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故人

  “四季有了，现在就差生物多样性了。”
  谷阳不禁想到“玄霄界”，里面就圈养了很多妖兽，还有许多天材地宝。那些东西，他以前是绝对舍不得拿出来的。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有驯养灵兽这一用处。
  随后，他便以界主之名发布了一条抓捕六级以上妖兽的任务。
  想要将“小天界”从大宇宙中分离出去，还有许多准备要做。比如“小天界”的通用货币仍然是“修士盟”发行的功德点，世界隔离之前，“小天界”必须拥有独立的经济体系。
  俗话说“金银天生是货币”，但天罡规则下根本没有金银这两种元素。谷阳飞上半空，四下望去，想要寻找一种新的货币。
  谷阳记得上中学时学过，金银之所以成为货币，是因为其足够稀缺，容易加工，而且化学性质稳定。而这样的东西，“小天界”中似乎没有。
  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对于寿元悠久的修士。不过货币除了可以是金银，还可以是钞票或者铜钱，甚至可以是香烟、白酒和方便面。
  谷阳看向周围，伸手一抓，八方元气汇聚，在他的意志下化作一枚龙眼大的透明丹丸。
  此乃真正的“元丹”，无论是凝聚天地间的元气，还是炼化自身元气，一颗都只能是这么大，蕴含的元气也是一定的，除了可以充当货币，还可以直接使用。
  如此一来，货币倒是统一了，但每个修士都有发行权，购买力也极难控制。
  谷阳权衡半晌后，还是决定发布第二道界主令，将元气凝聚的“元珠”定为“小天界”的法定货币。如此一来，决定所有人财富地位的，便不再是资本，而是修为。
  修为高的人，一分钟就可以凝聚一枚“元珠”。而修为低的，凝聚一颗“元珠”则需要一个小时。
  看上去，此制度下的贫富差距一开始就注定了，但绝对没有资本主义社会那么大。谷阳的修为在“小天界”中算是顶尖的，也最多比普通修士快六十倍而已。在大宇宙中，有人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小世界”，有人却在领社会保险，相差何止六十万倍。
  命令虽已下达，但推行起来还需要时间。毕竟“元珠”还是实体货币，支付起来哪有刷“功德点”方便。想要改变全世界的支付习惯，他还需要拿出诚意。首先是拿出一些真正的宝物兑换成“元珠”，然后以元珠支付侍女们的工资，以此盘活整个“小天界”的经济。
  谷阳一转眼，便看见了成熟莲蓬。一只只仿佛玉山倒悬，其中的莲子每一颗都有拳头大，除了蕴含精纯的元气，莲芯更是有驱邪辟秽之效，绝对是罕有的仙灵材。
  “或许应该办一场交流大会，一来彰显我界主的地位，而来推行新的经济政策，三来和各派首脑商量迁徙之事。”
  谷阳如此想着，收回目光向住处而去，心中一片明朗。
  “爸爸！”
  谷阳刚一回到“界主府”，便有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雀跃迎来，一身杏黄长裙随风飘摇，亭亭玉立。两弯柳叶眉不浓不淡，犹如雾里春山。一对丹凤眼不卑不亢，仿佛秋水含烟。琼鼻娇俏，粉唇潋滟，肌肤白嫩如雪，身量略带风骚，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再长大些足以祸国殃民。
  谷阳一愣，随后才辨认出是谷小萌。这妞果然是“天罡界”生物，这里元气浓郁，短短一年时间，她就长大了。
  小丫头不仅仅是身体长大了，心智似也成熟了，都没有直接跳到谷阳身上。
  “乖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谷阳摸小丫头光滑细腻的头发，怅然若失。不经意间，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而他着实没有尽到当爸爸的责任，毕竟不是亲生的……
  谷小萌却扬起了一脸满足的笑容，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天罡界’。”
  “你为什么要用回这个字呢？”谷阳诧异。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从天罡界来的啊……”谷小萌一脸理所当然。
  谷阳无语，知道这一说就要谈到哲学问题。和小丫头片子谈论哲学，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赶紧岔开话题：
  “我想将人类文明的火种带入‘天罡界’，所以不想让这‘小天界’脱离大宇宙后变成地狱，因此还要做一些准备。首先，我们要召开一次交流会，推行新的货币政策，以保证‘小天界’经济的独立性。
  你也长大了，可以为爸爸分忧了，就由你来操办这次交易会吧。来旺会帮助你的，这就是我要推行的新货币。”说着，将刚刚凝聚的元珠抛给了小丫头。
  “知道了，爸爸！”
  谷小萌美眸一亮，一脸兴奋。不知是因为被委以重任，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干女儿不能白收，谷阳索性将一应琐事全部交代给了她，又招来来旺吩咐几句后，便回了住处。刚在书桌前坐下，便有一位青衣女修端上咖啡。腰肢扭动如风摆荷叶，一身罗衫半遮半掩，让人心猿意马。
  一阵少女体香扑鼻而来，谷阳不禁仔细看去，却是一位眉目靓丽的碧玉佳人，此时作东方古典的侍女打扮，让人眼前一亮。
  少女似被谷阳的目光烫到，脸蛋腾地红了，赶紧低下头退出了书房，羞涩无限。
  谷阳端着咖啡，心头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真正聪明的女人勾引男人，根本需要投怀送抱，一身适当的穿着加上一副适当的神情，足以表达所有的意思。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谷阳也不是圣人。穆欣然走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他偶尔猎艳一次也不算什么。
  但是他不能，不是他有多么高尚，而是这些女修的身体太过脆弱，也只有修炼过“九转明玉功”的穆欣然才能让他肆意驰骋。这些小丫头片子，他稍微动动身子没准就要出人命……
  谷阳靠在太师椅上喝着咖啡，神识延伸开去，渐渐覆盖整个世界。
  艾德住在谷阳城中一座大宅院内，一边做着实验，一边絮叨着什么。身边几个少女环绕，都穿着雪白长袍，有说有笑，不知是女徒弟还是侍妾。
  谷阳也有六十年没见他了，不过见他生活得如此充实滋润，终是没有冒然打扰。
  随后，谷阳看到了齐长风和乐小雅，两人都已是正宗的“天位”修为。尤其是乐小雅，修为直追道祖鸿云子，算是道门中年轻一辈的翘楚。
  接着，他又看到了武惊鸿、明道心、洛尘等人。除了洛尘，昔日的修士军都退役了。现在的军队完全是新面孔，也不再称为修士军，更不受“修士盟”节制。其名为“护界军”，只听谷阳的号令，规模则维持在十万人，仍然单独占据一座山峰。
  忽然，谷阳看到了一位故人——一名蓝裙女修，眉清目秀，正当碧玉年华，身在一座农场中饲弄着灵草，神情恬淡，怡然自得。
  谷阳依稀记得，她叫寒烟，是“云风子”的徒弟，顾清璃的师姐。想到顾清璃，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愧意……
  当初是他将顾清璃引上修行之路的，将她交给“云风子”后，就再没见过。此时看见寒烟，心头不由一凛，神识随即化作人影，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一座小村庄，村子里有十几幢小木屋，每一间屋前都有一片小菜园，园外围着篱笆，篱笆上施加了禁制阵法。菜园对面是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河对岸是大片农田。周围林木森森，十分僻静。
  一片小菜园外，寒烟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随后躬身行礼：
  “晚辈昆仑弟子柳含烟，见过前辈，请问有何吩咐。”
  “你不认识我了？”
  谷阳大袖一挥，一脸微笑。六十年过去，昔日的黄毛丫头已经变成一位娇艳欲滴的少妇，一颦一笑都是风韵十足。
  柳含烟诧异抬头，看着谷阳的面孔眨了眨眼睛，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你是……”
  谷阳的大名，修行界中谁人不知。谷阳的相貌，修行者谁人不识。但她实在不敢将眼前之人认作七十年前那位故人……好半晌才发出声音，躬身一礼：
  “参见界主！”
  谷阳暗叹一声，问道：“你师父还好吗？”
  柳含烟镇定下来，躬身答道：
  “回禀界主，师父他老人家没能突破‘地位’，还滞留在下界神州星域。”
  “那你师妹还好吗？”
  谷阳点头，再次问道，却不由紧张。
  柳含烟看了看谷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答道：
  “清璃师妹回家乡照顾年迈的父母去了，并没有来‘小天界’……”
  谷阳还真怕顾清璃有个三长两短，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问道：
  “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在山上修炼，反而到这里当起了村姑？”
  柳含烟闻言脸一红，尴尬道：
  “回禀界主，晚辈已经嫁人了……按照道门规矩，所有结婚的弟子都要下山……”说着看向谷阳，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那就祝贺你们了，祝你们早生贵子！”
  谷阳笑着看向一旁的小木屋，只见一名长身玉立的帅气青年正站在屋门口，一袭蓝衫随风飞扬，却是一脸的紧张和不安。显然就是柳含烟的道侣，不过修为一般，胆气不足，也就是一副相貌还算俊俏。
  他和这柳含烟也没有太多交情，向蓝衫青年抱了抱拳，身形一闪消失。
  蓝衫青年随后反应过来，激动道：“寒烟，你还认识界主？”
  “他就是师妹的心上人，你应该知道的……”柳含烟的语气却是意味深长，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竟然是他……”青年顿时长大嘴巴，随即一脸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