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能力

  “若你们不可以接受兔子的血液,那我的呢?”诺娜说完从兜里拿出匕首,朝自己手臂刺去,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流淌出来,诺娜将手臂放在其奇伊嘴边,血液流进她的喉咙。
  “你干什么!”其奇文抓住她的受伤的地方“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的伤口刚愈合,现在家里没有药草,你这不是添乱吗?”
  其奇文打来一盆水,替她清理伤口“你的伤口本来就深,家里没有药草了,我去山上采一点奇椰草,这只兔子就留给你自己补一补吧。”
  “伊儿母亲,山上危险,别去了。”
  “可你的伤口,失血过多你很危险的。”其奇文叹了口气,背上竹篓,推开那扇早已破旧的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对不起,这样麻烦你们,我还添乱。”诺娜颤抖的哭泣着,任由血液滴落在地板上,诺娜渐渐没了气力,头晕目眩,脸色苍白无力,诺娜撕扯下身上的一块布条,缠绕在伤口上,鲜血染晕了布条,从布条外渗了出来,诺娜晕倒在其奇伊身旁,空气中一片死寂。
  其奇文采了满满一筐奇椰草,却不见麦柠花。
  诺威和阿普在另一棵树后观望好久,阿普见到了美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其奇文,诺威自顾自的在一旁采集浆果没有发觉异样。
  阿普突然冲了上去,诺威看到阿普发疯的模样,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想要拦住他。
  其奇文感受到身后的凉意,从兜里抓出一把其束粉,隔空撒了出去,红闪闪的粉末状固体扑面而来,其奇文飞也似的逃走了。阿普连忙捂住眼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片的粉末揉进眼睛,眼睛开始钻心的疼痛,诺威用外衣挡住脑袋,躲过一劫。
  “诺威,救救我。”
  诺威露出一只眼睛,风已经把粉末带走了。
  “你去干什么了?”
  “我刚刚好像又发病了。”阿普委屈的说道。
  “这个叫其束粉,由天椒磨化而来,一会就好。”诺威卧落在树枝上吃着浆果,将果核随手丢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阿普半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诺威的轮廓,想冲上去,却一头撞在了树上,诺威猝不及防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你干嘛?”
  “我。我想上去,看不见。”
  诺威觉得又好笑但还很气,身体半伏着蹲在地上,浆果汁液溅在树干上,划出好看的弧形。
  “诺娜!”其奇文扔下篓子,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是失血过多晕倒了,怎么办,其奇文看向自己的女儿其奇伊,其奇伊身上的翠石早已与身体融为一体,伊儿的血液可以拯救她的生命。其奇文将奇椰草挤出汁液,止住伤口流出的血液,拿出切菜的菜刀,在其奇伊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其奇伊疼的皱了皱眉,没有醒来,挤出血液收集到碗中,喂诺娜喝下去,再将奇椰草的汁液均匀涂抹在其奇伊的手臂上,缠上布条,放进被子里盖上。
  其奇文将诺娜抱到其奇伊身边躺着“这个傻孩子。”
  其奇文洗去手上的其束粉和菜刀上的血液,为了以防万一诺娜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将兔子放走了。
  其奇伊曾经问过其奇文,兔子就是天使,野狼就是恶魔吗?野狼也有善良的,为何野狼不可以跟我们成为朋友,而是大量杀戮?
  因为野狼恶比善多。
  它也是一条生命,也有阿娘阿爹,在它们阿爹阿娘眼里,他也是最重要的,这样的我们跟阿斯普兰有何区别,都是嗜血恶魔。
  那一次其奇文第一次打其奇伊,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不能乱说,会遭天谴的。
  “文母,其奇伊在家吗?”其奇文转身看到其奇沐从门缝中露出一颗脑袋。
  “其奇沐,你来找其奇伊玩的?”
  “对啊,文母,其奇伊在吗?”
  “家里来客人了,其奇伊现在在屋里躺着呢,刚刚受了惊吓,不过不碍事的。”
  其奇沐面色紧张“文母,我可以进去瞧瞧她吗?”
  “里面还躺着个女孩是诺敦洺威家族的,她俩的事一时半会也讲不完的。”其奇文尴尬的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拿些浆果走,过一段时间,我去找你阿娘去玩。”
  “那其奇伊呢?”
  “一起去。”其奇沐欢快的出了门,其奇沐比其奇伊小一岁半,是个阳光的男孩,更是一个善良的吸血鬼“文母再见!”只留下一声悠长婉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透过树枝折射下来的光束,打在两个正在睡觉的小鬼身上。
  阿普揉了揉眼睛,叫醒身边还在熟睡的诺威“我眼睛可以看见了。”
  “当然,过了药性就能看见了。”
  “不过,我真的好久没有见过其奇安人了,今天太激动了。”
  诺威往旁边蠕动了一下“你现在没发病吧。”
  “当然没有。”阿普伸了伸懒腰“不过那个人很聪明,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防身。”
  “什么时候可以找到诺娜,我现在都不知道她还活着吗,有没有被野狼叼走。”
  “她很聪明,不会的。”
  “说来都是你的错,在找到之前,咱俩还不是好朋友,若让我找到她的尸体,咱俩便是路人,从此分道扬镳。”诺威指着阿普的鼻子讲道。
  “如此绝情吗?”阿普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
  “是。”
  “好,我早已习惯了。”阿普闭上眼睛,享受着日光浴,不对,是夕阳浴。
  “为何?”
  “什么?”阿普坐了起来。
  “为何习惯?”诺威也顺势坐起来,问他道。
  “若我跟你讲,我母亲不喜欢我,你会信吗?我猜你不会。”阿普摊了摊手,站起身,向前走,向着木屋的方向走着,我的母亲为了权利,可以将我抛在荒郊野外,到现在,从未派一人打探我的消息,从未。
  诺威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他,夕阳西下,他的身姿竟如此庞大盎然,孤独使他变的更坚强,也更不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