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模型制作者

  虽然被无良媒体气的不轻，可该干的正事还是要干。
  何平跟着乔安的脚步，一路来到了卡伦城的贫民区。
  “这就是那个模型制作者在的地方吗？”何平看看四周，“怎么感觉有点心慌？”
  “放心，虽然是魔法的世界，但只要是在城里还是很安全的。”
  乔安找到一家店铺，推开门走了进去。何平紧随其后，刚进门就被店里满眼的模型和手办惊住了。
  “好久不见，乔安。”店主微笑着朝乔安打招呼，“你身边这位就是那位新人导演何平吧，我是这家店的店主塞拉。”
  “你好，塞拉店主。”何平指着四周的手办模型，“这些是——”
  “都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不错吧。”塞拉看着四周的模型，像是看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和你们那些减料偷色的手办可不一样，这可都是完美还原剧中造型的。”
  “没错，都是完美抄袭我们的设计的。”乔安撇了撇嘴。
  “那哪是你们的设计？”塞拉毫不在意，“我是抄来的，你们就不是抄来的了？那些你们和这里人原创的设计我可一个都没抄。”
  “等一下，”何平愣住了，“塞拉店长你也是穿越者？”
  “没错，我也是穿越者。”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塞拉走到门口，推门朝外面看了看，随后又关上了门。
  “没什么，一群社会的渣滓，不用管他们。”塞拉安慰道。
  “不会冲进来吧？”何平有点紧张。
  “他们要是有那个胆子就好了，我还能解解闷。”塞拉耸耸肩。
  “好了，别聊那些没用的事情了。”乔安似乎也没把外面的事情放在心上，“塞拉你的模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塞拉带着两人走进里屋，桌面上摆放着几个建筑的模型。
  何平凑到桌边，半蹲着仔细地观察起来。
  塞拉也不阻止，就只是看着何平在那边观察着模型。乔安站在门口看着桌子上的模型，心里隐约有了推断。
  过了一阵，何平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脚，站了起来。
  “怎么样？”塞拉开口问道，“能满足你的要求吗？”
  “你想听实话？”何平反问道。
  塞拉愣住了，倒是乔安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早有预料。
  “实话就是，以我眼前这两个模型的质量来看，糊弄一下外人还可以，想放上大荧幕还差了点。”
  何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敲了敲那房屋模型的屋顶。
  “这个地方，你想表现的是瓦片铺成的屋顶，对吧。你为了避免瓦片掉下来，用胶水粘牢是可以理解的，但作为瓦片，中间不应该有缝隙的吗？为什么这里都是连在一起的？”
  塞拉若有所思的看着何平。
  “还有这里，窗户。”何平又敲了敲微缩模型的窗户，“作为窗户，是应该能从这里看到里面的东西的，要么把房间里的物件做出来，要么在里面加上一层窗帘，拿一张房间的照片贴在窗户上，怎么看都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再有就是外墙。”何平又摸了摸模型的外墙，“正常来讲，一栋建筑的外墙不会是这么光滑的，颜色也不会是这么均匀的，尤其是你做的这个建筑模型，明显是一栋住着人的老房子，那外墙上应该有老化的处理。”
  “你的要求不算太高，按照你说的那样子来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价钱可不低。”塞拉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平，“要知道，照你说的那么做我要多费很多的时间，我这个店虽然没开在卡伦的市中心，但每天的营业额还是不低的。”
  “我明白。”何平点点头，“精细的模型需要制作者花心血去完成。你每个月的营业额是多少？”
  “三个金币。”
  “如果你能做出满足我需求的模型，我付五十枚金币，接下来的半年里你来我们的剧组工作，怎么样？”
  “五十枚金币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塞拉似乎有点犹豫，“但是不能让我在这里把模型做完再送到剧组那边去吗？”
  “不能。”看塞拉有些不解，何平解释道，“拍摄会使用大量的石膏模型，来代替纸质或者木制的模型，方便破坏，想要从这里送到摄影棚里是不现实的。”
  塞拉沉默下来。何平见他没有开口，也静静的等待着。
  “可以。”塞拉终于答应下来，“但是得加钱，一百枚金币。”
  “五十。”
  “不不不，五十枚太少了，根本赚不到什么……八十，八十枚。”
  “五十。”
  “哪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啊！”塞拉急了，“六十，不能再少了。”
  “成交。”何平从背包里拿出合同，也就是魔法契约，“签字吧。”
  塞拉拿过契约，“六十枚金币”几个大字极其醒目。
  “你连这都算计到了？”
  “没，我可没那么神。”虽然这么说，可何平脸上还是带着肉眼可见的得意之色。
  “何平他是调查好你这家店的营业情况才来的。”乔安白了何平一眼，“他说，一个真正喜欢模型的人是不会拒绝一个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的。”
  “我其实也有点奇怪。”何平摸了摸下巴，“照理来说，我刚刚把你和你的模型损得那么狠，你怎么还会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呢？而且，你摆在外面的那些模型，虽然不是建筑模型，但也能看出其中的精细程度，不至于做一个建筑模型做得这么差吧。”
  “怎么说呢，算是看看你拍这部电影的认真程度吧。”塞拉把签上名字的契约递给何平，想了想，“我一直不太看得起那些拿着别人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耀武扬威的人，明明自己什么努力都没有付出，还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
  “你是在说我们吗？”乔安冷着脸。
  “对，说的就是你们。”塞拉针锋相对，“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们那些所谓的导演里到底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不都是脑子里记住个故事就敢开机了吗？前年的美女与野兽，我费尽心思劝那个导演好好设计野兽的造型，他可倒好，去动物园找了头驯化的黑熊来拍，拍得像是美女与动物世界。”
  “我们再怎么样也比你一个打擦边球的盗版贩子要强。”
  “好了好了，大家马上就是一个剧组的同事了，别伤了和气。”何平站出来拉架，“况且，我们马上要拍的是《哥斯拉》，说什么盗版不盗版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