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荡天掌

  “哗！”
  一阵光芒闪过，阵眼处的四颗能量球皆是一亮，然后便黯淡下来。许久之后，等待中能量球里四种不同的颜色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众人疑惑。关成也不由皱眉，“这，这……”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捏法印，关成向阵法中又注入道羽力，再次吩咐道：“别想其他事情，再进去试试。”唐子弈再次走进四象阵中，凝神感应这周围的能量。
  阵法还是和刚才一样，光华一闪就沉寂下去，再无任何反应。
  “怎么了？”唐子弈心中诧异。关成把头转向林雨柔，微笑道：“小雨柔，你进去试试。”
  林雨柔抿嘴道：“好的。”然后轻身一跃，进入了四象阵，在冥想的那一刹那。
  “嗡~”“嗡~”
  阵法颤了一颤，随即从四个阵眼的中心冲起一道光柱。阵法正好被光柱包围着，顿时变得如当初测试一样耀眼。
  “光悟10、暗悟0、火悟0，资质：特等！”
  关成眉头快拧成一条线，低声自语道：“结果还是一样！”
  “可为何四象阵独独不能感知唐子弈的悟性资质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关成果断向大长老林闯传讯。片刻之后，两道身影直接降临在演武台上。
  “见过大长老、六长老！”关成单膝跪地抱拳道。
  “拜见二位长老！”围观众人也立刻跪伏。
  林闯、端木寒和关成随意说了两句，便转头看向台下的众人，笑着说道：“大家先起来吧！”
  “谢长老！”
  “端木！”林闯向端木寒使了个颜色。
  在前来的路上，林闯就已经与端木寒商议过了。不能测出悟性资质还是头一次，不过，对洗礼却没有什么影响。洗礼最重要的便是经历在池水中蜕变的过程，这测验只是为了检测一下洗礼的成果，所以接下来的测验对于坚持到最后的唐子弈来说可有可无。
  “子弈啊！”端木寒看向唐子弈，“既然前面的洗礼都已经挺过来了，那么后面的测验也就无所谓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好好炼化洗礼池中吸收的能量，准备下七日后的比武。”
  “哦。”唐子弈郁闷地点点头。外公都这么说了，只能不甘地回去，本来还想看看自己的悟性资质到底是多少的。
  每一届的宗族洗礼之后总会有场比武。如果说，洗出好资质悟性对大家来说是惊喜的话。那么，七日后的比武就唯有‘精彩’二字可以形容了，到时的观众会比现在更多。
  林闯朗声道：“好了，今日的洗礼就此结束！此次的洗礼总共有7名神圣天使，剩下的除唐子弈有待考证外皆是堕落天使，同时你们129个孩童皆被授予下位天使称号。下面由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比武之事。”
  “说是七日后，实则你们只有六天的时间，因为第七天便是比武了。”
  “上几届的比武都是个人赛，由于这一届的小孩比较多，如若按照一对一的话，人数不易分配。所以，经过十位长老商议，这一届的比武采用团队赛。”
  “团队人数为3－5人，可自行组合。这次比武的前三支队伍获得的奖励也将比往年丰盛的多，所以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仔细考虑的队伍的整体素质。”
  “这比武可不是过家家，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虽说有点残酷，但如果你们连这道坎都跨不过，还谈什么诛杀恶魔，兴我族类！希望你们能够谨慎对待，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回去准备！”
  林闯朝众人挥挥手，“大伙都散了吧，你们129个孩子回去抓住这七日好好修炼，不然到时候死了也怨不得别人了。”
  “生死间的战斗么？”唐子弈心中一紧，随即又释然了。
  在生死间磨砺，才能使自己成为真正的强者！
  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才能突破自我，迅速提升实力。不然，一切要保护身边至亲之人之类的话都是狗屁！
  ……
  幽兰居内，一片幽静的竹林中。
  “哈哈，洗完澡果然神清气爽！”
  刚刚洗礼完，唐子弈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换了身衣服的唐子弈捋了捋袖子，没有原地打坐，而是扎起马步。恍惚间，半个时辰转眼即逝，浑身上下已然被汗水湿透。
  “呼！”微风吹过，院中的竹林随风轻轻摆动，落下些许叶子。
  “呃……好难受！”唐子弈连捂住肚子，此时的肚中如刀绞般疼痛。
  “蓬！”
  没忍住，唐子弈直接崩出一个屁来。
  唐子弈长吁口气，“这下爽快多了，还好没人听见，不然就糗大了。”
  正在唐子弈庆幸之余，不远处传来端木寒朗朗的笑声。
  很快，端木寒出现在唐子弈的视线之中。端木寒笑盈盈道：“子弈啊，看来今天洗礼之后，你的八卦掌又有所突破了啊！外公我老远就听到了奔雷般的掌风呢。”
  唐子弈满头黑线，总不能说自己刚才是在放屁吧，当下硬着头皮道：“呃……是呀，洗礼之后我觉得有所感悟，便立刻打了套八卦掌法，威力果然提升了不知一个档次……”
  唐子弈如是说着，虽然有点结巴，但小脸却一红没红。这份淡定，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无耻了。
  “将全套八卦掌打一遍给我看看。”端木寒突然正色道。
  “啊……”唐子弈叫苦不迭，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管它呢，豁出去了。”没有迟疑，唐子弈立刻将八卦掌演练一遍。隐隐间，唐子弈发现，洗礼之后，果真有所突破，这遍八卦掌打下来的感觉比先前好多了。
  “外公。”
  唐子弈满怀希望地看向端木寒，端木寒淡然一笑：“嗯，是很不错，看来洗礼让你对八卦掌的造诣越来越深了。”
  端木寒眉毛一掀，正色道：“子弈，洗礼时你不是没测出属性么？刚才去了殿主那，殿主的意思是给你自己选择，至于你想呆在哪个阵营，完全由你，我们不做任何干预。”
  “这……”唐子弈顿时感到为难。一方面，成为母亲一样强大的神圣天使一直是自己的梦想。另一方面，父亲至今失踪未归，曾今发誓要将他寻回。如若留在天国，肯定像外公一样得不到任何消息。很显然，在堕落领才有一线生机找到父亲。
  “我决定去堕落领！”唐子弈坚定地看着外公，端木寒疑惑道：“你确定？”
  唐子弈重重地点头：“嗯！”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下位堕落天使了。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天国？要知道很多人做梦都想留在那儿的。”
  唐子弈毫不犹豫道：“为了寻找我爹！”
  端木寒先是一愣，接着赞许道：“好，既然你已决定，外公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希望你早日寻回父亲。”
  端木寒话锋一转：“现如今，你施展的八卦掌已接近天衣无缝了，可这还远远不够。为了在七日后的比武上不至于拖你队伍的后腿，你想不想学另一招？”
  “哪一招？”唐子弈急问。
  端木寒捋了捋胡子，淡淡道：“八卦荡天掌！”
  “八卦掌，进可攻退可守！而这‘八卦荡天掌’则是八卦掌的升级版。”
  “八卦掌”，一种很容易上手的霸道掌法，与以静制动、刚柔并济的“太极拳”拳法齐名。这两本通用武技本是始祖药炎从人族带来的。
  八卦掌以掌代拳，步走圆形，突破了以拳为主、步走直线的传统拳法，其步法以提、踩、摆、扣为主，左右旋转，绵绵不断。八卦掌以走为上，要求气似云行，动静圆撑，刚柔相济，奇正相生。好手行拳，行如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常常能使对手感到头晕眼花。
  八卦掌十分注重身法的灵活性，要求练习者在不断改变敌我之间的距离及方向中随机应变出手，刚柔相济，围圆打点，循循相生无有穷尽。避正击斜，伺机进攻，发挥掌比拳灵活多变的特性。八卦掌的可攻可守，注定了它攻击对手的威力不足。即便八卦掌攻守兼备，在专走攻击路线的厉害武技面前也挺不过几个回合。
  “说到八卦荡天掌，不得不提一个人，八卦掌集大成者、荡天掌创始人——一代弟子：凤尨！”
  “意识到这一缺陷后，凤尨先祖果断投入三年时间，一刻不停地苦修钻研八卦掌的各种缺陷，并在八卦掌并不擅长的攻击领域自创一招，名为‘八卦荡天掌’！”
  “‘八卦荡天掌’有效弥补了它的攻击弱势，与攻守兼备的‘八卦掌’互补，即便只身一人，在面对众多敌人时也能从容应战。”
  “这‘八卦荡天掌’的威力自然是不用质疑，可它的要求却极为苛刻，族中很少有人将它完全练成，即便像外公我这样的人也只学了个六七成，想要把它学精很难很难！”
  看着唐子弈激动之色，端木寒诱惑道：“子弈啊，想不想试试这荡天掌呢，外公不强迫的，如果不中意还可以教你另一种，只不过那个武技的档次比这低了不少……”
  “想！想！”唐子弈一脸贪恋道。
  端木寒哈哈一笑，“好。你也洗礼过了，首先战斗技巧上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唐子弈不解：“哪些地方？”
  “先前你每次使用八卦掌时，用的纯粹是**力量，如果在实战中就这样和对手战斗是很吃亏的。外公先教你如何使用真元战斗，‘真元’即我们俗称的羽力，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真元’分为真气和元力，如果衍生下去，还有后天真元和先天真元之分……所以外人不把它称为羽力，但这对于尚未步入正式修炼一途的你们影响不大，你先将羽力凝聚在手上。”端木寒说道。
  很快，唐子弈双手上布满了黑色的羽力。唐子弈也略微惊奇，这羽力原本是没有颜色的，先前只能模糊感应到。而今天经过洗礼之后，竟成了灰黑之色。
  也没多想，唐子弈问道：“外公，然后呢？”
  “黑色羽力么？果然是堕落天使。”注意到唐子弈手中羽力的颜色后，端木寒暗道。
  “用心控制手上的羽力，使之不外散，然后按照八卦掌的招式发出即可。”
  “喝！”
  唐子弈一掌拍在身旁一棵碗粗的竹子上。
  “咔——”这颗竹子直接被拦腰截断。
  唐子弈呆了。同样是八卦掌，先前最多把拳头粗的竹子打瘪下去，而现在却发出这么大的威能。他开始有些迫不及待，八卦掌之威尚且如此，荡天掌就更让人期待了。
  “外公，快教我‘八卦荡天掌’吧！”
  “你只需谨记一点，荡天掌精髓可概括为四个字——快、狠、准、奇。掌握了这些，剩下的只需要你在实战中积累经验，不断去完善它了。”
  “快”、“狠”、“准”、“奇”
  唐子弈心头默念了一遍，抬头道：“我记住了！”
  “好，这是荡天掌的招式。招式不多，看清了，外公只演示三遍，多看无益，重在自己领悟。”说完，端木寒迅速走位。
  “所谓‘一走、二视、三坐、四翻。’这八卦掌的运动特点强调的第一点便是走位。一切进攻是建立在敏捷、灵活的身手前提下的，而强健的下肢力量则为身法的灵活提供了保障，从而使走位更加迅捷。当然，八卦荡天掌也是如此，没有良好的身法基础就无法发挥它们的最大威能。所以子弈，这七日你要侧重于腿部的训练，通过行桩、踢木桩等方法来增强你的下肢力量。”
  端木寒身法还在不停地变动着，唐子弈眨都不眨眼，生怕错过某些细节。
  “荡天掌其实也没什么可学的地方，要学好它，还是得先学好八卦掌。”
  端木寒身形飘忽，每到一颗竹前就用柔劲将竹子打得前后摇动起来。从竹子的弯曲度上看，唐子弈能够清楚地体会到上面的弹劲。
  竹林不停地摇曳着，如同树精一般挥舞着藤条猛然砸向端木寒，他那瘦削的身板在此刻显得有些脆弱，不过这些攻势一一被他的精准走位躲避而去。
  “哼！”在竹林里疾行中的端木寒蓦地止住步伐，双手飞速在身前结印。
  “呼！”一张巨大的能量掌印凭空出现，未等其凝实便从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一块巨石。
  在唐子弈眼中只看到外公手中阵阵幻影，紧接着“轰！”的一声，巨石瞬间粉碎。
  唐子弈很是震惊，这八卦荡天掌太强悍了！而外公这一招明显将八卦掌走位与荡天掌有效地结合到了一起。
  端木寒微笑着问道：“看懂没？”
  唐子弈直摇头。
  “好吧，接下来这两次仔细看清楚了。”说着，端木寒又开始演练起来，只不过这两次的速度都稍微放慢了点。
  整个人犹如碎石机般，又将两块巨石拍成齑粉。
  唐子弈惊呼道：“外公，我懂了！先是观察敌我之间的距离及方向，通过不停地变换身法，选取适当的时机出手。”
  “嗯，不错。”端木寒微微点头，“不过你还忽略了一点，这能量掌印是凭心意产生的，如果战斗中趁对手不备时，让它突然凝聚在其后方，关键时刻可能起到逆转局势的作用。”
  唐子弈听得一惊！
  荡天掌精髓之四——奇！
  确是如此，如果战斗中把握好机会的话，绝对能够逆转劣势局面！
  摸了摸唐子弈的脑勺，端木寒笑吟吟道：“好了，该教的都教给你了，自己慢慢琢磨吧。”
  “嗯，接下来的重点便是腿部训练了！”唐子弈自语道。
  ……
  洗礼后的第四天。
  “子弈哥哥！”林雨柔蹦跳着来到唐子弈的房间，此刻的唐子弈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熟睡，外面早已日上三竿。
  “懒猪，快起床了！”林雨柔凑到唐子弈耳根喊道。
  “让我再睡会儿……”唐子弈裹了裹被子，翻个身又继续睡着。
  “哼！”林雨柔撅起小鼻子，“就是不让你睡！”
  摸了摸后脑勺，林雨柔心生一计。提高数倍音量在唐子弈耳边吼道：“着火啦！”
  “着火……”唐子弈磨了磨牙。
  过了片刻……朦胧中似乎意识到什么。
  “着火！！！”唐子弈眼睛猛然睁开，直接坐立起来，衣服尚未穿好便向门外冲去。
  林雨柔掩嘴轻笑：“子弈哥哥，你这是去哪？”
  “去救火！”
  唐子弈下意识回答道，下一刻便反应过来，“咦，雨柔你怎么在这？”
  林雨柔丝毫不给面子，“我是来叫一个懒猪起床的。”
  唐子弈干笑两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大清早的为什么事来找我呀？”
  “你个猪头！”林雨柔气急，“现在都中午了，还早？真不知道你昨晚去干嘛了，别告诉我你是修炼到很晚才赖床的。”
  “呃……”唐子弈无语。其实他昨晚还真是修炼到半夜的，现在真是有口辨不清。
  “其实呢，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后天的比武队伍之事。对了，子弈哥哥你还没队伍吧？”
  略点点头，生性稍微孤僻的他，倒真没人来主动邀请他组队。不过，唐子弈早已习惯了。
  “那就跟雨柔一起吧？”林雨柔满怀期待地看着唐子弈，先前有很多好友来要跟她一起，都被她婉转拒绝了。因为在林雨柔心中，玩的最要好的还要数子弈哥哥了。
  “好。”唐子弈欣然接受，能有人认同自己自然是最好不过。况且，林雨柔的实力也不在自己之下。
  “好耶！”
  林雨柔激动地跳了起来，“只不过，这第三人……”
  唐子弈自信道：“我来搞定！”
  简单洗漱了下，唐子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就拉着林雨柔一起上街了。
  来到外谷北大街的一处居民楼，唐子弈高喊：“阿负，快出来！”
  这“阿负”林雨柔自然熟悉，他是洗礼上倒数第四个倒下的，而且是唐子弈唯一的一个兄弟——裴负。
  不一会儿。
  “吱——”紧闭的大门缓缓敞开。
  “进来吧！”黑色板寸头少年吩咐道。
  唐子弈一进门就在少年胸口锤了一拳，“好你个阿负，整天躲在家干嘛呢？”
  “噗~”裴负故作喷血状，骂道：“子弈，再被你捶一拳估计我得废了。”
  裴负引唐子弈和林雨柔坐下，皱眉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愁比武组队的事呢，找了几个实力还行的朋友，他们都说队伍名额已满，唉……”
  “真的？”唐子弈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其实唐子弈也不太确定兄弟阿负是否有队伍的。
  一旁的林雨柔也很高兴，连道：“那么就我们三人一队吧，人多了说不定反而拖后腿。”
  “嗯嗯。”裴负连点头，暗叹这下总算找到了组织。
  唐子弈提议道：“我们还是先抓紧时间练习一下团队作战技巧吧。”
  “好吧，到我家后院来！”裴负说道。
  “嗯、嗯”唐子弈与林雨柔相视一眼。
  接下来两日，这三人小队一直在磨练团队作战的技巧，时间虽短，他们三人的默契度却以可观的速度提升了上来。这几日下来，唐子弈便是发现，经过那池水洗礼之后，许多地方都发生了改变。譬如对元素的感悟能力越来越强，战斗时身法越来越灵活。除此之外，自己那原本洁白如玉的羽翼，此刻已慢慢转向灰黑之色，而林雨柔则是变得更为纯白，浑身弥漫着一股神圣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