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夜无眠

  第37章一夜无眠
  “这是?”
  徐天罡取过锦盒,不知里面放的何物,开口疑问之际,便听太初帝叹道:“诶,爱卿,你勿要多言。当年你叛出师门,根基被伤,导致停留在圣人初境,一直无法前进半分,朕是看在眼里的,你既是不说与朕听,但朕心里似明镜。”
  说到此处,太初帝踱步至窗前,方道:“而这些年来,朕一直瞒着你,背地里命人四处找寻此物,想让你从新走在人前。然而,苍天不负有心人,想来得之全不费工夫,也就在今日,与教宗一战过程中,意外从他身上得来,此刻全当借花献佛了。”
  太初帝说的感人肺腑。
  闻声过后,徐天罡几次愈言愈止。虽然明知这是拉拢人心的手段,但泪水却始终无法抑制。这时,太初帝又道:“这些年来,你为朕立下汗马功劳,朕都铭记在心,只是碍着你身份特殊,一直无法加赏于你。不过,现在借由这次机会,朕就要你风风光光的回去,也令世人瞧瞧,那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终究还是属于你的。”
  徐天罡打开锦盒的瞬间,有流光异彩映射到脸上,见他瞧上一眼过后,便连忙把锦盒阖辟,气息略带起伏间,惊的失声道:“摩柯镇狱丹,传闻在上古之际,便已经消声觅迹。不想此物居然在教宗身上,有了它我倒真可以恢复、我全盛时期的功体,但如此贵重之物,叫我如何收受得起?”
  上古时代,距今太过久远,流出下来的典籍记载,很多都毁于纷乱之中。以至于那个年代是何面貌,在今人眼中看来,觉得太多的地方,有被神话的嫌疑。
  “摩柯镇狱丹”来自上古之物,或许旁人不清楚这是何物,但在他们这等大人物的眼中,却是知晓其中一二。因为,此物太过神奇,远远超出他们现在多能认知的范围。
  原本,摩柯镇狱丹是摩柯教的圣药,不管是濒临垂死,还是练功走火入魔,而导致根基受损的人,服用此物过后,都可以药到病除。不过,随着摩柯教覆灭,摩柯镇狱丹在世间的数量,便是服用一粒少去一粒。到了如今,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因此,对徐天罡来讲,此刻心中的起伏,远非旁人能够理解。
  此刻无言,并未心中无话可说,而是太多的话汇聚到一起,却不知如何说的出口了,太初道:“爱卿,你心中所言,朕明了于胸。来,我们君臣之间,好久没有把盏衔杯了,今夜,爱卿便陪朕好好的醉饮一场吧。”
  这一夜,过的漫长。
  天明时分。
  当晨曦从窗中照进,屋舍内趋渐明亮,不知不觉间,已是全新的一天。
  然而,这对叶景天来讲,却是如坐针毡,苦不堪言。此刻他心内的惶恐,更是难以言表。
  都说高处不胜寒,若有帝王盛怒之下,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亦是常有的事。何况在昨夜,叶景天听了那么多,本不该他听到的话,以至于此刻心中在想:“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也只有天知晓了。”
  酒意慢慢散去,太初帝来到雕花窗前,推开窗户沐浴在初晨的阳光里,片刻过后,方转过身来,道:“对了,一夜只顾和你叙旧,都快忘却这位小兄弟了。爱卿,你还不替朕引荐一下啊?”
  徐天罡未应话,只听“扑通”一声,往边上瞧了过去。但见叶景天双膝跪地,口中叫喊:“使不得,使不得啊,陛下。”
  太初帝饶有兴致,道:“哦?有何使不得的,你且说来听听。”
  刚过去的一夜里,叶景天被晾在一边,但时刻战战兢兢,甚是连眼都不敢抬起,俗话说:抬头就是天。而在他心里,太初帝就是天的存在,至高无上。
  叶景天磕头在地,随即正色道:“在下乃一介草民,身份与地位悬殊甚大,怎敢与陛下称兄道弟。若是让别人听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还恳请陛下收回刚才的话,不然,草民就此长跪不起!”
  语言坚决,丝毫不留余地。
  徐天罡笑而不语,踱步径直来到青铜兽首鼎,旋即捻起一根竹制器具,然后轻拨鼎内的焚香。
  这看似随意之举,实则有意而为,也不知是他手法独到,还是本该如此,只见渐熄的轻烟,顿时回旋上升,若即若离的,呈现出各种胜景,似朝云无匿处,又如露彩藏仙境,美不胜收。
  幻景变化莫测,一转眼的时间,又见那云烟缭绕,霎时幻作巍峨群峰,一座一座相连起来,宛若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掩映着雕檐玲珑的瓦舍。
  见此之后,太初帝有苦难言。
  试想一下,纵是经历生死大劫,都不曾有过吃瘪,现在竟被眼前少年,给弄的骑虎难下,真是造化弄人。
  原本“小兄弟”一词,只是就此一说,并未有歧义他想。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是让太初帝有些措手不及,但君之一言既出,又岂能出尔反尔。
  当下,太初帝道:“你且上前听封。”
  闻声入耳过后,叶景天想都没想,便连忙应道:“草民在。”
  太初帝道:“朕封你为异姓王,不入八分,既不用在京当差,也不用常住在京。另赐你青衣冕服五章,外加挂件龙灵玉佩,至于爵位嘛?就暂居正一品吧。”
  “什么?封我为异姓王?”叶景天痴痴呓语,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徐天罡见他发呆,遂提醒道:“这是你的机缘,还不谢过陛下,再愣着不语,难道要降你抗旨之罪吗?”
  “微臣谢过陛下。”叶景天赶紧应声,深怕有失礼数,因为儒家经典,不外乎四书五经,其中一部《礼》对他来说,更是如数家珍。
  “既然这样,还不起过身来,一直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太初帝的斥责声,把他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微微一怔后,连忙起身站立,自是在旁拂衣掸尘。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封你为王吗?”
  “陛下的心思,微臣不敢有所揣摩,还望陛下明示。”
  太初帝额眉微扬,望向徐天罡道:“爱卿,你替他回答朕的话吧。”
  “诺。”徐天罡道:“陛下是望你拜我为师,日后学成所归,也能为国分忧,替黎民百姓造福一方。因此,你可千万不可以为得了这个便宜王爷,就可以享受清福,一步登天。”
  “大言不惭。”叶景天翻个白眼道:“你有何能耐,居然说陛下封我王,是为了拜你为师?谬论,简直荒谬至极。”
  叶景天出言讥讽,显无丝毫敬意,徐天罡道:“我知道你心生不满,埋怨我掳走你,但年轻人总要有敬畏之心,不然再好的命运,机遇都会悄然流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