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

  可真一童不同……
  他年纪小,虽然性格有点冷漠,但她相信只要有机会留在他的身边,她定能让他爱上她。
  钟倩倩对自己很有信心,于是瞧着真一童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真一童望着钟倩倩的目光,只有冷笑,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哥哥为什么身边女人那么多,却总没有一个心爱之人了,原来如此……这些女人看中的都是他的家势和外貌。
  “你想留在我的身边?”他问。
  钟倩倩重重点头,“一童少爷,只要您愿意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我发誓婚礼当天,一定无条件配合你们,绝对不添乱子,否则……”
  “否则怎样?”
  钟倩倩蹙了下眉,像是很无奈般的道:“否则……我只能去告诉少主,你们想在婚礼上把新娘掉包的事了。”已经豁出去了,那就豁出去的更彻底吧。
  她相信真一童一定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果不其然……
  “好,事成之后,我便允你留在我的身边。”真一童冷然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耍幺蛾子了,钟倩倩,我没耐心和你玩这些。”
  “一童少爷……”得到男人的承诺,钟倩倩霎时满脸羞红,她抬眸望着真一童,那羞羞的眼神就像一小丝儿的线无声的勾着男人,“您,您真的答应我了?”
  “哼!”真一童冷冷一声,眉眼倨傲,“你说呢?”既然这个女人不自量力的想留在他的身边,他会让她见识威胁的他的后果。
  钟倩倩闻言,小脸儿更加羞红,“一童少爷……”她还想说些什么。
  真一童直接转身走人。
  “不识好歹!”
  离开病房后,少年的脸蛋上满满都是戾气。
  钟倩倩那厮,竟然敢威胁他!
  好吧,他也算被那女人摆了一道。
  原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却不想……是个有野心的。
  只希望她不要,贪心不足蛇吞象。
  城堡的顶楼。
  昏暗的光线,窗沿打开,灌进来丝丝凉凉的风儿。
  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倒在这漆黑的一片中,只有从她身上留下来的血渲染在地板上,显得各外刺眼。
  啪嗒——
  灯光忽然亮起来。
  门口的方向,走进一名年轻男子。
  他长着一张很是温柔的脸庞,深邃的眼,纤长的睫毛,幽金棕一般的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樱唇,这精致的五官组合在男人脸上,很难不让人去注意。
  李敏莞趴在地上,听到动静,艰难的抬起头,“真,真一年……”
  她嘶哑的叫喊,“你这个逆子!竟敢如此待我!”说什么让她去颐养天年都是屁话,他不过是随便让人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把她扔在了阁楼上,让她自生自灭。
  想她李敏莞荣耀一生,怎会到晚年,落到这样一个地步!
  她不服啊!不服!
  更是不甘!!
  “母亲,您还是固执的要命。”真一年缓步走进,唇边漾起一抹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逞一时嘴快,我是逆子,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你母亲!”李敏莞声嘶力竭,“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对待你的亲生母亲!”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听到这话,真一年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直到笑着笑着,似乎一丝瞧不见的泪光凝结在眼眶,他冷冷出声,“为了更好的控制我,所以就对我下毒?为了巩固你的权力,所以就让我们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甚至李婉君的事……”
  李敏莞脸色顿时苍白。
  真一年继续道:“母亲,你做了什么不会心里没数吧,陆明哲打算来梵蒂冈的那天,我事先得到消息,的确派了霍坤去阻止他,但我下的命令,没有让他对李婉君动手!可是现在呢,李婉君被霍坤杀死了!这其中的原因,母亲,你想必很清楚吧!”
  “我……”李敏莞心一慌,这件事真一年怎么会知道,明明她做的那么隐秘。
  “嗯?”真一年沉着眸,“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你还不愿意说实话?”这个心底龌龊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因为嫉妒情敌,所以借着儿子的手去除掉情敌。
  李敏莞没有错过真一年眸中的鄙夷,她愤怒的心忽然就觉得很委屈,“我有什么错!?”
  她大吼,“我做错了什么!我和州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凭什么我要允许一个私生女的存在!我凭什么要去允许他情人的存在!”
  “你和父亲结婚这么多年,你明知道是家族的媒妁之言,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真一年淡淡道。
  “你现在帮着别的女人来指责我!?真一年,你是不是被阮再再那狐狸精迷昏头了,他们一家人才是破坏你幸福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们,我,我会变成这样吗?”为了爱情,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好,别的不说。”真一年瞳仁凝结,冷冷的注视李敏莞,道:“那母亲,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因为你太优秀了!太有自己的主见!”李敏莞直接道:“放任你成长,只会让你越来越脱离我的手掌心!这个家族的力量都是在我手上壮大的!凭什么要传位给你?”
  “母亲,你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心眼。”真一年摇头道:“怪不得父亲……一辈子也没有爱上你。”
  “他爱我!”李敏莞立马大吼道:“他是爱我的!现在那个贱人死了,他不爱我也只能爱我!他是我的!我的!”
  面对一个陷入癫狂的女人,真一年已经无话可说。
  时至今日……
  那浅淡的母子之情,早就散了。
  他摇着头,冷冷道:“自欺欺人,愚钝至极。”
  “你!”李敏莞气得眼白直翻,只觉得胸前的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半晌,她忽然却笑了,“我自欺欺人?好啊好啊,我的宝贝儿子真是长大了,你把妈妈当傻瓜了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那个阮再再根本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