你兄弟。”
“对啊，他是我兄弟啊，不然你们以为呢？”
这男生才发现被绕进去了，又联合其他几个闹了几个回合，才给下一桌腾了位置。
林悦坐在一群有说有笑的男生中间，虽然举止依旧很拘谨，但也会在甩包袱的时候肆意地笑。
有时候男生们粗糙的思维，其实是解决烦恼最快捷的方法。
凌晨两点，熬到最后的同学也因为没有人陪他继续嗨了，选择了睡觉。
男生们四脚八插仰在沙发上，女生们则睡在卧室。
第因为二天早上没有课，直到中午才陆陆续续有人起来。
林悦从卧室门口出去的时候，被脚下的詹森杰绊了个大跟头。
詹森杰被成功“踢”醒，可惜神智不太清楚，他爬起来看见踉踉跄跄的林悦，眯着眼道了声早安，然后冲进厨房开始洗脸。
“你用的是抹布。”林悦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什么？什么东西？”詹森杰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你刚才擦脸，用了抹布！”
詹森杰钝了几秒，“是吗？我以为……”
他开始找卫生间，又准备冲进冷库，林悦使出浑身的力气拽住他，“厕所在左边！”
詹森杰冲进厕所开始疯狂地洗脸，厕所外逐渐排起长队。
有人捂嘴。
有人捂鼻。
有人捂肚子。
众人抱怨着詹森杰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