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爆炸
巷道顶上确实有一根电缆,但是看着似乎很牢固,不像是脱落后又被挂上去的样子。
这里有矿灯照明,用不着‘荧光棒’了,我想把它们收起来,可惜衣服和包破烂不能盛物,只好塞进靴筒里。
踩在旁边的一堆石头上,扶着墙壁伸手去抓电缆,看到它上面有一处灰尘被抹掉了,肯定是周扒皮手抓的地方。
我用一只手抓住电缆使劲一摇,发现它固定的非常结实,又双手齐用,可是用尽力气都摇不掉,甚至把一百五十多斤重的身子吊到上面,也拽不下来。
停下来仔细看,发现电缆的绝缘皮很完好,就算我能把它拉下来,难道还能再用嘴啃电缆不成?
虽然我的牙齿像老鼠一样锋利,也不会傻到去啃电缆。就算真的是千年老鼠精,啃得了贞子的触手,也不敢啃电缆啊!
真是怪了,电缆既没脱落,也没破损,为什么周扒皮要爬上去碰它呢?难道他也打算电缆扯下来用来对付贞子,试了下没成功只好放弃了?
“玛德,周扒皮这老`东西骗我。”我嘴里骂着,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电缆旁边的横梁上似乎有个东西,急忙掏了出来,是一个沉重的黑色塑料袋。
把塑料袋撕开一看,霍!是炸药和蓄电池!
我真服了周扒皮这老家伙了,做的准备真够充分的,在这里还埋下了后手。不得不说他思虑的极为周全,如果贞子追过来,炸药正是对付她的好办法。
手忙脚乱的把炸药组取出来查看。我从来没有用过炸药,心中没底,观察了一下发现周扒皮已经设计好了触发装置。
电池两极之间有个弹簧片,只要把弹簧片拉开,再把上面的钢丝拉到洞口,钢丝被触碰时弹簧就会弹回去,联通两极引发爆炸,就跟地雷似的。
虽然没用过炸药,但我好歹也是化工专业的学渣,一下就看懂了土炸弹的用法。立刻跳下石头堆,把炸弹用石头压紧,小心的将弹簧片拨起来移到负极上方,再拉着钢丝横穿洞口中央,然后绕在另外一边的钢筋上。
第一次接触炸药,我手抖得厉害,生怕一不小心搞爆炸了,被炸的粉身碎骨。所幸没出意外,顺利的安好了炸弹。
刚刚把钢丝系好,就看到一团纠结的触手从巷道里涌了过来,直向洞口扑来。贞子冲的太快了,照她的速度,我根本来不及跑到爆炸范围之外,就会和她一起炸死!
“我擦!你赶着投胎呢!”我大惊失色,捞起黑猫抱头鼠窜。
只跑了十几步,就感觉脑子一阵轰鸣,后背就像被重型卡车撞了一样飞了出去,再重重的平拍在地上,紧接着无数碎石又砸到身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晕头转向的四处看,眼前的空间充满了呛人的尘灰,能见度连十厘米都不到,一片灰暗,什么都看不到。
我剧烈咳嗽着,跟瞎子一样,双手在地上乱摸,地上全是大小碎石,但我很幸运的摸到了黑猫。把它提过来,一摸它的身体,感觉到还在呼吸,心中甚喜。
此刻分不清东西,不知道哪头才是正确的方向,我不敢乱爬,万一爬到贞子身边,她又没死的话,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如果她真没死的话,总会找过来,我呆在原地还是找死。况且巷道被炸之后,此处巷道结构不稳定,很可能会再次发生坍塌,我必须尽快分辨方向离开这里。
想了一会,心中一动,拿出一根‘荧光棒’磨亮了,放在眼前观察灰尘的运动。爆炸气流是由洞口处传来的,灰尘漂浮的方向肯定就是出路
虽然这时距离爆炸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是气流的扰动还在,灰尘依然受到微弱气流的干扰。在朦胧的光线下,我看到灰尘都缓慢的向着一个方向飘去,便用破帆布包裹好腿伤,果断朝那个方向走去。
扶着墙向前摸了几十米,视线渐渐清晰了,前方出现了矿灯的光芒,我大喜,总算逃出生天了!
可是身上压力一去,突然感到无比的疲乏,小腿和全身各处的伤痛都一起发作了,疼痛和劳累让我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
天呐,我还要向上爬两公里才能走的有人的地方!当初走过来时我体力充沛,又是下坡路都累的要死,现在这种状态,再向上爬……我不敢想象!
急迫的危险消失了,但我又面临一场意志力的残忍考验,是死是活全在一念之间。
我对自己的意志力从来都不是很有信心,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意志力比别人出色。我的特长是爆发力,缺乏耐力,运动会跑长跑把我折磨的欲生欲死,中途放弃。
但是这次长跑,赌的是自己的命,放弃就是死!
竭力向上挪动了不到一百米,我就支持不住了,一下瘫到地上,“要是能打手机就好了。”我眼神呆滞的自语着。
手机电信号有可能引发气体爆炸,井下为了安全禁止使用,几年后随着技术的进步,移动基站安到了矿井里,井下才可以用手机,但这个时候不行。
井下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有线电话。说到电话,我这才想起来,矿井巷道里还有硐室这种设置,不由得精神一振。
硐室就是在某些巷道壁上凿出来的一个两米左右的小洞,主要用来给矿工休息、通讯、紧急避难和存放工具等特殊用途,里面一般会有有线电话。
我记得来时好像在这条巷道见到过两个硐室,当时见里面太脏还有积水,灯也坏了,我和周扒皮休息时也没有进去,不知道硐室里有没有电话。
前方不远的硐室便是我的新目标,这个目标是有可能实现的,不像之前要走到主巷道那样让人绝望。我鼓起最后一点力气站了起来,挪了几十米后,总算到了硐室。
里面有个满是污垢的破电话,我忐忑不安的拨了调度的号码,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让我安心不少,至少电话没坏。
提着心等着,几秒钟的时间就跟几年一样漫长,我恨那些不接电话的混蛋调度员。
终于有人声传来:“这里是调度室,你是哪里?”
我用哭音对着话筒大叫:“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