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营救

  “我愿意的,我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们就像从前一般,一起在谷中采花捉蝶,赏月观星,你行医时,我帮你抓药,我做手艺时,你给我帮工。”
  “还有酒!你不是最喜欢四处寻觅好酒吗,那我们就一起去搜罗,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自己酿。”
  “你若想行走江湖,我就陪你浪迹天涯,你若想行侠仗义,我就陪你打抱不平,岚岚,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梅吟香动情而憧憬地说着,岚兮却冷冷地回了句“如果,我要你死呢?”
  “岚岚……”
  梅吟香蓦地一怔,有如万箭穿心,刺疼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不由自主地松开双臂,颓然退开,渐渐地,又回过神来,俯身扣住她的双肩,沉声问道“是因为他吗,如果他死了,如果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你就会爱上我的!”
  “你不配提他!”
  岚兮停止哭泣,讥讽地诘问道“你有什么资格与他相提并论,你卑劣到,去用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秦府的地下密道,是否和你有关?阮凤英和郝正义突然跑到城隍庙,是不是你给引来的?还有云和冷迁的决战,你做了手脚是不是?”
  “呵!是他告诉你的?”
  梅吟香冷笑出声“呵呵!他看着清高如皓月,其实,不也一样卑劣,说的好听,不会告诉你,暗地里什么都说了。”
  梅吟香盯着她看了片刻,又道“我就知道,人心都是贪婪的,面对自己心爱之人,谁又不是贪得无厌?”
  “即使他得了你的心,也一样容不得我,逮着我的把柄,自然要与你数落一番,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干的,可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爱你!”
  “爱我?”
  岚兮只觉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难道仅凭一个‘爱’字,就能成为所有过错的借口?”
  “云他没有说过你一丝坏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明白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天衣无缝吗?”
  岚兮垂下眼眸,痛心疾首道“你三番五次设圈套时,可有顾虑过我?你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你还故意将人引来,你为了杀他,连我也不肯放过,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不是这样的,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
  梅吟香松开她的肩膀,转而捧起她的脸,强令她看向自己。
  指腹掠过她面颊上的泪珠,他认真地解释道“他不会让你有事的,为了护你周全,他会不惜牺牲自己。”
  梅吟香说到这里,移眸低声一叹“就像我一样。”
  岚兮甩开他的手,揪起他的衣襟,仰面望入他的瞳眸,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就利用这点,把我推入险境,诱使他不顾性命地救我!”
  梅吟香愀然道“你完全可以躲开的,可你,却选择了与他一起冒险。”
  “你!”
  岚兮恨声道“梅吟香,我认识了你二十三年,竟发现,我其实从来就没认清过你,我的吟香哥哥表面骄傲高洁,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做起事来,不折手段,比起冲天大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你所谓的‘爱’我,不知还干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龌龊事。”
  “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做再多解释也没有用了。”
  梅吟香握紧岚兮揪着他不放的双手,带着一股决绝的狠意,说道“不过我要告诉你,岚岚,我认定了你,你这辈子都逃不了的。”
  岚兮银牙暗咬,眸里刻满了深深的恨意“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正在这时候,屋檐下那缀了一排的铃铛,突然齐齐响个不停。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这不同寻常的响法,一听就知道不是风吹所致,有人进了竹林,踩到了警示的机关。
  岚兮一见他警惕的神情,便明白了。
  她高兴地直起腰来,挥开他的手,便想走出屋去“是云!他来了,他来救我了!”
  梅吟香将她一把拉回被面,按、在、身、下,二话不说,便封住她的唇。
  岚兮不防他来这么一下,被他禁锢得死死的,动也动不得。
  他的香气毫不客气地闯入她的齿颊,似要抽光她所有空气似的,放肆地掠夺着。
  岚兮被他剥夺了呼吸,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良久,她几乎就要昏厥了。
  这时,他才松开,气息微紊地对她说“岚岚,等我赶走他们,我就带你走。”
  岚兮大口大口地攫取新鲜的空气,忽感身上一轻,门“咿呀”一声合上了。
  她猛然醒觉,起身追去,门已被他关上,她听到了外边锁扣的声响,紧接着,窗子也被他一一锁上了。
  “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岚兮用力拍打着门窗,呼喊着。
  梅吟香自然不会照做,很快,他便走远了。
  门窗的细缝里,渗进一线光来,岚兮环视四周,想着撬门出去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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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快点儿,敢耍花样,老子剁了你!”
  梅吟羲恶狠狠地低吼着,他手里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捆缚在另一人身上。
  那人的上半身被捆成了粽子,走在前头带路。
  梅吟羲但觉有一丝不对劲,就会照着他的腚来上一脚。
  那人只得乖乖引路,不敢再打其他主意,那人正是阿韦。
  即墨云、梅吟芝、梅吟修、徐典和温世庭都跟在后边,极难得的,即墨云居然带了剑。
  只见阿韦到得竹林,便回头告饶道“各位大人,我真的只能带到这儿啊,接下去的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每次我跟踪陆无霆到了这里,就一定会跟丢,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总觉着这林子透着古怪,从来也不敢深入,各位大人行行好,放了小的吧!”
  梅吟羲咳上一口痰,当头啐到他脸上,骂道“在山脚那时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怂得跟条狗似的,你给老子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