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发

  尤其是连永年。
  在没有舒景同的这段漫长时间里，连永年的存在一直那么直白，直白到就连包括伊丹在内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总有一天，连永年会是沐清晨的男朋友。
  这些年没能晋级，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甚至有时候，就连沐清晨自己都觉得，如果舒景同再不出现，她的心真的会慢慢偏向连永年。
  于是，她在舒景同这里的心虚就显得不是那么无的放矢。
  这顿宵夜，伊丹是吃的没心没肺，苏和煦是赞叹有加，舒景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有些心事重重，沐清晨是一贯的三好听众，时不时的微笑着附和两声。
  吃完宵夜，舒景同一路就近相送，第一个被送回家的就是沐清晨，这使她没有机会再跟舒景同单独相处，也就没有机会再说起之后去西安的安排。
  她索性什么都不再说，只是默默的收拾了行李，她可不想让自己显得喋喋不休沉不住气。
  而舒景同好像也特别忙，一连两天都没有在群里出来说话，却给沐清晨发了消息：“明天出发。”
  很简短，似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好。”沐清晨也只回了一个字，却在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天还没亮透，她已经起床洗漱。
  即使到了约定的日子，她还是猜不透舒景同的意图，他为什么要带她去西安呢？是随口一说，还是有其他想法？
  等到了那里，他会不会希望她留下？
  他会让她留在身边吗？
  心里的期许让她有些兴奋，她做好了所有准备，甚至连舒景同爱吃的绿豆糕也装在她随身的包里，好方便路上随时填填肚子。
  然而，却迟迟接不到舒景同的消息。
  太阳慢慢的升起来，她坐在那里等了三个小时，却不肯主动发信息去催一催，
  那兴奋也随之渐渐淡去，也许，舒景同已经出发了，他把她忘了？
  这样的念头一生出来，心里虽有些懊恼，却依然不舍得责怪他。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有他的做事风格。就算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带她去，她也会自己去，哪怕不见他，只看看他生活的城市也好。
  终于，舒景同的电话打进来，“半小时的时间够不够出门？”
  没有任何称呼，简单有效，却又留有余地。
  不像是连永年，每次打电话都会说已经到了楼下，快下来。
  沐清晨心里微微一暖，为这体贴的半小时。
  她语气中就带了笑意：“随时可以出门。”
  “好，那你出来吧，我已经出门，十分钟到。”话音一落就挂断电话，回复的剪短又有时效，没有说再见，更没有多余的废话，带着一贯的舒景同式的霸道风格。
  沐清晨刚到路边，那辆陕A开头的SUV就平稳的停在她面前。
  她拎着一只20寸的行李箱，当初选这样规格的箱子，就是为了能直接带上飞机而不用托运。
  没想到就是这么小巧的箱子，舒景同的车竟然放不进去。
  他的后备箱和后排座位上都盛满了各式的礼盒，除了酒，还有很多看不出是什么的瓦楞纸箱。
  舒景同打了电话，有另一辆车靠近过来。
  对于车，沐清晨并没有过多的了解，她仅仅能知道那是一辆白色的别克，至于别克下面又有什么舒朗英朗之类的分别，她是一概不知。
  车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年龄比较大，看上去大概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坐在驾驶位上，他摇下车窗冲舒景同喊道：“一会我去趟银行，咱们中午从郑州见，在那里吃饭吧？”
  “好！”舒景同并没有同他多说什么，也没有替沐清晨引荐，转身对着车上的另一人说：“把这个行李放在你们车上。”
  那是个年轻人，看样子比舒景同还要小个三四岁的样子，他打开车门下来，笑容中带着疏离，小声的对沐清晨说：“你好！”
  舒景同没有做任何介绍，沐清晨只好点头微笑，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也生恐被人误会她和舒景同的关系，索性不说话。
  看着行李箱被安置妥当，舒景同带着沐清晨回到车上，才开口对她解释：“刚才开车的是白哥，他是甘肃省的负责人，和我平级。另一个是苏骏，是我的业务员，他是我爸一个朋友的孩子，跟着我有两年了，前两年也没出什么业绩，今年得想办法让他出彩，再挣不到钱，明年他也就不用来西安了。”
  只是打了个照面，原本不该多说什么，可面对舒景同，沐清晨还是想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好方便对他有个提醒。
  她微微一笑开口道：“一眼看上去，倒真是挺俊，对得起这个名字。性格像是有些腼腆，你可以试试让他跑跑前期，后面需要拍板谈判的部分可以换人去谈。”
  舒景同有些意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直白的跟他说话，他所接触的，大都是客户。演戏哭穷的有，托大摆谱的也有，说起话来能云山雾罩的点拨两句的，就已经是莫逆之交了。
  像这种浅陋直白而又有着善意提醒的话，已经很久没听到过。
  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的沐清晨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就算这几年，工作之后的她有所历练，也不会对谁都这么大胆和不设防。
  他明白，这是沐清晨对他的情谊。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中就添了真实的叹息。
  “对他也就是这么安排的，可他就是不去跑，整天窝在办公室里我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手里一抓一把的客户资源，我连车都给他配了，指望他能中几个项目呢，结果生生变成个打杂的。你说，打杂的我又能给他开多少工资呢？”
  沐清晨有些语塞，她没想到舒景同会像是倒苦水一样的跟她发牢骚，他的行业和工作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接不下去这个话题。
  可她还是善意的替苏骏说话：“谁让你太优秀，所以他才会比较依赖你。说不定过几年，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就能独挡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