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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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还好，这里开始突然就超现实起来了……“
“不管是不是超现实，我想你大概也已经见过它了，类似于一团黑色的气体，但以物质状态来分的话，它并不属于气体。“
莫空行打开了一旁的文件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空荡荡的瓶子，放在纪寒身前。
“这是不久前从一个轻微的‘入罪者’身上收集到的一部分。从它不能从特制瓶里脱离出来这里看倒有几分像是气体。“
“这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吗？“纪寒把瓶子转了一圈。
“现在算是处于‘休眠期’，我看看现在……现在七点。差不多也该到了……“
“差不多到什么……“
纪寒的话被眼前的景象截断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瓶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气旋。
随后，气旋猛然放大，黑色的气体眨眼间就遍布了整个瓶子。
“像是魔术一样……“纪寒呼吸加快，有些惊惧地看着眼前被黑色笼罩着的瓶子，刚碰过瓶子的手下意识地微微颤抖。
“白天它跟空气毫无差别，在北京时间的晚间七点到七点半这段时间会‘苏醒’，就成了你眼前的这个模样。“
“听起来好像是个新闻联播的粉丝……“
“也许吧。“莫空行轻笑着把瓶子放回柜子里。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特殊的时间段……“莫空行关上柜子，“……没有确论，只有一种被普遍接受的猜想——这是它们根据我们人常年累月的作息而生成的作息。“
“人的作息？“
“白天的人精力旺盛，大概不太容易会受其影响。而到了晚上，人开始精力不足，也便是它们开始活跃的时间。“
怪不得前两次看到它都是在晚上……纪寒心想。
“被它们影响了……会怎么样？“
“轻则性格突变，比如性格温厚的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平时辛勤劳作的人突然开始好吃懒做之类的。重则完全失去意识，只凭着‘它’的‘概念’行事。从它们根据人类调整作息这点可以看出它们或多或少有一定的类似人类的自我意识，这份意识驱使它去找到心灵脆弱的人类并附身其上去并获得主导权……“
“‘概念’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它因何而生，又为何而行。有代表性的比如说是‘七宗罪’这些。比如它的概念是‘懒惰’，那被其影响的人也便呈现出懒惰的模样。“
“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
“它的光线以一种仅少部分人可见的特殊波长向外传播，不在一般人可见的380纳米到780纳米这个范围之内，所以一般人看不到。怎么个特殊法暂时还没有个明确的结论……你就当是这个设定好了。“
“噢……还有……昨晚我好像先后去了两个世界里的医务室？是怎么回事？平行空间？“
“你知道‘平行世界’这个概念？“莫空行有些惊讶。
“看过不少科幻电影……不过这个好像是归于伪科学吧？“纪寒不确定的语气。
“关于是不是伪科学先不说……你遇到的那个情景并不是‘平行空间’，而是‘幻界’。“
“这个听起来比‘伪科学’还不靠谱的名词是什么啊……“
“也不是我取的。和上面一样，你就当是这个设定就好了。“
“……“
“‘幻界’是‘入罪者’意识最为淡薄的时候由‘罪’的意识展开的一个类似领域的东西，我们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便会受其影响，被影响的结果就类似于‘致幻’。在‘幻界’里我们觉得已经走了好几公里，而在现实里可能就只是在一个房间里转圈。“莫空行顿了顿，“它们会模拟现实的场景，把这些场景的碎片打乱，然后进行没有任何规律的组装。就像……“
“就像在做梦一样……“
“对。像在做梦一样。“
“它们花这么大的力气造出这‘幻界’有什么用？“
“为了限制我们。在由它们所生成的‘幻界’里我们无法使用‘念灵’……“
“‘念灵’的话……是不是苏黎学长那个类似于推开空气的能力？“
“苏黎他的‘念灵’名为‘风引’，可以小范围控制手边的空气流向。“
“还有那把叫做‘明切’的刀……“
“那是苏黎的‘灵器’，和‘念灵’一样，都是由我们自身的意念所生。每个人都有。“
“噢？这么说来，我也会有一个技能外加一把专属武器？“纪寒突然兴奋起来。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有的，不过有一定的触发条件。“
“类似游戏里面的前置任务是吗？要去哪里打怪升级？还是打坐修炼？“
“性质差不多。不过不太像……“莫空行停顿片刻，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只要你的思维里出现了‘你需要这个能力’的想法那一瞬间，你就学会了你的‘念灵’。“
“听不太懂。“
“意思就是那个能力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学会了，只是一直以来都还没发现。嗯……打个比方就像是你把一百元钱忘在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里，今天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衣服里的一百元钱。在看到钱那的一瞬间你肯定能想起这钱就是自己的，只是不小心把它忘了……类似这样的感觉……“
“……是吗？“纪寒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意思是我其实已经会了？“
“是。只是契机还没到。灵器和念灵的情况差不多，也需要一个‘契机’。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两项特殊的力量……“
“莫老师我懂的。这是设定是吧。“
“……也行吧。解释起来也麻烦。“莫空行吐口气。
纪寒理了理脑子里的信息。
关于最近的大部分事情好像都能理解了。
“老师你和苏黎苏依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最重要的问题差点忘问了。
“我们？苏黎他们还没有跟你说过？“莫空行有些惊讶的样子。
“好像是没有……“纪寒翻了翻自己这几天的记忆。
“我们负责处理一些与‘罪’有关的地方性指定和突发事件，还有不让它为世人所知晓的职责。“
“为什么不让世人知道？“纪寒问。
“因为无法去相信他们。“莫空行轻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站了起来。
“长夜已至。
我们游走于黑暗之间。
我们与风同鸣，与影同笑。
我们尚不需花的芬芳，不需光的温暖。
我们的皮肤灰暗，我们的血液严寒。
我们以孤鹰之形满布天际，我们以守卫之姿静候黎明……“
莫空行边走边轻唱着仿佛自远古流传下来的赞歌，来到纪寒身前。
“……虽然迟了不少时间，不过应该也没关系……“
莫空行微笑着向纪寒伸手。
“纪寒同学，欢迎加入……‘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