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她生病了
漫云微愣,表哥脸上从不曾有过这样暖心的笑容,莫非他与那画师有着什么瓜葛?可这也未免太荒唐了些,定是她多想了。
表哥他本来就生的俊,就应该这样多笑笑,漫云笑道:“那,表哥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凌沂漫不经心的回道:“既然你想去,那便去瞧瞧吧……”
漫云也没有想到,表哥竟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霓裳阁,两人下了马车,径直向里走去。
两人皆是人中龙凤,虽然是一身普通装扮,却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再说漫云也算是霓裳的常客,一进门,慕紫嫣便迎了过来。
“见过漫云郡主,皇……”
“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吧!”漫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表哥出来,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身份。
穆紫嫣愣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即刻会意过来,轻点了点头,微笑道:“漫云郡主这次过来,可是来取衣裳的?我这便让人取了过来。”
“不急,我想看看那彦姑娘最近的画作。”漫云道。
穆紫嫣却皱了眉头,“只怕要让郡主失望了……”
“怎么了?”漫云连忙问道。
“彦姑娘最近身体不适,所以也就没有画作出来。”提到彦如花,穆紫嫣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凌沂一听彦如花病了,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原来如此,看来这次我是要空手而回了。”漫云惋惜道,也没再追问彦如花的事情,取了衣裳便与凌沂离开了霓裳阁。
“表哥,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漫云看向凌沂。
凌沂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望向远处,似乎并未听到她的问话。
“表哥?”漫云又问了声。
凌沂这才回神过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你自行回宫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漫云愣在原地,出宫也是表哥他提出来的,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变卦了?见他神色焦急,又不似在说谎。
不行,她得跟过去看看!
彦如花躺在榻上,眼睛紧闭着,脸色有些苍白,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让凌沂觉得,她还活着。
她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
她这一病,他那幼小的孩子怎么办?这孤儿寡母的,生活的确不易。
只是,他怎么会关心起她来?她的生死与他何干?他抬脚准备离开,可脚下仿佛有千斤重的巨石,一步也迈不开。
不管怎样,她也曾是他弟弟的王妃,如今弟弟不在了,她落难于此,他不能见死不救!
凌沂很快请了大夫过来,为彦如花诊治。彦如花听到屋里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凌沂?你怎么会在这?”她吃惊的问道。
“病了也不请个大夫瞧瞧,你是不要命了吗?”凌沂语气有些冷,似在责怪。
彦如花听后,心里却一暖,他这是在关心她么?
“姑娘,请容老夫为您把把脉。”一位老者走到榻前。
“不用麻烦了,我的病情我自己清楚。”彦如花连忙说道。
“这……”老者有些为难的看着凌沂,似在等他的发落。
凌沂眉梢一挑,“你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逞强。”
在他的执意要求下,彦如花最终还是妥协了,让那位老者为她诊治。
“姑娘近来,是否会常觉得胸口闷痛?”那位老者神色有些凝重。
彦如花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姑娘心口是否曾经受过箭伤?”
彦如花又点了点头,其实先前她就看大夫了,大夫说她的心脏出了些问题,也就是说,她患的是心脏病。
果然,这位老大夫给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给她开了药,嘱咐她要保持心情舒畅,万不可过于大悲或大喜,否则会加深病情。
“你患的是心病?”大夫走后,凌沂倒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身上受过伤?你不是王妃么,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面对凌沂的逼问,彦如花只是蹙着眉头看着他,她为他受的伤,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凌沂知道,此时她又把他看成另一个人了,莫非,她的伤和他有关?
“算了,当我没问!”凌沂有些无奈的说。
“我是因为我夫君受的伤,虽然那时我们尚未结为夫妻……”回忆起那段往事,彦如花眉眼带笑。
凌沂也笑了笑,“你这会,倒是没再把我认成你的夫君,怎了,可是想通了?”
彦如花抬头望着他,虽然他们长得一摸一样,可神态举止却完全不同。
不,也并不是完全不同!
凌墨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也会这般不可理喻,不过,那样的情形也是少之又少。
她这次犯病,也不过是听到凌沂纳了几位妃子,一时心里难受,气血攻心。
“无论你是不是凌墨,我都不会放弃寻找真相!”
凌沂又笑了,“你想如何去寻求真相?”其实,他很想把真相告诉她,可出于私心,他又不想告诉她。
“你那天说过的话,可还作数?”彦如花坐起身,突然认真问道。
“我说什么了?”凌沂一头雾水。
彦如花轻笑一声,“罢了,当我没问。”
凌沂仔细回想了下,恍然大悟,“就我之前问你,愿不愿做我的皇后这件事?”
彦如花看着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么。”他又自顾说道。
“可如果,我愿意呢?”
凌沂怔愣了良久,“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彦如花笃定道,“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会让我做你的皇后?难道你是爱上我了?”
爱?凌沂摇了摇头,他心中并无喜欢之人,对于她只是有种异样的情愫,但应该算不上是爱。
彦如花有些失望,他随口说出的话,她竟然就信了。
她勉强笑了笑,“怎么,被吓着了?我不过说笑而已,不必当真,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凌沂看着她脸上的淤青,问道:“你眉上这团印迹,可是胎记?”
彦如花伸手摸了摸额角,毫不忌讳的回道:“这不是胎记,而是五年前那场变故留下的。”
凌沂上前一步,突然弯下身子,指尖抚过她的额头,细细查看。
彦如花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就连大气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