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云清来访
她说并未说假话,这额头上的乌青,的确是吓人,简直无法见人。再来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活着的事实。
“原来如此……”莫云清叹了声,“实在是可惜了姑娘的这身才华。”
彦如花淡淡一笑,“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韶光易逝,刹那芳华,皮相光鲜不过数年,优雅和安宁才是终极人生。”
“听丑娘一言,莫某突然开窍,先前是莫某肤浅了。”
莫云清拱手道,眼前这女子不可能会是彦如花,除了她笔下的字画以外,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她的影子,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
虽然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她的影子,可她的执着和认真却莫明的吸引着他。
第二天,他早早的便来取画了。
彦如花见莫云清这么早便来了,心里微有些诧异,她这画还没有完成呢!
“烦请莫将军在此稍作等候,这幅画还有最后几笔尚未完成。桌上放着的,是我刚沏好的茶,莫公子请慢用……”
莫云清摆摆手,示意她先画,自己则坐了下来,悠悠喝着茶水,看着她。
彦如花低着头,一手执笔,全神贯注的勾勒着这幅山河图。
约莫一刻钟,彦如花终于收了笑,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画。待墨痕干透,她便把画卷了起来,放进纸筒里,交给了莫云清。
莫云清收下了画,此时他本该告辞,可他却不想离开。
“丑娘这里的茶,似乎和别的地方的茶不一样,让莫某意犹未尽。不知丑娘可否再为莫某续上一壶?”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彦如花自是不好推辞,即刻烧了水,又沏上了一壶。
“不知为何,见到丑娘,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友。她同你一样,喜欢作画,画风与你如出一辙。”莫云轻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彦如花,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变化。
彦如花却笑了,“是吗?竟有这般巧合?莫将军可否将你那位故人,给丑娘引见一下,丑娘还想与她一决高下呢。”
莫云清失望的放下了杯子,“可惜我那位故人已不在人世,不然你们之间还真可以切磋一番。”
彦如花脸上的笑容一滞,“那真是可惜了。”
“今日,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我对丑娘一见如故,你真的很像我之前的一位朋友。只是不知我莫云清是否有幸,能常来此处品茶赏画呢?”
品茶赏画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只是彦如花不想与过去的任何人再有交集,更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的生活,她又岂会轻易同意呢?
“将军的那位朋友,就是方才你说的故人吧。莫不成,将军是误把丑娘当成你那故人?我一向喜静,将军身份也尊贵,所以,将军还是少来此处为好。”彦如花不紧不慢的道。
“原来是怕我扰了你的清静,这个无妨,只需一杯清茶,在下绝不会打扰到丑娘。”莫云清厚着脸皮道。
“既然如此,那将军请便!”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难缠!彦如花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莫云清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是隔三差五的往她这跑。喝上一壶茶,什么也不说,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
罗玉慧也觉查到了莫云清这些日子的不对劲,日落之前,他无论在忙,都会出府,却不上任何人跟着,回到家时,却一脸的幸福之意,几乎每天如此。
她问孟晓,孟晓却迟迟不肯说,这让她更加怀疑,他是否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了。
女人向来敏感,这次,她偷偷的跟踪了他。
只见他进了一处简陋的院子,里面有个头裹纱巾的女子正在作画。莫云清熟门熟路的走了过去,在桌旁坐下,自己沏了茶,慢慢喝着。
两人虽未曾说上一句话,但这其中的默契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两人似乎已经认识许久了,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罗玉慧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莫云清他,该不会看上这女子了?
她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她就是丑娘!可将军怎么会认识她的,莫非是因为那幅红梅图?
她忐忑不安的回到将军府,趁着莫云清不在,打开了那幅画,看了许久。
“莫非夫人也和将军一样,喜欢这红梅图?”孟晓见状,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红梅栩栩如生,我自是喜欢得紧。”罗玉慧笑道,“对了孟晓,你可知道,之前将军挂在书房的那幅红梅,是何人所赠?”
孟晓一手挠了挠头,回道:“那是之前墨王妃送给老将军的贺礼,只是将军见了很是喜欢,便请老将军将那画转赠了给他。”
罗玉慧面色一变,手中的画悄然落地,她又连忙捡了起来,把画延展开来,放到孟晓眼前,“那你看这幅,与之前墨王妃赠的那幅,有何区别?”
孟晓探过头来,仔细瞧了瞧,“这不就是之前那幅吗?哦,不对,之前那幅画已经被毁了……”
罗玉慧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将军是觉得那丑娘像阿花,才会几次三番往那跑?看来,她也得去瞧瞧,看那丑娘有何特别之处!
次日清晨,她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丑娘的丑住之所。
彦如花开门出来,见罗玉慧堵在门口,极为惊讶。
“你便是那丑娘?”罗玉慧问道。
彦如花点了点头,“正是!不知姑娘是哪位?这一大清早便堵在我家门前,可是有何要事?”
罗玉慧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听得我家夫君常在我耳边提起姑娘,今日恰好路过于此,便想来看看。”
彦如花眉头微皱,这夫妻俩一前一后都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他们真是看出来是她了?
“丑娘不过是一介寡妇,没什么好看的。”
“寡妇?你嫁过人?”
罗玉慧惊讶道,本还以为她是个姑娘,没曾想竟是个失了夫君的妇人。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应该避嫌,她难道就不知这个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