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监视了?

  唐家人回去,村民就唐浩的事议论纷纷。
  “老唐叔,你家浩子啥时候学的写对联,以前咋没见他写过?”
  唐浩父亲都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去哪找答案。
  “县上有个教书的老师都夸浩子对联写的好,我要不是亲眼瞅见浩子写对联,你们跟我说,我都不带相信的。”
  “是啊,浩子都会写对联了,建国,回去你让浩子给我写两张呗?给我家大门口,堂屋,都挂上,大过年图个喜庆。”
  不等大哥唐建国回答,就有村民回答他了:“你可省省吧,浩子我是打小跟他玩到大的,你想从他手里扣出点东西,你怕是后半夜睡觉被尿憋醒了,没睡醒呢。”
  众人哄笑。
  集市上唐浩等到婶子来取对联后,本就是搭人家牛车一起来的,不好让人家等久,给旁边给他让摊的摊主每人一副对联,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唐浩走后,年糕摊主美滋滋的摆弄着唐浩给他写的对联,忍不住炫耀。
  “你瞧瞧你瞧瞧,千好万好年年好,一顺百顺万万顺,迎春接福。”年糕摊主说罢,咂咂嘴:“写的真好,顺溜,还省了两毛钱。”
  一旁卖布摊主没吭声,眼睛瞟了一眼年糕摊主的春联,一闪而过的不屑。
  可偏偏年糕摊主就喜欢嘚瑟,拉着卖布摊主显摆自己那副春联,做生意表面和气还是要有的,心里再不屑,表面还要笑盈盈的附和:“是挺好的,是挺好的。”
  晌午,唐浩回到家,扒拉着温在锅里的菜饭汤,啃着玉米面窝窝。
  唐老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大哥裹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棉衣,坐在炕沿边上,等着老爹吩咐。
  “浩子,赶明你大哥跟着你一块上县里,让你大哥给你把把关。”唐老汉说罢,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走出门去。
  唐浩又不是蠢人,哪里听不出来老爹的意思,唐浩的秉性唐老汉是从小看到大的,说句不好听的,一只经常咬人的狗突然变温顺了,也得忌惮着,再说了,唐浩以前又不是没有学乖过,每次乖那么几天,准定要捅出个大篓子。在村子还好说,唐老汉厚着一张老脸还能求个人情,在外头,唐浩惹事了,他有心护犊子,也无力。
  重生过来的唐浩就一种好,不挑食,家里做啥吃啥,吸溜完大半盆菜饭汤,唐浩满意地打了个饱隔,活动活动手脚,整个人都热乎了。
  见唐浩要出门,唐建国追问:“浩子你干啥去?”
  老爹的命令就是圣旨,这就开始监视唐浩的一举一动了。
  “我能干啥,先去小六子家逮两只大公鸡,再上冰面上凿俩窟窿下网。”唐浩双手插兜,还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那你……”
  “给钱给钱。”唐浩知道大哥想问什么,把话先说了。
  “浩子,爹说赶明就拿咱家的俩大公鸡去县里,哥跟你一块去。”大哥唐建国也就是通知一声,出门找自家的渔网去了。
  唐浩从重生过来开始,就已经习惯了,在记忆中,最狠的一次,没结婚的大哥连上厕所都跟着唐浩。
  出了门的唐浩,敞着个脖领子,棉帽子歪歪扭扭的戴在头上,嘴里叼着根草叶子,大姑娘小娃娃见了他都躲着走。
  虽然印象不好,但也有个好处,别人不会在他身上捞油水,唐浩最烦农村家长里短,尤其是八竿子关系打不着的亲戚,对他这个刺头,交情没得谈,俗话说(唐浩自己说的),宁和陌生人做生意不和自己人做生意。
  小六子就是个半大点的皮孩子,以前总跟在唐浩屁股后头转悠,唐浩名声不好,家长把小六子打了一顿,就安生在家玩泥巴了。
  唐浩大摇大摆的走进小六子家门,在堂屋剁饺子馅的小六子妈见到唐浩,神情不由的一紧,但看到唐建国的时候,紧张情绪缓和下来。
  “小六子他爹在不?”唐浩喊道,也没看屋里,眼睛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鸡。
  小六子爹披着个棉袄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糊。
  “你还和面呢。”唐浩打趣。
  “这不过年了嘛,老娘们非要往窗户上贴点窗花,图喜庆。”
  唐浩点点头,用下巴点点院子里欢蹦乱跳的鸡:“你这鸡卖不卖?”
  “买鸡?你买?”小六子爹笑说。
  “甭废话,卖不卖?”
  “给个价?”
  “一块。”唐浩说道。
  “你在不抢呢,是不建国。”小六子爹说着看向唐建国,对唐浩还是有点虚,毕竟一个没底线的人,干出啥事来他也不知道。
  “你一个卖鸡的,让我一个买鸡的出价,我能高哪去。”唐浩的脸上挂着点笑脸,怕把对方吓死。
  小六子爹看看唐建国,唐建国是村里的老实人,他都来了,应该不是拿自己逗乐的,在心里估摸着一个价:“一块九。”
  “一块九?”唐浩抬头看向六狗子,报价都是报个高价,至少还能再砍砍。“一毛七吧,我要你两只。”
  “一块七,不成不成,集上都一块八了。”
  “一块七毛五,咱俩互让一步,你跟你媳妇商量商量,寻思好了,我就买,不讲价了。”唐浩把话说死,其实一块七让两口子商量商量也是能拿下的,唐浩还想着以后细水长流,不想为了点蝇头小利以后磨磨唧唧的。
  两口子一商量,最终唐浩以一块七毛六的价拿下两只大公鸡,临走前还借走了小六子家破破烂烂的渔网。
  唐浩提溜着两只大公鸡离开后,小六子两口子在后面曲曲咕咕。
  “他爹,你说他们买咱家鸡干啥,他们家不是养鸡了嘛?”小六子妈问。
  小六子爹呸了口唾沫在拇指上,数着钱:“昨个我听说,那不成人的二混子把家里鸡偷出去烤着吃了,家里头老母鸡留着下蛋,还得给建国媳妇回娘家预备着,家里拿啥过年,可不得买鸡嘛。”
  “烤着吃的,我听说蒸着吃的。”
  “谁知道他咋吃的,反正听说就是吃了。”
  “那我过年回娘家……”
  “你能不能别墨迹了,又数岔批了。”
  回了家,唐建国屁颠屁颠找老爹和媳妇报告去了。
  唐浩把买回来的鸡拿篓子扣住,往里撒了点玉米粒,摆弄完,拿着自家的渔网,踹俩生白薯哼着小曲出门下网去了,唐建国见状匆匆抓了把瓜子,扛着铁锹跟着唐浩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