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痂
好书推荐：
巫蛊笔记之镇金楼
邪王嗜宠：无赖小公主
翻窗入室：萌妻送上门
捡个校霸带回家
今天追到慕总了吗
精灵宝可梦现世之梦
高傲的我在末世该如何生存
戏精世子寻凰记
众里寻觅千百渡
独宠一人，谋定天下
对于此次将要讨论的僵尸问题，村民们虽然吵得凶，却都不认为队上能够将僵尸抓住，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没过多久，身穿一套军绿色外衣的大队长以及副队长领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打谷场，大队长张从军率先上台，对着下面说道：“大家请安静，今天我们要说说困扰诸位很长时间的僵尸问题。”
张从军话刚开始，台下的副队长就带头鼓起掌来，随着副队长的带动，其余村民都相继鼓掌，一时间打谷场中掌声稀稀拉拉。
“经过队上长达半月的调查，在我张从军的带领下，吸血僵尸终于在昨晚被抓住，三位村民的冤屈终于得雪，现在我们就将吸血僵尸推出来，供诸位判罚。”张从军趾高气昂的站在台上，示意副队长将他们抓到的吸血僵尸推上台。
葛覃一听僵尸即将露面，原本毫不上心的他也忍不住凑到台前想要一睹僵尸尊容。
一个盖有破布的木制鸡笼被三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抬上看台，张从军骄傲的站在鸡笼旁，兴奋的炫耀着自己英勇的捕僵尸经历。在一段难熬的赞扬声后，破布终于被扯开，锁在鸡笼中的不是什么僵尸，反倒是一个三四岁的男孩。
男孩此时面色蜡黄，表情痛苦，却不吵不闹。嘴巴，脸颊和双手不知道被血还是其他东西染得通红，身上鸡毛，鸡粪和泥巴裹了一身，从外表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怎么会是个小孩？”看到鸡笼着关押的‘僵尸’并不是龇牙咧嘴，摄人心魄的样子，有村民开始质疑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将三个成年男子咬得只剩白骨？这不明摆着糊弄我们吗？”村民相继提出质疑。
“这小子好像是赵建国家的儿子。”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就是赵建国家的儿子。”
“他儿子一向不是挺正常吗，怎么会被当做僵尸抓起来。”
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在村民中蔓延，张从军站在台上看着质疑的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原本想要抓个怪异的小子邀功，现在却弄成这般田地，只得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别看这小子个头不大，咬人吸血可是很厉害，我们去抓的时候，我还被他咬过一口呢。”
张从军说着就将袖口卷起，炫耀似的露出一个浅显的齿痕让在场的村民观看。
“张从军这家伙，为了安抚村民真是不择手段，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被当做替死鬼说成僵尸，虽说这孩子不是僵尸，不过他手脸上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葛覃见抓到的人不是昨晚看到的两个男人，就知道张从军在胡扯，心中想了一会，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听说僵尸咬过的人接下来也会变成僵尸，赵队长既然被僵尸咬过，我们是不是要把赵队长也抓起来，以免赵队长变成僵尸后危害众人。”
“这提议不错，我们就应该把赵队长先抓起来。”葛覃这话一出，立即有村民笑着附和起来。
“葛医生不要乱说，哪有僵尸咬过就会变僵尸的说法，你看这小子满嘴血迹，怎么看都是个小僵尸。”张从军被葛覃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如何辩驳，语无伦次的乱扯一番。
就在众人将焦点放在张从军身上时，打谷场大门处忽然跑进一个女人，口中大喊道：“我弟弟不是僵尸。”
“几个饭桶，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还不快给我将她绑起来。”张从军一见女人跑进来，脸上顿时不悦，口中骂骂咧咧的向身后的三个村民示意。
女人冲了进来，边跑边喊她弟弟不是僵尸，可人还未来到台前，已经被张从军派过去的三个手下抓住。
“为防出岔子，咱们现在就当着大伙的面，将这只小僵尸烧死，以防他再害人。”张从军见事态失去控制，为防村民怀疑，也不管底下女人的叫喊，急不可耐的说道。
身后的副队长见张从军发话，立即指挥手下准备柴火。
“赵队长先别急，我看这孩子只是简单的生病，并不是什么僵尸。”就在张从军下令将要烧死男孩的时候，葛覃开口阻止道。他虽然对男孩的病症没有肯定的把握，却清楚的知道男孩并不是所谓的僵尸。就在其话音刚落之时，只见男孩身上竟隐约有赤黄两色自胸腔透出。
葛覃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行医多年，头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场景，他慌乱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男孩身上，依旧有赤黄两色如同鱼线般隐约向上盘旋。
葛覃惊讶的将视线转向在场的一位腿部缠着绑带的村民，认真的观察过数十秒，完全没有任何光芒渗出。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一个不停咳嗽的村民身上，同样没有任何收获。
“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男孩身上有两色光芒冲出，难道真如太平要术上所说的那样，万般重症皆有病色。可是其他有病在身的村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葛覃默默的思考着太平要术阐述的一切。
“既然他不是僵尸，那么葛医生是否可以解释下他吸血的原因和目的？”张从军虽然想要尽快将男孩解决以防众人之口，但是葛覃作为附近村寨唯一的医生，对于大多数村民来说，还是备受尊敬。张从军不敢强行动手，只得顺水推舟，将矛头转到他身上。
“鬼痂？”葛覃见矛头转向自己，虽然有些紧张，却不慌乱。被抓男孩虽然吸血，脸颊却是蜡黄，但凡身体缺血者，面色多少都显青白，男孩虽然脸颊和身上有血迹，却没有出现煞白和枯槁等缺血常见的特征。难道男孩吸血不是为了补充体内缺少血液，而是其他原因。想到此处，葛覃突然想起太平要术上所说的一例病症。
战国时期，鲁国黄氏，性如恶鬼，见痂则喜，终日以痂为食，诸药不能治。后遇异人，以赤蕈为引，加钩吻，紫堇，邪蒿，曼陀罗五味露水煎去渣，七日痊愈。
“所谓痂就是疤的代称，至于鬼痂的成因，很可能是其母怀胎时，遭邪气入体，邪气入体侵入脾，造成脾脏受损，引发胃部创伤，不能正常进食。”葛覃回想着书上的内容，想要更加透彻的理解其成因。
“鬼痂？葛医生你可别吓我，世上真有这样的病症？”张从军瞪大眼睛看着葛覃，第一次听到如此诡异的病症，忍不住怀疑的问道。
“你看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葛覃虽然对太平要术持有怀疑态度，但是眼下情况已容不得他怀疑，毕竟救人要紧。
“虽然这个病症我没有听过，但是我还是相信葛医生的话。”有村民接话道。
“别的人我不敢说，但是葛医生的品德我敢保证。”在场的村民大多受过葛覃照顾，争相帮其说好话。
“赵队长你作为僵尸事件的发起人，本着为村子好的目的，如今你对我提出的病症抱有怀疑态度，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这样奇怪的病症并不常见。不过接下来我可以做些事，证明我说的话并没有错误。”葛覃异常紧张，男孩身上的特征与‘鬼痂’无异，不过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只得硬着头皮走上看台说道。
“怎么证明？”张从军看着葛覃疑惑的问道。
“你先准备一只公鸡，当着这孩子宰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葛覃接着说道。
“只是准备公鸡，这个简单，给我抓只鸡来。”张从军向后吩咐道。
几个村民跑出打谷场，没几分钟，一只鲜活的公鸡就摆在众人面前。
“直接宰还是你亲自动手？”张从军向葛覃反问道。
“直接宰就可以。”葛覃走到公鸡前面，有些担忧的说道。
宰鸡的村民将刀高高举起，手起刀落，鸡头与身体分作两半，大量的鸡血如同泉眼般喷涌出来，葛覃紧张的走到小孩身边，将鸡笼中的小孩抱到鲜血直流的公鸡面前，小孩见到腥红的血液，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欣喜，这在侧面反映出葛覃的推断是正确的。
“小孩对血液并没有太大反应。”看到男孩对鸡血没有反应，一直担忧的葛覃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就证明小孩患上你说的病症是不是有些勉强？”张从军翻起眼睛怀疑的说道。
“不要急，待脖子上的创口凝结成痂时，再看小孩反应，自然能够证明我的说法正确与否。”葛覃抬头看看天上烈日，示意在场的众人稍等片刻。
火热的太阳将公鸡创口的血液晒干，没多久创口上的血液就开始凝结成痂，待大片的痂形成后，葛覃怀中的男孩忽然挣扎起来，伸手想要抓地上的公鸡，葛覃放下男孩，只见男孩眼神凶狠的爬向公鸡，如同恶鬼扑食般大口的啃食着公鸡创口的血痂，男孩凶狠暴泣的模样，像极地狱恶鬼。
男孩将公鸡身上的血痂啃食吞咽后，原本吞咽下肚的血块，经过胃液消化后再次呕吐出来。男孩将呕出来的血液再次咀嚼吞咽，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不在发生呕吐现象才停止。
“反刍？”葛覃见过男孩怪异的举动后，忍不住联想到经常出现在牛身上的现象。
众所周知牛有四个胃，可以将吃过的草料按照咀嚼程度分散到各个胃中，再将胃中不能消化的草料呕出反复咀嚼，以弥补自身脾胃虚弱的缺陷。
男孩出现反刍这一现象，更加证实其脾胃功能的衰败。
众人看着这惊悚的场景，脸上无不浮现出震惊的表情。但在震惊之余，又觉得葛覃的见识广，医术高，要是换做常人，男孩可能已经被当做僵尸活活烧死。
“赵队长，这回相信了吧，如果没意见，就让我把男孩带走。”葛覃心有余悸的抱起满脸是血的男孩，心中对于太平要术充满敬意和感激。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这小孩没这么简单。”张从军面对眼前场景，显得有些不太情愿，证据已经摆在眼前，怎么像村民交代反倒成了问题。
就在张从军迟疑的时候，只见一个村民慌忙的跑进打谷场，失魂落魄的开口：“尸骨，山下的田间有尸骨。”
“什么尸骨？发现吸血僵尸的踪迹吗？”张从军一听村民说发现尸骨，立即迎了上去。
“我原本打算翻地种植新的庄稼，没想到却在一片玉米杆下翻出一具新的尸骨，新发现的尸骨骨架不大，看样子估计是个小孩子。”村民气喘吁吁的说道。
“小孩子？”张从军低头一想，随即开口问道：“有谁家的小孩丢失没有？”
打谷场中的村民面面相觑，半天无人应答。
“你确定是个小孩子的尸骨？”张从军见无人应答，再次开口问道。
“我确定，我还特意用木棍挑开骨节查看过。”村民回想之前的细节，一口咬定的说道。
“既然没有小孩失踪，我觉得可能是林莽的尸骸，他本身个子不高，平常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他这人虽然不会说话，却有个特殊的习惯，喜欢每天早晨到水井边转悠，不过今早我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村子中较年长的三爷爷走了出来，将看到的情况逐一说明。
“副队长你带几个人到林莽家查看他是否在家，我先去尸骨所在地了解情况。”张从军边说边走，也不顾之前抓到的小僵尸会有怎样的结果。
葛覃抱着男孩站在台上，听闻发现的尸骸可能是村中的林莽，再回想昨夜在家中听到关于长生不死的消息，一时间只觉得全身冰凉刺骨，恐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