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守陵人

  陈圆圆也有点忌惮马媤媤,这少女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知道真动起手来不好收场,但是又对于紫薇剑势在必得,只得一脸恼怒的瞪着王简,也不知怎的,她只有在王简的面前才会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只有在王简的面前才会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那些在青楼楚馆学会的婉转伎俩从来不用,只是一味的用强,从来都不服软!
  王简见陈圆圆似乎没有服软的迹象,也知道她性格倔强无比,不能逼得过甚,只得把紫薇剑丢给她道:“喏,信物拿好了,不许反悔啊。”
  陈圆圆“哼”的一声接过紫薇剑,然后又把它放入天目琵琶之内,果然琵琶又抖动起来,等圆圆合上琵琶的山口,天目琵琶顿时又是光泽大盛!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来朱元璋当年就是用这紫薇剑的皇气来镇压天目琵琶的夭气。后来天下安定,也就用不着了紫薇剑,在漫长的岁月里,二者相依为伴,最后竟然合二为一,天目琵琶成为了紫薇剑的剑鞘。而失去了紫薇剑,天目琵琶也就失去了它的真正灵气。
  “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啊。”王简见圆圆一脸兴奋,也很是开心的提醒道。
  “哼,谁跟你说好了,滚一边去。”陈圆圆不屑道。
  王简看着一脸不屑的陈圆圆,邪魅的一笑道:“既然你不守信,就休怪我收回紫薇剑了哈。”
  陈圆圆白了他一眼,一脸的鄙视,仿佛在说,你又打不过我,怎么取回去?
  王简嘿嘿一笑,轻轻放开马媤媤,全身真气一吐,双手轻轻一召,顿时,陈圆圆手中的琵琶果然不出他所料,又剧烈的抖动起来,紫薇剑感受到他的真气似乎又要破茧而出!
  “你!!!”
  陈圆圆一边催动真气强行压制住天目琵琶,一边怒视着他,但是无论她怎么催动真气,还是渐渐压制不住。就在紫薇剑马上又要破茧之时,王简真气一收,顿时天目琵琶又安静了下来。
  王简无限得意的昂首看了她一眼,陈圆圆也一脸不甘的回瞪着他,想必她也知道:王简想要取回紫薇剑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就看你今后的表现咯。”王简傲娇道。
  “小娘皮,我还不信治不住你了还。”王简此刻的内心一阵狂喜,能治住陈圆圆比获得紫薇剑还高兴。现在他已经有了轩辕镜和紫薇剑,传说中的帝王三神器,他已经独占其二。
  “不知道天命玺是何物?”王简默默的想到,不止他没见过,历朝的大明皇帝都没有见过,相传天命玺为秦始皇命人用和氏璧打造,也称秦王天命玺,一直流传到了宋代,后来随着元蒙远遁漠北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圆圆并未答话,她细心的观察着天目琵琶,而后一点点的输入自己的真气,感受着琵琶的变化,慢慢的她发现,只要自己配合着琵琶特殊的五弦发音结构,就可以将紫薇剑的灵气和外界隔离开来,形成一种特殊的密闭空间,甚至还可以吸取紫薇剑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当然这些王简一无所知,他还以为把陈圆圆吃得透透的,可转眼功夫就被破解。
  武英殿地下的密室之中不仅是一座祭坛,还有许多的“祭品”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武库,各种兵器应有尽有,还有许多武学典籍。马媤媤一眼就看中了角落里的一把名唤“吟雪”的红缨枪,枪身晶莹如雪,枪头很是幽黑,如同一只月夜中的毒蛇吐着信子般诡异。她欢喜的跑到王简面前献宝道:“简哥哥,你瞧,好漂亮的长枪。”
  王简接过这把先前被丢在角落里很不起眼的长枪:似银非银,似铁非铁,说不上来的怪异邪魅,内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不过既然马媤媤喜欢,他也很是替她开心。
  琪儿和瑶儿也挑了一对名唤“寒霜”和“细雨”的双剑。
  王承恩也是王者之境的高手,但是似乎没见他使用什么兵器,王简虽然好奇,不过碍于太监的身体的特殊性,想必有什么奇特的功法,也就没好意思问。
  很快,王简又在一个案子上找到一个宝箱,里面有一块浸泡在神秘药水里的面具,从材质上看像似胶原蛋白,不过这个时代还做不出这种材料,所以王简推断很可能是猪皮什么的。
  其实王简推断错误,那是真正的人皮,也就是说,这是从活人身上拔下来的。当年朱棣就是靠着这张人皮面具,才在建文帝的围追堵截之下逃出生天。
  要是王简知道是人皮,肯定会觉得恶心不敢戴上。他悄悄的取出来,像敷面膜一样贴在自己脸上。突然,那面具就像活了一般,迅速而紧致的贴在了他的脸上,似乎长在他脸上一样,“我草,不会被附身了吧。”吓得他赶紧搓下来丢在地上。
  王简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不适,而且带上之后像似换了一个人,王简趁瑶儿不注意,从后面一把保住了她。
  瑶儿扭头一看,见是一个陌生人抱着自己,吓得不住的尖叫,惹得王简“哈哈”大笑。
  “哈哈,别怕,是我。”
  瑶儿这才发现是皇上的恶作剧,顿时小脸涨得通红:“皇帝哥哥好坏,尽吓唬奴婢!!”
  而后瑶儿又发现密道内还有一个小房间,似乎是近几十年才挖出来的,里面有一堆箱子,打开箱子一看,居然是堆满了银锭,足足有一百余万两。他拿起一颗银锭一看,只见底部刻着四个大字:万历藏银。
  早听说着万历皇帝不但旷工,连着好几十年不上朝,而且还是个贪财鬼,特别爱好藏银,在宫里埋了许多银两,最后自己都忘记了埋在哪,都被太监偷偷挖了去,没想到他还在密道内私藏了这么多。
  “皇帝富有四海,却如守财奴般把银两当作私产,可笑啊,可笑。”王简感叹了一句,“这么多银子弄出去还真麻烦,算了,不想了,反正也不会长腿跑掉。”他甩了甩头,干脆又回到密室钻研着这个世界的武学功法,有不懂的就请教王承恩和马媤媤,至于陈圆圆,他也请教过,但是不出意外的又是被一顿怼,之后就再也不敢请教她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日,也不知外界情势如何。王简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北上先稳住关宁铁骑,只要与吴三桂汇合,那就有了一只劲旅,南下沿路再召集旧部,也会稳当许多。
  城北都军山脚下。
  此时正直暮春,整个山谷一片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景象。
  “三哥,你说太爷爷让我们在此值守,是为何故?”一名少年边翻烤这一只野兔边问道。
  三哥道:“鬼知道,昨日的一场大雨都快把我们淋成落汤鸡了,太爷爷也不让我们回去,让我们死守在山谷,只说听到山内有动静就立刻回去通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何事?难道比京城被破更大吗?传闻咱们祖上还是锦衣千户呢,也没见太爷爷带领我们勤王杀敌。”
  “可不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哎,”三哥想到自己也会像祖祖辈辈般,遵守不得干预世事的祖训,窝在山窝里一辈子,到头来荒废一身的武艺,他就只能唉声叹气。
  “都说我们崔家是守陵人,可也没听说这座山里埋了哪位帝王,最近的皇陵都离我们村几十里地呢。”
  “你是我们这一辈的嫡孙,太爷爷最疼的就是你,连你这日后的族长都不知,我怎知晓。”
  少年割下一只兔腿递给三哥道:“嘿嘿,说的也是,我们这一辈的高手尽出,十步一哨,将这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都守候了三日,也没鬼影都没见到,更别说什么人了。”
  “咦,好像有动静”,少年将头贴在地上,仔细的听辨了许久:“野兽是四条腿,不像是野兽,而且人数似乎有四五人,快,三哥,快去通知太爷爷!!!”
  话说王简等人刚走出密道没多久,就听到四周密林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很快涌现出一百多村民将王简等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位头发花白年过七十的老者见到王简等人出现,激动万分,单膝跪地道:“万岁,老臣等了您三天了,至于盼到您了。”
  根据崇祯的记忆,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老头,他是如何认出自己是崇祯皇上?
  王简并未承认自己是崇祯皇帝,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暗暗戒备,他反问道:“你是何人?”
  老者看出王简的戒心,他真诚道:“皇上容禀,老臣名叫崔坚实,祖上是跟着成祖爷靖难的锦衣千户,当年成祖爷故意找个由头除了老朽祖上的军籍,命祖上隐姓埋名与此,对外只说是守陵人,实则就是等着密道之内有人出现的那一天,到老朽这代已经整整十六代了,想不到却是让老朽赶上了,实在荣幸之极,荣幸之极!”
  一旁的陈圆圆闻言“噗嗤”一声娇笑起来,悦耳的笑声和妖娆的神态一下子就将周围百余名村民的魂都勾跑了。特别是先前蹲守的少年人,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崔坚实一脸懵圈,都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怎么就引得这位娘娘娇笑不已,一时尴尬万分,又见自己带来的村民很是无理的直视“娘娘”,训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贵妃娘娘岂是你们能看的?仔细挖了你们的狗眼,都快跪下向皇上请罪。”
  那一百多村民似有军人般的纪律,扑通一下全都跪了下来。
  “咳,咳”王简干咳两声,他自然知道陈圆圆又是借机嘲讽他罢了:亡国之君又何来荣幸之说?
  “都起来吧,”
  那些村民依言都站了起来,头却低得更低了,实在不敢在看美得祸国殃民的陈圆圆。
  王承恩也知道陈圆圆的秉性,绕开话题道:“崔千户,这些人都是何人?可曾走漏了什么风声?”
  崔坚实知道这位公公怀疑自己等人的身份,身手递给王承恩一副檀木制的小腰牌,答道:“禀公公,卑职的村子名叫崔家村,这些人都是卑职的家人,而历代族长都是守陵人,也只有守陵人知道这密道的出口,请公公放心,决计走漏不了风声。”
  王承恩接过腰牌,仔细的看了看,虽腰牌说年代久远,风化了不少,但还是能辨认是锦衣卫无疑,又问:“那你怎知皇上会出现,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卑职听闻六日前闯贼破了京城,想来皇上不日便会出现,是以日日在此等候,如若皇上明日还没出现,卑职就会带着这全村老少直奔京城,杀他个天翻地覆,以报成祖爷当年的浩荡皇恩!”
  王简一听感动不已,他们并不知道又一次靖难何时发生,也许很多代人此生无望,但是他们荒废了一代代人的抱负和梦想,就为了坚守住当年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