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真法界

  一个是龙精虎猛，一个水深火热，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忽然，松林中飞出两道元神，紧紧相拥在一起，翻腾在天地之间，仿佛都要将对方融入自己体内。
  比之肉身的交合，魂体的接触刺激无数。强烈的快感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立即将两人淹没在癫狂的海洋中，世界随之震动……
  数小时后，一股久违的慵懒和疲惫福至心灵，谷阳终于清醒过来，主动结束了这次欢爱。身边已是一座十丈宽阔的水潭，清冽的山泉携带者精纯的元气奔涌而来，汇聚在此，又流向远方的大海。
  穆欣然慵懒地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喘气，目光渐渐清明，精神却是萎靡。娇嫩的胴体在冰冷坚硬的岩石衬托下，惹人怜惜。
  谷阳靠在水潭对面，看着少女身上一道道淤青，轻咳一声，摸了魔鼻子问道：“你还好吧……”心中一阵得意。不过自己身上也是一道道抓痕，此时被水一冲，又疼又痒，却是难得的滋味。
  穆欣然银牙暗咬，深深吸了口气，不悦道：“我有话说。”
  “说吧！”谷阳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娇艳如花的少女。这次的时间虽然没有上次长，但是质量够高，让人回味无穷。
  穆欣然秀眉微蹙，抬手一抓，一团元气飞来，化作一套精致可爱的银白衣裙穿在身上。
  谷阳见她真的有事情和自己商量，也一挥手，抓来一股元气化作一套白衣，飘然而起，直奔一旁山顶而去。
  穆欣然随后飞上山顶，谷阳已盘坐如钟，面前摆着一张精致的小茶几，几上放着两只茶盏，一旁是一只小泥炉，正烧着一壶热水。周围风轻云淡，一派岁月静好。
  少女眼中不禁透出一丝复杂和犹豫，抿了抿嘴唇，在茶几对面盘膝坐下，僵硬的脸蛋上仍然残留这一抹红晕。一时之间，两人相视无语。
  热水初沸，谷阳亲手冲上两盏茶，自己端起一盏轻啜一口，细细品味，等着穆欣然开口。
  气氛忽然尴尬，穆欣然抿了抿嘴唇，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谷阳挑了挑眉头，大约猜到她要问什么，却没有回答。
  穆欣然美眸一瞪，气鼓鼓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前见到的那个我，并不是现在的我，你懂不懂！”
  谷阳无语，搞了半天，这丫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啜了口茶反问道：“那以前的我还是现在我吗？”
  “呃……”
  穆欣然一愣，半晌后无奈摇头，一脸古怪。
  “那些还重要吗？”谷阳追问。
  穆欣然目光迷茫，片刻后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女子，是我爱的人，也是我今生的道侣，谁也无法再将她从我身边夺走，这就够了。”谷阳语声淡淡，站起身来走到穆欣然身后，再次将她抱住。
  穆欣然身躯一颤，顿时泪眼婆娑，却说不出一个字，也不再挣扎。
  谷阳知道，她是刚刚觉醒前世的记忆，所以一时还分不清前世和今生。其实又何必区分，“测不准”本就是宇宙的基本规律，人生一世，活在当下就好。
  谷阳随后坐下，脸庞贴上穆欣然精致圆润的耳垂，柔声说道；
  “万物因为存在，故而可以新生。众生因为轮回，所以必须灭亡……我们的情缘本就存在，所以我们才会走到一起。你我道成之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一切自有分晓……”
  穆欣然怔住，目光渐渐明亮。诚如谷阳所说，无论他们是谁，两人的道侣契约仍在，两人仍然是最亲密的关系。
  下一刻，她美眸一瞪，斥道：“放开我，死变态，连萝莉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热气吹上耳垂，身躯不由一麻，赶紧挣脱逃走。如果再被吹一下，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喜欢萝莉……”
  谷阳脱口而出，一把将穆欣然抱了回来。
  “滚！”
  穆欣然修为爆发，直接将谷阳震开，身形一闪出了“小世界”。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谷阳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出现在一颗灵气浓郁的小行星上，乃是“小世界”的另一面。
  与“天罡界”的林海高山不同，如今的“地煞界”由两片平原构成。一片是各种灵草疯长的草原，另一片是杀气弥漫的雪原，雪原中心一尊魔神迎风傲立，杀意滔天。
  谷阳身形一闪，来到魔神肉身跟前，脸色渐渐古怪。
  之前他一直搞不懂这魔神是什么存在，现在却看出了一些门道，其既不属于“天罡”，也不属于“地煞”，根本就不是这宇宙中的生灵。
  “莫非大宇宙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宇宙？这也相当于是我的肉身，之前我一直不敢随意动，是怕受其影响，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谷阳略一犹豫，心念一动，魔神肉身走来，迅速变小，随后和他的身体重合在一起，狰狞的骨刺渐渐隐没，蛇鳞般的肌肤也渐渐隐没在正常的人类肌肤之下。
  强大的感觉由心而生，仿佛一动念间，便可寂灭星空，沉沦宇宙。谷阳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半晌后才将气息收敛。而直到此时，魔神肉身内也没有要诞生器官的征兆，仿佛这本来就是一种没有器官的生物。
  下一刻，他不由看向手腕上的“育兽环”，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仿佛一个饥渴了许久的流浪汉看见了一顿大餐，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
  “这魔神肉身可以吞噬灵材晋级，莫非其体内还可以孕育出世界？”
  谷阳皱起眉头，奋力压制着自己的口腹之欲，心中犹豫不已：
  “要不要将这‘小世界’融入肉身呢？一旦融入，我身既世界。只要这‘小世界’在，我便不朽……或许我还可以将这‘小世界’融入道种，到时候，我的道将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等等……”
  正在他天人交战之时，穆欣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银光一闪，人便出现在雪原中。
  谷阳诧异，这小妞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穆欣然目含精光，凝视着他一字字道：
  “如果你想修成至强大道，就不要将道种与这‘小世界’融合。否则你的修为虽然可以在短期内突飞猛进，却永无成就大道之日。”
  谷阳更加诧异，但见穆欣然不像是在开玩笑，索性顺应了自己的本能，摘下育兽环一把塞进嘴里，一口吞下。顿时，一种无比充实的感觉充斥全身，一身杀气立即消散在“小世界”中。
  之前他还在为魔神肉身的巨大消耗发愁，此时吞噬了“小世界”后，再也不怕有心无力了。
  穆欣然看在眼里，微微点头，扬手将那把雷霆战斧取了出来，一阵显摆，满脸俏皮。
  谷阳反应过来，也将那柄黄金长戟取出，当场和穆欣然交换了法宝，心中一阵古怪。
  穆欣然将黄金长戟一收，这才解释道：
  “以道种融合现成的世界，终究只是伪道。真正的大道，是以自身道则演化世界。只有后者，才有资格在这‘一真法界’中立足。”
  “一真法界？”
  谷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穆欣然点头，肃然说道：
  “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为‘娑婆世界’下的一‘大千世界’。三千‘娑婆世界’为一‘世界海’，三千‘世界海’为‘一真法界’……所以你之前遇到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一‘大千世界’中与我一模一样的人。现在你还要不要喜欢我，最好想清楚了……”说完身影一闪，再次消失不见。
  谷阳无语，说道最后，这丫头还是在纠结那个无聊的问题，心中却是疑惑：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大千世界’吗，难道我真的没有重生？”手一抬，再次将那块“轮回本源石”拿了出来，里面还有最后一道“轮回本源”。
  他想吸收，却有心无力。想让道种吸收，道种却直接从中穿透，根本触碰不到那一点“本源”。
  “或许是我的道距离‘轮回本源’还太远吧……”
  谷阳苦笑，一扬手，将这块石头藏在了“小世界”深处。如此就算有人强行闯入他的“世界”，没有他的允许，也找不到“轮回本源石”，除非将他的肉身挫骨扬灰，将他的世界彻底炼化。
  诸事理顺，只剩下最后一个麻烦。谷阳身形一闪，出了“小世界”，随后一挥手，将谷小萌也召唤了出来。
  “爸爸！”
  小萝莉一声欢呼，立即跳到了谷阳身上。
  “看来你最近活得挺充实啊，连女儿都有了……”
  穆欣然似笑非笑的声音忽然响起，谷阳头皮一炸，回头只见少女双臂抱胸，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玩味，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姐姐……”
  谷小萌看见比自己打不了多少的少女，立即招呼，一脸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