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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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群架并没有维持很久，现场的裁判和老师维持住了场面，所幸除了鼻青脸肿之外，没有人受到大的伤害。只可惜，舒景同的队伍却因为挑衅寻事而取消了冠军头衔。
为此，她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他失去奖杯。而他在事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只字不提得而复失的冠军宝座，念念计较的却是她拉偏架，帮她同学揍了他一拳。
想到他当年装腔作势气呼呼的样子，沐清晨再次笑起来：“等有机会，我去看你踢球。”
舒景同显然也是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摆手道：“可别，我现在一把年纪了，若再因为你挨打，估计连逃跑的劲儿都没有！”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暧昧别扭被这笑声冲淡的烟消云散。
她洗脸上妆的时候，听到舒景同又打了几个电话约人，隔着一道门听不清约的是什么人，反正她也不认识，索性也不关注，只安心做一个吃货就好。
上了车，舒景同倒是破天荒的提前给他介绍起客户的情况：“待会儿一起吃饭的是我的两个大客户，其中一个姓常，倒是对得起他的姓，常年在我这里有欠款，固定总有几十万收不回来。”
“欠那么多？就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呵呵，”舒景同为她的天真笑起来，随即解释道：“我倒是想，可从发货到施工再到竣工，中间的时间差很长，不可能全款结。总会固定有一笔款压住，清了上一批次的还会压这一批次。”
“那岂不是还需要很多的流动资金？”
“嗯，以前公司也固定会给我们200万的授信发货，只是从今年开始，不给了。”说到这里，他重重叹口气，接着说：“没有现货，就很麻烦啊。”
沐清晨眨眨眼，努力消化他说的内容。她之前从事的是服装行业，总部为了降低库存风险，都是采用期货制订货，先打出样品，客户通过样品下订单交订金，总部汇总订单后再生产。
生产进度会根据货品上市的规划跟进，加盟商提货的时候才会结清全款，如果遇到信誉较好的客户在提货时资金不足，公司也会酌情给与授信先提货，在下一波段上市提货前结清上一波段的欠款。
这样一来，在生产的时候需要的原材料成本等资金，就等于是总部承担了压力。
想到这里，她大概能理解舒景同的客户为什么总有欠款不平。
虽说行业不同，可总有一些相通之处，服装行业投入少都会有欠款，更不用说钢铁加工行业，本身就是个资金占用大的行业。
若是舒景同没有公司的授信支持，这个欠款压力就真的会压在他身上，毕竟见不到货，谁都不会从兜里掏全款。
可这样的压力又不可避免，非存在不可。
她点头：“越是欠款多，越说明是长期合作的客户，越不能流失。”
舒景同忍不住脱口赞叹：“不错，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又在大公司历练过的人。”
沐清晨不满的皱皱眉，“不要动不动就和受教育扯在一起好不好，人比人气死人，和你比，多少人得死？”
每次舒景同谈到学历，她都会觉得他有点自嘲，她不喜欢看他自嘲，她喜欢意气风发、又霸气又骄傲的舒景同。
舒景同再次笑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也跟别人这样解释过，人家还提议我以后不要跟这个客户做生意了。你看，就算是同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没在大公司历练过，思路就是窄。”
他的笑容里带了些宠溺，让沐清晨一时间有些疑惑。这样的宠溺之情，她从未见他给过别人。
这个人，即使被他批评思路窄，却能丝毫不减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她有些失落，原本她是他心中最特殊的存在，如今，在那片特别之地，她不再是唯一。
那个人会是谁呢？
不等她问，他已经又开口介绍道：“另一个客户是我们的甲方，姓付，几乎是我半个衣食父母。”
沐清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样来说，今天要见的应该是舒景同最重要的客户。带上她，真的合适吗？
说话间，舒景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沐清晨听到话筒里漏出的是一个女声，听不清说了什么，舒景同回答道：“不用在大厅等我，直接进去就行！”
对方又说了什么，他松口道：“好，你在大厅等我吧，我就快到了。”
沐清晨心里很想问问这个女子是谁，是不是那个他一提起，就会不自觉带上宠溺表情的人？
可她没有立场问，她跟舒景同，如今只是同学关系，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么亲密。
如果舒景同想说，不用她问，他也会主动说，如果他不愿说，她就算问了，他也会敷衍带过。
她继续沉默着，心里却隐隐期盼着他能解释一二。
他并不知道就在这几分钟里，她的思绪已经转了这么多，却不负所望的开口解释：“这姑娘是另一个公司的文员，我有时候会找她帮忙，所以也喊了她。”
沐清晨点点头，没有接话。既然是工作关系，她也不懂，还不如不发表意见。
见她没有说话，舒景同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我之前通过她，拿到了那个公司的竞标底价。”
这种事，为了避免授人以柄，他从来不会对别人说，包括最亲近的家人和最信任的同事。可面对清晨，他就会下意识的失去防备意识，他知道，她永远不会害他。
沐清晨听了这话，惊讶之情已经显露在脸上，是怎样的情分，才可能会把底价告诉他？
这样的事，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泄露商业机密，如果只是一个文员，付出的将是毁灭性的代价。
这只能说明，这个姑娘，对舒景同有着很深的情感。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