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关于选择
别墅大厅内，林源、李青扬、张清都三人围绕着茶几而坐。
外公来了，自然不能再拿快乐肥宅水待客。
林源操纵着茶具，手法生疏地表演从电视上学来的‘功夫茶’。
几分钟之后，三杯清莹剔透的茶水出现在桌面，单看卖相，可以打个7分。
但是喝了之后，哪怕是李青扬这样的糙汉子都有些感觉无语。
茶叶泡久了，导致茶汤有些糙意，入口不香，茶汤偏凉，一个字：差评。
不过用来解渴，倒也聊胜于无。
“你真的想加入第三军校么？”
李青扬再次确认。
林源抿了口茶，轻声应道：“我已经想明白了！”
李青扬松了口气，随后看了一眼张清都，确认老人家没有特别的情绪后，便将一些军中常识告知林源。
“如今的联邦军方，抛出最上方的统率部的五常职位外，内部并不是大统一，而是分为不同的阵营！”
“其中按照星球划分的军方势力，则有地、土、火、月、木等五星，除此之外，每个星球驻军都被划分为三大分部，分别是海陆空！”
“而海、陆、空往下细分，又有重兵器、太空舰队、后勤、兵工科技、等科目区分，跟你说的这些都是日常可探查的兵力部署！”
“凌驾在日常兵种以上的，则是那些全部由‘超凡’者形成的众多部队，他们拥有联邦军方第三高的权限，同时拥有最高的资源调度优先权，可以说是联邦军方的亲儿子。”
关于“超凡者”组成的军队的事，李青扬只是提了个大略，并没有深谈。
张清都在一旁听完两人的谈论，待李青扬结束军方常识科普后，他才将手机的那份特招名单拿出来，道：
“你既然选择了第三军校，那这份推荐名单就当是外公送你的礼物，只要把这份资料提交到第三军校招生办处，你就可以直接加入，不必参加所谓的开学试炼！”
林源望着特招名单，不解道：“为什么？”
李青扬在旁解释道：“开学试炼的淘汰率，高达7成，张老的准备确实很周到！”
林源有些沉默，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理想化的人，他喜欢自由，喜欢竞争，喜欢公平。
特招的名额是外公给的，这是一份老人关心子孙的心意，与公平无关，但林源偏偏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
林源不喜欢这种感觉。
李青扬接触过林源，大约知道这家伙的性格，是个非常正直热血的年轻人，耐心道：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淘汰率会这么高，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第三军校，在这里它就是执行这个准则，如果你是问特张生的缘故，我只能说内容属于机密，不能外传！”
林源皱着眉，想从李青扬的话里分析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但现实很骨感。
最后，还是张清都看不下去了，不希望这个家伙钻牛角尖，提示了两个字。
“生死！”
话一出口，林源就明白了。
第三军校的试炼，是生死试炼！
也唯有生死试炼才会有如此恐怖的淘汰率。
和平年代，抛除高强度的车祸事件外，一般人很少会看到血淋漓的场景，甚至随着医学的进步，人类寿命的不断增长，人类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自己剩余的日子，连以往很看重的生离死别，都逐渐地变的平淡了。
和平来的太近，来的太久，也来的太易，所以一旦接触到死亡，人类就会显得格外的脆弱，这也是第三军校生死试炼淘汰率高居不下的一个原因。
至于另一个，则是面对的对象不是人类！
林源低头沉思了许久，半响才神色坚毅地望着外公，平静道：
“我想明白了，开学试炼我参加！”
张清都神情愣了一下，没有反对，但也没赞成。
厅内的气氛，便有些许的沉默了。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踏入‘进化领域’的！”李青扬打破这份沉默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林源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踏足‘进化领域’，反正稀里糊涂的就成功了。
“你可以把你‘破域’时候所发生的事件说一下，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不同见解！”李青扬说道。
林源便将那日的情况详细述说，与告诉唐白的版本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语气更加坚定，关于自身描述的变化更加准确，仅此而已。
“线的世界么？”
李青扬有些疑惑，他在第三军校任职多年，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奇怪的词语。
林源肯定道：“嗯，当时我看到了无数线与点，那种感觉就放佛是加速到极致的夜景街道一样！”
李青扬有些好奇道：“那你觉醒了什么能力了么？”
林源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能力是怎样的存在，抱歉，我没接触过类似的知识，所以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张清都以简洁的语言说道：“人类踏足‘进化领域’后大概率会诞生能力，按照能力的划分，又大致分为五类，分别是：跑得快，力量大，动手强，想的快，学得快！”
跑得快，力量大，动手强……你这是在逗我玩么，外公！
林源心里吐槽一顿，随后双手拇指同时搓动食指，进入了他最擅长的思考模式。
跑的快、力量大，这个容易理解，但那动手强算什么？
打架动手能力强么，还是单纯的实验动手能力强？
‘想的快’应该是指思维扩散的速度，还有数据链接汇总的能力，但这自身就涉及了学习的方面，所以侧重点是信息的数量，以及推导的能力么？
‘学得快’应该是指接纳理解的速度快，但这是应该是脑域开发之后的必然结果啊，怎么会单独列出来，难道说真有那种看一眼图纸就能造飞船的存在？
林源沉思了几秒，大致总结加吐槽了一下这五种能力后，以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那我很有可能是思维加快！”
李青扬挑了下眉，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偏向不可测的进化么！”
说完自己的能力，林源忽然想到身边的两位都是高序列人才，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能力啊，这点林源很好奇呢！
“外公，你当时觉醒的是什么能力？”
“跑的快！”
“额……”
“李叔你呢？”
“学得快！”
“额……”
马丹，没有参考性啊……林源略微有些失望。
“你有跟人透露过你觉醒的能力的事么？”张清都神色认真道。
“我跟军事处的一位上尉述说过，他叫唐白，说是小舅的同学，不过我没提及具体的能力！”林源没有隐瞒。
李青扬听到唐白两个字，眼神一亮，忍不住道：“唐白么，原来这小子进了A市的军事处啊！”
看到两人均是疑惑的表情，李青扬解释道：
“唐白，出身苦寒，家里到现在还有种田插秧的习惯，是一位真正意义的贫民，他是张译的室友，是一个沉稳可靠的人！”
张老爷子先前与何耀辉交流时，对方对于林源状态的掌控，下意识地挑了下眉。
是他在充当何耀辉的眼线么！
“除此之外，”
林源继续道：“我曾跟军事处的审讯员打过一架，对方能使用一种类似‘震慑’一样的力量，当时我感觉脑袋很痛苦，感觉要被人控制一样！”
“审讯者么？”
张老爷子心底沉思
如果是专业的审讯者，以林源的精神意志绝对顶不住，也就是说何耀辉是从那时候就知晓林源的能力，所以才有了更深的设计？
但总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
“是想到什么了么，外公？”
“嗯，想到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张清都不想让林源过早涉及高层，随便扯了个由头，便把话题挑了过去。
之后，林源与李青扬又交流了一些参加开学试炼的相关注意点，还有一些报道流程交接。
不知不觉，时间便到了十二点。
“今晚真是叨扰了！”
李青扬告辞一声，便离开了别墅。
至于赵大石、张嘉莉两人，知道林源他们有事商量后，非常识趣地回房间学习的学习，打游戏的打游戏。
大厅内，张清都一脸唏嘘地望着别墅内部的装饰，铁血如他，想到自己那个生死未知的小儿子，心里难免有些沉抑。
“能跟我聊一下张译这些年都过的怎样么？”
林源知道老人家的心情，便将自己与小舅相处的日常缓缓陈述出来。
张译跟张清都是父子，但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未见了，一部分是张译部队归属的原因，另一部分则是当年因为继承张氏家族世代军人权利的原因。
张清都一直想让张译踏足军部，为张家支撑并掌握前人遗留的人脉，最好是超越过他自己，成为一名少帅，好让张氏一族重现宗辉。
但张译自小就浪荡惯了，他只想成为一名浪迹天涯、自由自在的浪子，这让老人家如何不气，在各种亲情友情甚至爱情的劝说下，张译最终屈从了父亲的意志，成为了一名联邦军人。
但张清都低估了儿子叛逆的心，在一次老爷子出差当值的时候，张译将老爷子钦定的‘太空军部见习参谋’志愿，给改成了最没前途的地球护卫舰队。
等老人知晓之后，这件事都已经敲定了下来，想改都没地方改。
这下子可把老爷子彻底触怒了，连夜赶到张译学校将对方喷了个狗血淋头，末了还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张译那时候性子自然也是火爆，你想断绝就断绝是吧，好，那咱们就断绝，永世都别来联系了！
至此，父子两人的关系破裂不在，哪怕是张译跟伊秋大婚，张老爷子也没有参加。
直到有了张嘉莉之后，双方关系才有所缓和，但也仅限于‘你好，吃了吗，忙么，嗯，挂了！’之类的交流。
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吧！
伊秋走了之后，林源那会还是中学生，但每逢假期他都会往A市这边跑，一方面是小嘉莉确实需要人照顾，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想看到小舅太沉溺于悲伤。
张清都也提出过把小嘉莉接回张家的意见，但被张译冷酷拒绝了。
理由是，他不想让女儿成为家族的附属品。
“外功，我想知道小舅是真的失踪了，还是已经走了！”
望着庭院，看着那株大约一米多的琵琶树，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
林源顺着外功的目光，望着那株树，心里有些失望。
“嘿，小子，你就是那个名为‘漆黑烈焰使’的家伙么？”
一位头顶鸭舌帽，脸上戴着黑色口罩，身上穿着一件华丽裙装的‘肌肉女子’这么走到林源的身前。
小林源抬头望了望身材粗壮的‘肌肉女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黄玫瑰，好想哭。
为什么我的线上老婆是个女装癖啊！
但刚让他崩溃的是，那个肌肉女子哈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才八岁的小林源，连续转了两圈，就跟不能上场打首发的球员，在场地下疯狂转球一样。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林源想到这家伙的真实身份。
张译，那个假期寄作业，半夜打电话问你睡着了没的无良小舅！
“他之前，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信息么？”
“跟军方相关的信息没有，自从事件发生之后，他都不怎么爱说话了，他更多是选择安静地看着！”
“是发生了什么，外公，可以告诉我么？”
“等你哪天抵达了他的地位后，我会告诉你的！”
陷入了沉默！
“早些睡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