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声怪叫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纪若寒嘴角向上一挑,道:“哟,既然来都来了,你怎还向后退却了,莫非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言行轻佻,一时间弄得叶景天僵住在那儿,而他身体斜靠在门框边上,也不知是否天气闷热,还是些什么其他的原因,竟是汗滴如雨注,不一会儿把他的衣背都给侵湿透了。
  纪若寒移步至门前,眼角微泛着挑逗,陡然伸出芊芊素手,但见横在门上的刹那,叶景天心底一惊,本能想躲闪过去,然而在慌乱之间,猛地一抬头,却恰巧俩人鼻尖相碰。
  俩人相视已忘言,唯有一股股芬芳馨香,自鼻间传递到四肢百骸,叶景天心头狂震,仿佛下一刻,自己的心脏就能从胸口跳出一般,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咕咚,咕咚。”怕是纪若寒也能听得真切。
  他闭合上双眼,遵循内心的驱使,而脑海中显得一片空白,发乎于情之时,就此想亲吻下去,然而纪若寒不解风情,道:“趁此夜深人静,兀自闯我房门进来,原来是耐不住寂寞了,想为所欲为一番吗?”
  说到此处,错开与叶景天的身位,继续说道:“平日里,见你衣冠楚楚,不想为人竟是如此不堪,也无怪那日胡莉说你为淫贼,现在看来果真不假。而就在刚才,若不是我反应的灵敏,岂不是被你占尽了便宜吗?”
  回过神来,叶景天百口莫辩,心想:“胡莉天生妩媚倒也罢了,她眼角含春状娇艳若滴,自有一股风情诱人,若不是几番言语直表下,怎能令我心神荡漾,有所遐想,但思忖之间,墨守成规,我自能够把持的住,不去逾越雷池半分。怎得今夜见纪若寒这般,竟也能意乱情迷起来?”
  疑问之际,忽忆起那日在紫霄峰上,有人说他凡心未尽,虽然当时未留意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一经串连起来,不禁忖道:“莫非当日所指便是女色?而我自幼长在村野乡间,所见女流之辈,皆是垄上妇人之流,曾几何时,哪能见过美的无暇之人?那贝齿含香如兰,皓腕凝霜似雪,在眼前一暮暮呈现,这近距离的挑逗,险些让自己犯下过错。”
  反省片刻之余,“先生教我为人君子,我岂能见异思迁,深陷在情欲美色之中,早前既与莉莉娜沙盟定誓言,至死不渝,而今不过短短数日,若是就此抛于脑后,我怎可对得起她。”
  “只待学成一身本领,我岂会拜那‘恶人’为师,若不是他生生拆散我俩,我也不会初尝相思之苦。”
  叶景天口中的恶人,自然指的是徐天罡。一时间百转千回,连来此本意都忘了,就在转头欲走之际,却被纪若寒一把抓住手臂,可能是用力太过的缘故,竟然直接被甩进屋里去了。
  纪若寒斩钉截铁道:“今天不把话说个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屋子。”
  别看女人身子显的羸弱,可是动起粗来,这架势一点不比男人差。
  一个趔趄险些跌倒,随即整理了下衣袖,叶景天说道:“好男不跟女斗,别以为我怕了你!再者说了,我原本有要事与你相商,又见你房门虚掩,也便没作多想走了进来。可是进门之后,但观你言行轻佻,而我一弱冠少年,血气方刚,未能戒之在色,在这点上面,我不可否认是有存在过失的地方,但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胡搅蛮缠啊。”
  纪若寒轻笑一声,道:“听你所言,岂不是我轻佻在先,适才有引诱得你心猿意马在后?这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我存在过错喽?”
  “你能明辨是非,那就再好不过了。”月落西沉,想必老者也该回来了,此际一心想离开这里,不愿多有闲暇停留,叶景天作揖道:“既然话已言明,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话语甫落,他径直向外走去,本想加快步伐,一跃而过出门去,然而行至中途时,纪若寒喝声道:“一派胡言!你给我站住。”
  高声喝来,只见她两手叉腰,向前迈过一大步,刹时站在门前,挡住叶景天的去处。
  无奈之下,叶景天停下脚步,只是一步的距离,俩人刚好能撞个满怀,而这种迤逦的场面,叶景天躲都来不及,自是无福消受得起。
  “看你知书达理,不想满口胡言乱语。”纪若寒不悦道:“按照你的道理来讲,那我若是一早扒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合眼睡觉时,而你恰巧这时进来,岂不是容你为所欲为了?”
  闻声入耳,总觉得这话在哪里听到过,莫名感到一阵熟悉,细细回忆之下,竟是数月前胡莉说过的一番话。
  那时,纪若寒被气的夺门而出,不知跑去哪儿了,显然不可能听到后来他与胡莉的对话,因此这话更不可能从她嘴里冒出来。
  心念至此,叶景天眼神一冷,“看来自己又被胡莉戏耍了,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纪若寒,难怪先前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见叶景天不答话,幻化成纪若寒的胡莉道:“怎得,难不成被落口实,竟无言以对了?”
  此一时彼一时,叶景天没了好语气,道:“呵,你根本就不是纪若寒,何来被落口实一说?在道玄门内,我的辈分比她高,除了被我气极所至,她一向都会称呼我为小师叔,而你从头到尾,也不见有所言语,因此我敢断定你不是她!”
  伴随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胡莉露出本尊容貌,笑靥如花望向叶景天,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纪若的,难道只因我没称呼你为小师叔?”
  那句害臊的话,叶景天可开不了口,用这理由搪塞过去,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提及那原话,谁知道胡莉后续还会有什么动作,届时他若招架不住,那出丑的可就是他自己了,索性不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话声入耳,胡莉心里透亮,自是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旋即蛮腰一扭,人已至身旁,樱唇附在叶景天的耳畔边,轻声吐露道:“你既不说我也明了,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倒好非与别人反着来,着实令人气恼!”
  说到此处,幽怨道:“你这冤家,怎就不识奴家一番心意,自从那日露骨之语说与你听后,奴家便在此夜夜盼望,盼望你能早日开窍,却不想终是无动于衷。”
  瞧见叶景天眼神闪烁,不敢与其对视,于是话锋一转,又道:“莫非…莫非…是你这里不举?若是如此,奴家倒有一方法医治。”
  话语甫落,伸手便向叶景天身下抓去,突如其来自是无法闪躲,怪叫一声之后,却见结结实实被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