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
真一年微笑,“为了你我什么都敢。”
“阮小姐?”司仪再道:“你愿意嫁给真一先生为妻吗?”
“我……”阮再再的唇被咬得泛白。
却在这时,婚宴大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道沉肃的男声轰然传了进来,“她不愿意!”
这一刻,一切的一切全都回归于安静,周边的声音全部消失,那个声音划破了距离和空间,他以最直接最铿锵有力的力度传来,犹如巨人高举着斧头,打破所有虚假的幻象,只因——“她不愿意!”
阮再再顿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刻,她循声望去。
数百个气球,千百多花儿的点缀之下,灿烂的阳光照在婚宴大厅,那门轰然打开,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袭黑衣,身板挺拔,俊逸的面庞切割在阳光底下,仿佛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通身的气质华贵得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身边更是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叫人不敢高攀,他似是充满冷酷危险,偏又让人感到他是完美无瑕。
自这个人出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哇!这人是谁!?好帅啊!”
“诶诶诶!他的气质和少主有得一比了!”
“可……我怎么看着他来者不善啊,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陆明哲斜睨着眉眼,淡淡的望了过来。
他薄唇勾起,那一丝冷厉而又冷酷的笑容,不带半点温度。
“真一年!夺人之妻!这做法可不道义!”
“你来了啊。”似乎对陆明哲的出现没有丝毫意外,真一年的表情平淡得不像话,没错,他就是在等他,等这个男人到来,然后从这场婚礼上抢走阮再再。
或许没人可以看得懂他的做法,但他不需要旁人明白,他只要自己清楚,他在做什么,他想要什么,以及最后的结果。
“真一年!你抢我的妻!真是枉顾了你真一少主的响亮名声!”陆明哲大步而来,掀起的一股凌厉气势,席卷蔓延,铺天盖地!
呀,少主的新娘竟然是抢来的么,怪不得刚才那女孩,那般不愿意。
这句话,犹如投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头,掀起一阵波澜海浪。
不少人看着真一年的眼神不禁变了。
真一年巍然不动,不喜不怒,那张儒雅的面孔可以说没表情,他一张完美的红唇轻轻勾起:“我爱她,我抢走心爱的东西,又何错之有?”
“东西?”陆明哲拧着眉头,“她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件东西!?”
“哈啊哈。”真一年笑了,“陆总何必动怒,据我说知,陆总第一次认识再再的时候,可是把她视为玩物呢。”
“……”
陆明哲一阵气血翻涌,从前的事情,那是初识好么!
“真一年我来这,不是和你说这些废话,我要带走她!”话落,他伸手轻易的一把捞住了阮再再,将她强势席卷过来,那一刻,阮再再投入到一个带着淡淡冷香和烟草味气息的怀抱,嗯……是记忆里的感觉,让她心安。
她顺势倒在男人的怀里,看向真一年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悲凉。
真一年做了这么多,不是他的便不是他的,尽管把她抢来了,他也守不住。
眼睁睁看着新娘子被人堂而皇之的抢去,众宾客皆知……完了完了,少主这场婚礼进行不下去了,他们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由面面相觑。
真一年淡然立着,温柔的面庞依旧那么完美,他没有驱赶宾客们离开,好似要把所有人留在这里看一出戏剧,只听得他道:“陆总,你堂而皇之的抢走我的新娘,未免有些于理不合,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我要带她走!”陆明哲沉沉开口,面孔冷漠无比,“真一年,不要觉得事情尽在掌握之中,凡事都有透风的墙,你现在可以看看,外边都是谁的人。”
真一年微微顿了下,挥手示意一名黑衣人到外头去看看,只见那黑衣人没出去多久,便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他神色含着一丝丝紧张,附耳在真一年身边悄声低喃,“少主,我们的人没了。”
外头的安全是由真一年的人马把守着,维护婚礼的秩序。
可这短短的时间内,几乎连枪声都没听到,那一众人就全被剿灭,速度快得惊人,手法更是利落的吓人。
好大一出手笔!
真一年暗暗挑了下眉,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他安排在城堡外的人马,并且这么大无畏的闯进来,不用想陆明哲一定是跟真一家内部的人里应外合了,也对,真一家族里头有那么多人想除掉他这个所谓的少主,陆明哲的到来,恰恰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个男人,他远在华夏,竟然还敢把手伸到他的家族内部来。
真一年笑了笑,不由道:“陆总,看来是很有把握在今天带走我的新娘。”
“她不是你的!”陆明哲冷声道:“她从来没有属于过你!”
说罢,他望向阮再再,黑色瞳仁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情绪,席卷得铺天盖地,那样压制克制的感情控制不了自己,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是多么想着她念着她。
“再再……”男人开口,声音很沙哑。
阮再再眼圈有些泛红,她什么话都没说,相爱到骨子里,一切语言都显得太过寡淡,只需一个眼神的交汇,彼此就懂了对方的心。
这样的默契和爱,看到让人嫉妒又不甘。
真一年眼尾轻轻卷起,他望向了阮再再,笑容亲切,“你要离开我吗?”
阮再再从男人怀里起身,她穿戴着最华丽的婚纱,最名贵的水晶鞋,拥有着最盛大豪华的婚礼,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她。
摘下头顶的小皇冠,她望着真一年坚定而执着的点头,“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