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基因诅咒

  “是的，谷先生。”蓝曦目光璀璨，立即接口道：“我爷爷陈然恶疾，常年需要一位‘精神力大师’调理身体。这次不请自来，万望先生指点迷津。”
  谷阳还惦记着蓝曦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自然不好推辞。不过他还没有真正突破“玄照期”，“精神力大师”都只能压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治好。仔细看了老者一眼，他试探道：“我观老先生面色虽差，肌肉筋骨却十分结实，想来也是一名‘基因战士’，还是先做一次全面的基因检查吧。”
  “那就多谢小友了！”老者神情淡淡，似乎已经接受过很多次基因检查。
  谷阳随即取来基因手环为老者戴上，直接用信息眼镜启动，老者随即一个激灵。
  手环一亮，在大厅中投映出一对双螺旋纤维，正是老者的基因。却见两条“纤维”之间的“基因链”远远多余常人，谷阳仔细一数，更是惊讶：“老先生，您是一位三级‘基因战士’？”
  “是‘基因战校’！”蓝曦纠正道，眉宇间泛起一丝骄傲。
  “都是陈年往事，不值一提。”老者语气没落，反而说道：“想不到小友还拥有如此精良的基因测序设备。”
  “小玩意，同样不值一提。”谷阳淡淡一笑，仔细看去，只见老者嫁接的“基因链”大多呈红色，就连人类原生基因也部分变成了红色，显然是基因发生了严重的病变。
  沉思片刻，他迟疑道：“如果只是原生基因病变，现在是可以治好的。但我不知道‘嫁接’来的基因病变，能不能治好。”
  “也是可以的。”蓝天云淡然笑道：“只要用同样的优质基因再嫁接一次，也可以慢慢替换掉病变基因。只是代价非常高昂，而且不在医保范围之内。”
  谷阳想了想，疑惑道：“难道您之前没有做过‘基因备份’吗？”
  “自然做过。”老者苦笑：“但是备份基因的生命力不如病变的基因。”
  谷阳忽然意识到，老者的基因病变，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病理病变。想了想，他伸出一根手指搭上了老者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探出精神力，随即眉头一皱。
  老者双目微眯，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凝重。蓝曦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谷先生，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谷阳的神情又渐渐古怪，犹豫片刻后，沉吟道：“如果我没感应错，蓝老应该是中邪了……”
  “中邪？”两人都是一愣，这个答案委实离谱，哪怕是“精神力大师”，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谷阳反而一本正经道：“确切的说，这是一种诅咒，针对基因的诅咒。我知道这话很难被世人理解，哪怕是‘精神力大师’，也未必敢下这种断言。但是请蓝老仔细想想，您是不是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这些您一定有极深刻的印象……”
  谷阳的话还没说完，蓝老僵尸般的脸色便苍白起来，身体似还有了一些颤抖。
  “爷爷，怎么了，难道谷先生说的是真的……”蓝曦本来觉的谷阳胡说八道，但看见爷爷的表现，也紧张起来。
  蓝老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长长吐出口气才恢复镇定，缓缓说道：“小友没有说错，舰队还在用科学方法研究精神力，这种结论他们的确不敢下。不过小友说的应该没错，老夫的基因病变，应该就是因为那次特殊的行动而起，却不知小友还看出了什么。”
  谷阳揉着眉心，在客厅里踱着步子，沉思片刻后再次说道：“我还感应到，这咒术不是针对蓝老你一个人而发。和您一起参与那次行动的人，应该都有和您一样的遭遇，否则您绝活不到现在。”
  老者目光一凝，死死盯着谷阳。蓝曦则激动道：“谷先生，您是否能为我爷爷解咒……”见谷阳摇头，她赶紧补充：“条件随便您开，只要我们能做到了的……”
  谷阳叹息道：“施咒者的修为远远高于我，我甚至怀疑，对方根本不是人类。蓝老，我知道有些事您不方便透露，也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我只能说，解咒之事，不但我无能为力，只怕所有人类修道者都无能为力。”
  “果然，果然啊……”蓝老长长一声叹息，神情一片落寞。
  蓝曦的眼圈却红了，仍不死心道：“谷先生，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他们都说，我爷爷的寿命已经不到三年了……”
  “曦儿，生死有命，何必强求……”蓝老拿起玻璃杯一干二净，正要告辞，谷阳却说道：“以我目前的能力，虽然还无法解咒，但如果处理得当，让蓝老再多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蓝曦大喜，蓝天云也是目光一亮。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几个儿孙还没有安排妥当。现在他活着，军政两界多少要给几分薄面。人走尚且茶凉，何况人死灯灭，他还真怕儿孙们受他生前的牵连……
  谷阳点头，慎重道：“如果用‘极品念晶’炼制成一件专门的法器，让蓝老日夜贴身佩戴。虽不能驱除咒术，但也能削弱咒术的威能，让蓝老的身体慢慢恢复。”
  “只需要‘极品念晶’吗……”蓝曦激动地看向蓝老。
  蓝老却是苦笑：“‘上品念晶’已经极为稀罕，何况是‘极品念晶’……宇宙舰队倒是得到过一块‘极品念晶’，一直放在总参，是用来做超远程念力通讯的，珍贵无比，怎么可能用在我一个糟老头子身上……”
  “‘极品念晶’竟是如此稀少……”谷阳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极品念晶’的价值了。
  蓝曦也有些傻眼，蓝天云接着说道：“灵宝阁国际拍卖会上曾出现过一块濒临报废的‘极品念晶’，你们知道拍出了多少钱吗。”
  “多少，不会超过十亿吧……”蓝曦睁大了眼睛，在她想来，‘极品念晶’再珍贵，也是一块石头。
  “是的。”蓝天云唏嘘道：“整整十亿金币。”
  “金币，怎么可能？”蓝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反驳道：“‘下品念晶’也就卖百来银币，中品过万，上品百万，‘极品念晶’怎么可能卖出十亿，还是金币，那岂不是千亿银币。”
  “是濒临报废的极品念晶。”蓝天云肃然道：“根据那些‘精神力大师’推测，‘极品念晶’只能诞生在大型念晶矿脉中，而且每条矿脉只能诞生一块，你说珍不珍贵。”
  谷阳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两件无比幼稚的事情，要是早知道“极品念晶”如此值钱，他还何必将“极品念晶”炼制成生产“精神水杯”的法器，他可是足足有十二块“极品念晶”啊……不过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以他现在的实力，贸然拿出“极品念晶”，只会引来杀生之祸。
  蓝曦彻底死心，又问谷阳：“难道除了‘极品念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谷阳想了想，试探道：“那倒不是，如果用大量‘上品念晶’，布置一个法阵，让蓝老长居其中，应该也能大幅压制那咒术。”
  蓝曦一蔫，苦笑道：“不瞒先生，爷爷现在的住处，就是用‘上品念晶’布置的……”
  谷阳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前世‘蓝曦矿业’被收购，是因为蓝老爷子最终病逝，蓝家失去了靠山。蓝家既然有军中背景，又有实力布置‘精神法阵’，加上蓝老本身就是“基因战校，倒是值得帮一把。”
  打定了主意，他一笑道：“若是普通人，当真是无力回天。但蓝老毕竟是‘基因战校’，身体的底子在那里，别的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我还要仔细想想。此事以后再说，蓝曦小姐不妨先猜猜，这‘水晶杯子’价值几何。”
  蓝曦目光一亮，拿起水晶杯沉吟道：“法器等物流行范围太小，价格还真难定。这三只杯子谷先生若肯割爱，我愿意出一百万银币。”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这种杯子，我这里多的是。”谷阳大方一笑，正色道：“我只想知道，这种杯子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定价多少比较合适。”
  蓝曦反应过来，也正色道：“注册商标里可没有法器一项，这种杯子要么当文玩，拿到文物市场上卖，只要量不大，一百万一只都卖得出去。如果大量销售，就只能注册成工艺品，十万一只应该没问题，毕竟一些用中品念晶炼制的法器，也就是这个价格。”说着，晃了晃自己皓腕上水晶手链，疑惑道：“谷先生准备大量炼制这种杯子出售？”
  “被你猜对了！”谷阳坦然一笑。
  “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蓝曦却摇头道：“像先生这样的念力宗师，只要放出话去，自然有顶级豪门前来聘请，年薪都是千万级别，大可不必如此费事。”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自由自在，总觉得自己赚的钱，用起来才踏实。”谷阳笑容爽朗，索性主动和蓝曦谈起公司的发展问题。
  蓝天云靠在一旁沙发上，时而看看谷阳，时而看看蓝曦，时而微微点头，神情越发淡然。如果蓝曦真能交好谷阳这位年轻宗师，哪怕他现在就死了，蓝家也能继续繁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