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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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玉修回到小池清梦不久落雪便用传音铃给玉修传了一道消息让他来趟韶雪阁。
院外的那片竹林已经从翠绿变成干黄,风吹动时却依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抬头望着韶雪阁三个字玉修思绪飞荡恍惚中这地方他曾与一个女人来过。但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太小只记得一个朦胧的身影,但是玉修心里却十分确定那个留在记忆中的轮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进了厅内落雪正襟危坐在茶案边,炉子中的碳火正烧的正旺吊着的茶壶中翻滚的开水正咕咕往上冒着热气。
玉修恭敬行了一礼:“姑姑。”
落雪抬眸轻笑道:“玉修来了。坐下吧。”
提起衣摆盘腿坐了下来,手中的鸽血剑顺手放在了旁边。
“还是我来吧。”玉修说着将落雪手里的茶盏接了过来。沏上茶恭敬的推到落雪的跟前。
端起面前的茶盏落雪轻轻品了一口道:“这是怀夜城的云雾茶,这次过来时特地从那里买了一罐,你快尝尝。”
玉修端起茶盏略略尝了一口。
落雪道:“如何?”
玉修道:“此茶气味清香醇厚确实不错。”
落雪笑道:“我一猜你就喜欢。”
玉修道:“此茶我之前在怀夜城时便饮过一次。”
落雪一脸好奇道:“你去过怀夜城?”
玉修点点头道:“之前碧水寒坛的柳宗主有些事情要帮忙故此去了一趟。途经怀夜城时在一家茶楼喝过。”
落雪道:“原来如此。”抬头道:“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忘忧?”
玉修指尖一紧嘴角微微抽动:“姑姑?”
玉修了解落雪,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落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有话要问他了。
落雪道:“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吗?
当然不是!
在落雪心中玉修的分量不比齐鸢和齐桐轻,再加上玉修的母亲青衣与她情同姐妹自小长在一处,青衣去世后落雪只恨自己嫁的太远没有办法将自己唯一的至交好友的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悉心教养。
因此对于玉修,落雪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愧疚。
放下手中的茶盏玉修正正衣襟道:“姑姑有话但说无妨。”
落雪笑道:“哪有什么话要说啊,姑姑就是突然想你了趁着内所祭典还没开始你又刚好有时间找你聊聊天罢了。”
落雪说的轻松惬意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半晌玉修突然道:“忘忧中了噬魂尸毒,若不解毒的话必死无疑!”
玉修知道落雪越是表现的风轻云淡越是说明她心里顾虑极深,况且今日在后山时他曾无意中看到玉竹与齐鸢一同在林子里散步,想来应该是玉竹把这件事告诉了齐鸢,齐鸢知道的话那落雪自然也就知道了。
拿着茶盏的手一怔,落雪抬头看了玉修一眼淡淡道:“所以,你就把役灵给了他?”
玉修道:“忘忧不是玄门修士没有灵力……”
话未说完玉修就瞧见落雪握着杯盏的手‘咯吱’一响,茶盏中荡起层层波纹。那是在内力促使下才会有的波动。
落雪缓缓抬眸眼神中是少有的寒冽,她道:“那又如何?”
玉修道:“姑姑!”
落雪‘噌~’的从案边站起眉宇间染上一抹愠色。
她道:“你们不过才认识一两个月而已,你可知那役灵与你而言有多重要?”
玉修道:“我知道。”
落雪斥道:“你不知道!”
看着正襟危坐的玉修继续道:“你如果真的知道役灵于你而言的意义你就不会轻易把它给了别人。
那破灵钉是什么品级的法器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还嫌受的苦楚不够多吗?以前有役灵傍身你都尚且过得辛苦,如今没了它那破灵钉的极端反噬你要拿什么来挡?”
役灵于玉修而言确实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每当体内的破灵钉发作之时玉修的灵力就会遭受极大的吸噬,而这役灵就可以成为玉修的防护减少破灵钉对玉修灵丹的伤害。
如今没了役灵这层加持和防护那破灵钉的反噬之痛实在超出玉修的承受范围。
落雪的言辞虽然句句冷冽刺骨但却情词意切。
她继续道:“别说是只相识了两个月的人,就算那人是齐鸢我也绝不会同意。”
玉修站起身将鸽血剑重新握在手中,朝落雪恭敬行了一礼道:“姑姑。”落雪将脸瞥向一边干脆不看。
半晌,玉修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姑只知我这些年因为破灵钉的反噬饱受折磨,那没有破灵钉之前姑姑觉得我又过的如何?”
闻言落雪怔在哪里,只觉得喉咙里一阵滚热原本藏在舌尖上的千言万语此时竟被玉修一句话噎在了喉咙里。
玉修看着落雪眼神中皆是一片苍凉:“别人不知难道姑姑也不知吗?”
落雪盯着玉修那张白皙干净却冷冽逼人的脸好不容易从舌尖挤出两个字:“玉修……”
这两个字说的艰辛且无奈。
玉修道:“姑姑,有没有役灵于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早在母亲过世的时候你所疼爱的玉修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落雪惊愕的瞪着他,无奈的摇摇头:“玉修,那会儿你才五岁而已!”
是啊,五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大多时候还在母亲怀里撒娇卖萌吧,然而那是别人的五岁不是玉修的。
玉修沉声道:“虽然五岁但该记住的事情一件也没敢忘。”
落雪脚底一软连忙扶住身边的灯盏这才让自己勉力站稳。她道:“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玉修眉头緊蹙:“姑姑这是做什么?是要替谁来洗白吗?我的母亲可是姑姑最好的朋友,姑姑就算不在乎我的感受但是母亲的感受还是希望姑姑可以顾及一二。”
玉修走到茶案边又重新坐了下去,将茶盏推到嘴边轻轻饮了一口道:“姑姑,你是不喜欢忘忧吗?”
玉修话锋转的突然落雪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她道:“谁?你说忘忧吗?”
玉修道:“是。”
落雪稳稳心神走过来也盘腿坐了下去。玉修将杯盏推到落雪跟前。落雪道:“忘忧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抛开其他的不说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讨厌他,不仅如此我还挺喜欢他的。”
闻言玉修的面色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道:“这世上极少会有像她这般心思纯良的人了。”
落雪见玉修只要提起忘忧嘴角上就会莫名上扬,她的心情也跟着稍稍平缓了几分便打趣道:“你怎知他心思纯良了?你们不过认识两月而已。”
玉修道:“要想了解一个人不一定非得认识很长时间,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地品性。”
落雪点头道:“确实如此。”
她接着道:“所以,你觉得你很了解忘忧?”
玉修道:“是!我了解她,”稍稍迟疑了片刻继续道:“但是她却不了解我!”
落雪自然是明白玉修的言外之意的,忘忧简单纯粹不似玉修从小到大心里藏了太多的无奈和隐忍。
落雪道:“所以,你对忘忧……”
玉修看着落雪反问道:“姑姑以为呢?”
落雪没有回答反将眼睛望向了窗外,那片竹林随风摇曳舞弄风姿。落雪道:“玉修你看,那片竹林还是你姑父在时与我一同种下的,一开始也只是小小几棵而已,如今竟都已经曼延出这么一大片了。上次实信还从我这里讨了几棵说是做个云梯方便修理他药谷的屋顶。”
玉修的眼睛也随着那些竹叶舞动。
提起齐韶落雪的眼中不由自主就会爬上一层悲凉,正所谓触景生情想来也就像她这样吧。不管是在春华秋实还是在忘川秋水落雪总能看到齐韶的影子。
她道:“你姑父失踪时齐鸢十岁齐桐才五岁,齐家那群人没有一个省事的,明里暗里不知道给我们使了多少绊子,那个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他们,恨他们为什么不能给我们孤儿寡母留下一条出路,恨他们逼的齐鸢小小年纪却不得不背负家族的重担没日没夜的修行练功。”
玉修看着她,对于这个姑姑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或许是因为齐桐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在她的身上玉修可以看到一些母亲的影子,因此玉修与她总是格外亲近。
落雪继续道:“但是现在我却释怀了不恨了,”转过头看着玉修道:“你可知为什么吗?”
玉修摇头。
落雪道:“因为若不是他们的步步紧逼我竟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般坚强,我原本以为离开齐韶我肯定一天都活不下去,可是我却不干看着他苦心经营的春华秋实就这样从我的手中落到齐茂那样的人的手里,他们的逼迫却促使我不得不坚持下去。”
玉修道:“姑姑性格刚毅我向来知道。”
落雪微微浅笑:“都是逼不得已罢了。”
也是,倘若可以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刚毅果敢不愿小鸟依人呢?
她继续道:“也正因为如此齐鸢才会如此努力十七岁便继任了齐家的家主之位。”
玉修点点头。眼神中是一片赞赏之意。
落雪盯着玉修的脸,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可知我的用意?”
他当然知道落雪的意思,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自己放下心中的执念。
玉修略略点头。
落雪会心一笑:“你向来聪慧透彻一点即透!”说着站起身抖抖衣襟道:“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怎知它于我们而言没有好处呢?老天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仁慈的不是吗?”
确实,从来都是人违天,苍天何曾报应谁?
玉修道:“姑姑说的对,玉修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