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都是七杀阁的锅
这一切自然是很合龙钱的心意，于他而言，七杀阁的敌人那是越多越好。
“不过，这事毕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还是继续调查为妙。”龙钱微皱着眉头，端出谨慎为上的态度。
龙钱觉得，凡事都要点到为止，若是当真把这口锅扣实在了，反而不美，不若自己出来开个口，还有利于塑造形象。
季统领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转而道：“龙少侠说得没错，合该继续调查下去。”
虽然出于敌对关系，季统领不介意从各个方面贬低对手，但要是真的放跑了这么一个可能也长于暗杀的流派，难保几年之后，不会又冒出一个“七杀阁”。
众人自是点头，然而心中对七杀阁的厌恶，不自觉已加深了几分。
“若要继续调查，这机关甲应是一个方向，不若去找找长于此方面的人。”沈博艺右手持扇，轻轻敲击左手手心，给出了一个调查方向。
“还有此人的画像，也可张贴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打草惊蛇’。”沈嫮生紧跟自家哥哥的步伐，也给出了意见。
一时间，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要如何追查的事。
龙钱摆出一副安静听讲的姿态，却偶然瞟到了柏桀，就见这位眼瞳里的小火苗又有烧到他们身上的趋势。
“喂！我们天波府如何查案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指教！现在没能你们什么事了，赶紧……走赶紧走！”
果然，这位还是忍不住开口赶人了，好在还估计季统领一二，没真的说出“赶紧滚”来。
沈博艺自然不会给他面子，不过季统领此时也发了话：“仲琪啊，你们也知道天波府最近的情况，若是你们有闲暇，可否代我们查查这案子？”
沈博艺无有不应，顺便给了柏桀一个隐晦的挑衅目光。
不待柏桀爆发，就听季统领紧接着道：“阿桀性子虽然冲动了些，但与你也算熟识，且他的功夫如何，你心里是有数的，此番便由他去协助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天波府的地方，只管跟他说就是了。”
柏桀回望过去，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瞧着莫名不像好人。
季统领淡定地无视了这二人之间似乎要激起火花的目光，又简单交待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几人还算安静地离开待客厅，还未走出季统领的视线，柏桀就已经和沈博艺掐了起来。
“沈二，你没事儿带这么群小毛头来干什么？还嫌我们天波府不够忙的么？”
沈博艺哂笑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满是讥讽：“天波府再忙，又和你这只会汪汪乱吠的红狗有什么关系？”
“就是，再说谁是小毛头啊？说得你好像有多大似的。”沈嫮生立刻跟上，与自家哥哥同仇敌忾。
雁无痕也看这个柏桀不爽很久了，此时沈嫮生都开口了，他自然毫不犹豫地也开了嘲讽：“果然是动物，进化不太完全，见着人就激动。”
他们仨你一言我一语，转眼间就站在了同一阵线上，把柏桀气得几乎要当场爆炸，龙钱在一边看着，却只能暗叹，论开地图炮的本事，这位“赤狼”与雁兄实在不相上下。
司徒凛无意逞口舌之利，毕竟除了在面对雁无痕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外，平日他并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此时也只是与龙钱和皎月讨论，要不要分个组什么的。
毕竟七个人要是真的一直在一起，别说查案了，就是走在街上，恐怕都会引起注意。
“在下没什么意见，不过……无论是从那机关甲入手，抑或张贴通缉令之类，我这对云京人生地不熟的人，恐怕都帮不上什么忙。”龙钱不好意思一般地摸着后颈，一副抱歉的模样。
司徒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龙钱的这番话，但是从某方面来说，龙钱的话也是事实。
与他们这些人不一样，龙钱目前为止没有展现过任何人脉关系，别说在这云京，就是在小县城，他理应也是两眼一抹黑的，只不过之前他展露出来的智谋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总让人有种他其实早有预料的错觉。
所以司徒凛也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未反驳他的话，倒是皎月出声道：“龙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和我一起吧，山海盟好歹也算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司徒凛若有所思地看向皎月，昨日还可称炽热的目光，如今已恢复了冷静，显然他正思索着什么。
龙钱有些受宠若惊地磕绊道：“啊……啊？好，好啊，多谢皎月姑娘相邀，龙某乐意之至。”
司徒凛并不知道皎月已了解了龙钱的真实性格，所以此时只是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目光，也就没再管他。他把目光投向已经准备动手的柏桀和雁无痕，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龙钱和皎月地道：“嗯……要不要去阻止他们浪费时间呢？”
皎月的眼睛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微光：“二位公子难道不好奇，柏公子和雁公子，谁胜谁负吗？”
龙钱和司徒凛对视一眼，俱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看热闹”的意思，当即道：“自然是……好奇的。”
三人走到也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沈家兄妹身边，一齐观起战来。
天波府的演武场极宽阔，除了整齐操练的天波府弟子们占去的地方，还有不少空地，和自顾自切磋的天波府弟子，雁无痕和柏桀此时也是随便找了块空地就准备动手了。
沈嫮生高声给雁无痕加着油：“雁混蛋，踹他！狠狠地踹他！”
此时，陆陆续续也有些天波府弟子聚了过来，听到沈嫮生的声音，也纷纷给自己人打气：
“柏大哥，让这小子看看赤狼的厉害！”
“阿桀，揍他！”
“不知名的小子，踢这家伙下三路！”
……
好吧，最后一个看样子是与柏桀有仇。
在这样的气氛下，柏桀和雁无痕的气势节节攀升，看着对手的目光仿佛要点燃二人之间的空气。
然而对雁无痕和柏桀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龙钱三人却都没有什么意外和好奇，毕竟两个炮仗碰到一起，哪能相安无事呢？
雁无痕双腿微屈，前后稍微错开，正是最好发力的姿势，他和柏桀动手虽可说是意外，如今真正面对面了，他却是真的有几分激动起来。
看似桀骜不驯的柏桀，态度却也非常认真，面对雁无痕这种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人，他是不会轻视对手的。
皎月看着这二人气势交锋，便问龙钱道：“龙公子觉得，这二人谁会赢？”
龙钱微微皱眉，犹豫道：“不好说，我之前有幸和雁兄交过手，雁兄的轻功，可说是我生平仅见，若是想伤到他，只怕很难，但是我不了解这位柏兄的水平……”
二人说话间，场中的二人已然动了。
柏桀率先发难，他并不用任何武器，一双手呈狼爪状，伏低身体向前冲去，须臾间便已拉近了与雁无痕的距离。
雁无痕也并不惊慌，他轻轻挑了下眉，眼见着柏桀的“狼爪”即将抓到他，却依旧不慌不忙的模样。
周围不了解情况之人，已控制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却见柏桀“利爪”一撕，然而并无任何抓到实物的声音，而只是抓碎了一片残影。
然后……柏桀接二连三地抓碎了无数残影。
雁无痕速度很快，此时却并不远离，就在柏桀身边闪转腾挪，让这位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赤狼”更是红了眼睛，手爪也几乎要出现残影一般。
不过雁无痕毕竟是来“切磋”的，只一味躲避不过是浪费两人的体力而已，试探两轮后，便也开始了近身缠斗。
雁无痕自然不会舍长取短，基本还是采取一击即退的游击风格，然而这对近身功夫明显更加高明的柏桀来说，作用相当有限，那双手时而如狼爪，时而似狼口，抓托推叼间，雁无痕却也伤不到他分毫。
“看样子，这二位还算是势均力敌。”皎月轻声道。
龙钱却轻轻摇了摇头：“胜负已分。”
皎月眉头微蹙：“为何？”
她是真的没看出来哪里“胜负已分”了，这两人有来有往打得热闹，却分明是谁一时也奈何不得谁。
龙钱却又道：“好吧，确实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现在的雁兄和柏兄之间，已快分胜负了。”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场上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雁无痕此时已闪身到柏桀背后，右腿直踢柏桀膝弯，柏桀屈膝躬身，脚步一错，一张“狼口”已于右腿前方静静张开，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雁无痕运起内息，一股内力顺着经脉传到左脚，自左脚掌穿透而出，崩裂地面的同时，也使他瞬间向后退去，右腿也顺势回收，一击不成，便准备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