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密

  葛覃一路走来，看到过往村民相继都在讨论吸血僵尸和新发现的尸骨，正想找个人打听情况，就听见三爷爷边走边说：“太可怜了，太可伶了。”
  “爷爷，什么东西可怜。”葛覃不明所以，走到三爷爷跟前开口问道。
  “我可伶林莽那小子，那小子一辈子孤独一人，最后竟然落下如此下场。”三爷爷表情痛苦的摇着头，似乎在感慨林莽死亡的惨相。
  “中午发现的尸骨确认是林莽？”葛覃一听三爷爷口中所说林莽，不免将事件跟昨晚听到的话语联系起来。
  “赵队长已经确定尸骨的所属就是他，前去搜索的村民还在附近发现他被扯碎的衣物。”三爷爷心痛的说道。
  如果死者真是林莽，不免让人联想昨晚偷听到的内容，再回想林莽将近二十年不变的容颜，葛覃开始怀疑林莽是不是真的具有永生不死的能力。只是他不明白林莽为何会具有这样的能力，而这样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
  “您与林莽相熟吗？”葛覃假装漫不经心的开口，尝试着问道。
  “我和他是发小，自幼一起长大。”三爷爷愤恨的开口答道。
  “一起长大？”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从三爷爷口中说出，面前的三爷爷怎么说也将近八十多岁的年纪，林莽从外表看来，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这样强烈外表反差的两人，竟然会是发小，还一起长大。
  或许三爷爷不明白自己所说这句话所透露出的信息，如果他听到昨晚林莽所说的话，肯定也会惊讶得说不出话。
  “您真的与林莽是发小？”葛覃的表情有些僵硬，太过震惊的消息让他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还会骗你吗？”三爷爷不满的反问道。
  “可是林莽的样子看上去不是只有不到二十岁，他是不是患病在身？”葛覃小心的问道。
  “患没患病我不清楚，反正他是从那件事开始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三爷爷哀伤的回忆往事说道。
  “您说的那件事是指？”葛覃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出现，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这事离现在已经过了六七十年，知道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三爷爷感慨的道出开头后，就进入长时间的停歇，他说话的间隔很长，似乎在回味那阵子的岁月。
  葛覃站在一旁焦急等待，却不能做些什么。
  “在我们十八岁那年，当时也是这样的盛夏，附近的山上突生大火，大火遇风则长，一个下午就将周遭的几个山头完全引燃。”三爷爷顿了顿，接着说道，“周边的村民都加入了救火的队伍，想尽办法还是不能阻碍火势蔓延，大火持续了半月，最后在牺牲了很多人的情况下，才勉强将其扑灭。”
  “爷爷，您说的这件事好像跟林莽没有任何关系。”葛覃觉得三爷爷所讲的故事不着边际，小声的提醒道。
  “你要是觉得没关系就真是想错了，林莽就是在这场大火后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三爷爷不紧不慢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林莽以前不是如今的模样？”葛覃吃惊的问道。
  “恩，他的面容倒是与之前无异，只是身躯有些异样。林莽以前的样子高大魁梧，劳动生产都是能手，与现在瘦小的模样几乎有着千差万别的变化，而且以前的他不是哑巴，比很多人都能说会道，只是自那次大火后，就再也没有听他出过声。”三爷爷逐一解释道。
  “高大魁梧，这不是跟爷爷留下的照片上的男子一模一样，难道他们真是一个人？只是他好端端一个人，即使身体发生变化，为什么要假装是哑巴，那场大火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掩盖的东西。”葛覃回想起初看照片时的疑惑，忍不住猜测着。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碰上了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三爷爷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
  “村子中只有他一个人有变化吗？”葛覃好奇的问道。
  “当时他们一行人上山灭火，活着回来的只有两个人。”三爷爷眼神坚定的说。
  “两个人？意思是还有一个跟他发生同样的情况？”葛覃一听有两个人，有些焦急的问道。
  “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经此一事后身体结构发生很大的改变，由原本的高大魁梧，变成后面的如同侏儒。另一个就是你爷爷葛璞。不过你爷爷除开身上大面积的烧伤外，其他方面好像并没有多少改变。”三爷爷肯定的说道。
  “爷爷与我生活多年，从未提起过山火的事，记得小时候曾问起他身上的烧伤，也只是简单的说是幼时不小心留下的伤疤。如果林莽是爷爷照片上那个魁梧的男人，那么他们在山上灭火时肯定遇见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而且这件事异常严重，导致他们能够为了此事放弃说话的权利。”葛覃在心中暗自猜测。
  “您还记得当时的山火是如何引起？”既然所有的想法都得不到解答，葛覃索性从最开端的地方再度问起，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具体的起火原因我不清楚，在后来的诸多解释中大多认为是自燃。”三爷爷简单的解释道。
  “真的是这样吗？”葛覃觉得自燃的可能虽然有，但是并不大。
  “别人相不相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毕竟当时过火的速度太快，刚发现就已经烧过数个山头，而且山火熄灭的方式也让人觉得诧异。”三爷爷表情轻蔑的说道。
  “怎么个诧异法？”葛覃接着问道。
  “当时的山火来势很猛，火苗刚扑灭就复燃，我们努力了数天，也没有将山脚的火扑灭。如果按照我们当时的扑火速度，想要将几个山头的大火完全扑灭，就算给我们整年时间也不敢保证能够做到。可是火势如此凶猛的山火，竟然在当月的某个夜晚悉数熄灭。”三爷爷现在还对当时的情况感到不可思议。
  “半年都扑不灭的火竟然悉数熄灭，你们没有想过其他东西吗？”葛覃忍不住问道。
  “当时的我们心中最在乎的是大火尽快熄灭，哪里管得了它是如何熄灭。多少年过去后，我才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记得火熄灭的当夜，我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也许是我眼花也说不定。”三爷爷疑惑的说道。
  “您看清是什么东西吗？”葛覃觉得这东西或许就是此事的关键，追根刨底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具体样貌没有看清，反正就觉得异常巨大，估计几个山头加起来可能还不如。那东西外表好像火焰那样的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有羽毛。”三爷爷绞尽脑汁，尽量将当时看到的场景描绘出来。
  “您确定长有羽毛？”葛覃忽然想起爷爷留下的东西里，那幅画中就画有类似羽毛的东西。
  “有没有羽毛我不敢确定，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三爷爷摇着头说道。
  “还有其他关于大火和林莽的消息吗？”葛覃还想知道一些其他方面的消息。
  “我能记住的就是这些，其他的等我回去想想再告诉你。”三爷爷笑着说道。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情。”葛覃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新的线索，决定就此告别。
  “你愿意听一个老人家胡诌，我当然非常乐意，之前我曾对人说起此事，不过他们都认为是我老糊涂了，用话糊弄他们。”三爷爷缓了缓后，低声说了一句：“你愿意了解林莽让我觉得很欣慰，毕竟我不想让他如同没有存在过一样卑微的消失。”
  告别三爷爷后，葛覃满脑子充斥着各种信息。现在能够确定的情况不多，林莽不是哑巴，毕竟昨夜听到他开口，虽然对他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抱有怀疑，却亲眼见到他手臂重生的样子，还有几十年不会衰老的容颜，只是不清楚他长生不死的能力从何而来。
  几十年前曾发生山火，山火面积很大，山火爆发的原因不明，扑灭的情况也很诡异。可以肯定照片上高大魁梧的男子就是林莽本人，毕竟爷爷和林莽身上都有大面积的烧伤，三爷爷也说他们是一同上山扑火后剩下的两人。
  只是不清楚他经历了什么，身形结构竟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为什么两个人同样幸存，而爷爷既没有长生不死，身体也没有丝毫改变。
  昨夜过来找林莽的人知道长生不死的秘密，他们怎么得到这个情报，又是如何找到林莽这个人，如果真的只有爷爷和林莽两人幸存，那么情报的流出又作何解释，林莽为了死守某个秘密几十年假装哑巴，而早已死去的爷爷更是对此事绝口不提，难道除了他俩还另有其他人幸存？
  葛覃将所有情报整理一遍后，觉得应该将家中仔细检查一遍，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