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糖枫
她找的老公就有点一言难尽了。此人名叫蔡司，是一个相貌英俊，色胆包天的家伙。怎么说呢，他第一眼看见当时已经退位的米莎，就跟身边人说要把她娶到手。一开始人家都以为他痴人说梦。他们之间光年纪就差了不止一点点。一个是初代夜民，一个是第十一代。谁知道这家伙也是有恒心，制造各种机会接近米莎，加上容貌的确出色。米莎又因为高处不胜寒，也没什么人敢追求她，竟然渐渐被他骗走了真心。
这场婚姻当然不会被人看好。基本上除了盖伦全部反对。他呢，也不是支持，只是大家都如此一致反对，他再火上浇油，只怕米莎真是会和蔡司闪婚，到时候反而被动。所以他提出设定一个考察期。
我倒在沙发上捧着肚子大笑。“考察期！哈哈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他一定很恨你！”
盖伦白了我一眼。
“好好，我不笑了。你继续。”
蔡司是特别沉得住气也好，不达目的不罢休也好，或者说当时的确与米莎相爱很深也未可知。反正在300年的考察期里，他一次也没有表现出不专一，还是一直认真勤奋地完成他的本职工作，也没有表现出找了米莎这样的大人物而瞧不起别人或者一心想向上爬的野心。
“他做什么的？”
“他当时是财相的秘书。”
我点点头。
经过了考察期，他们两的婚事也就慢慢提上议程，在此期间，两人也是感情稳固。为了婚礼办的体面，米莎把自己名下的多处房产、大部分土地都转到蔡司名下。婚后最初的几十年也可以算相濡以沫。就是偶尔吵架，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也挺正常。
后来，问题开始暴露了。婚后200多年，她第一次发现蔡司外面有别的女人。气得她把那个女人打了个半死。
我冷笑一声，“光打外遇有什么用？男人不收拾，没了这个还有那个！”
盖伦叹口气，说：“可是她不敢。”
不敢！她这样位份的人竟然不敢！我倒要看看蔡司是何方神圣了。
非但不敢，而且还会主动道歉，说自己太冲动了。有时候闹得太厉害，蔡司如果一直跟她冷战的话，她就会送礼物。这么一次两次三次，加上婚前送的大量财产，基本上已经掏空了她的家底。有几次，比如万灵节要给仆人发放银币，她手里紧张，就会到我这里来支钱。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傻姑娘了……这千年岁月是活在了哪里？
还有一件事是一直没有孩子。米莎很想要孩子。但是他们结婚很久都没有，直到我这次醒来，她才刚生完。切尼75岁，相当人类小孩4岁多。但是他们之间曾经有的爱火已经熄灭了。孩子不过是勉强把他们继续凑在一起的一个缘由。
“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蔡司总是外面花头不断，而她只会吵架，打小三，但是不敢怼男人，然后到你这里来避难，恶性循环。她手里也没有可以支配的大量现金，也没有自己名下的房产吗？”
盖伦想了一下。“她在伏日山脉以北还有一片荒地，一直没有开发，基本是荒废的土地。这片地区还在她名下。”
伏日山脉，我得想想。“伏日山脉很长，穆隆和夏卡都有。在夏卡还是在穆隆的？”
“夏卡。”
“那个好地方！”我一拍沙发，坐起来，吃惊地看着盖伦。“你们这些土豪，就是这么浪费资源的吗？”
盖伦不明所以。
我翻了个白眼。“我去泽熙老家玩过一次。他家族封地就在伏日山脉以南。我那时远远望去，整整4万公顷一大片枫糖树啊！你知道我每天涂面包，泡咖啡的枫糖多贵吗？你看到的那个小玻璃瓶，一瓶值2个嘉德金币。现在一个普通士兵一年的军饷才60嘉德金币。买一瓶这个要2个嘉德金币或1个穆隆金币……我们穆隆人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我们穆隆每年要消耗多少进口枫糖吗？目前全世界产量的百分之八十一是我们穆隆人民买走在餐桌上吃掉的。这是钱啊，我们穆隆人民每天都吃掉好多钱……你们这些暴殄天物的土豪！”
盖伦看我说的咬牙切齿，笑着说：“看来我要把现任财相换成你了。”
“我20多年前，看见那片糖枫树的海洋，就在想，不知道是哪个土豪的土地，泽熙说是夜民的土地，平时交流不多。我就没有再深究。现在竟然送上门来。”
我跑到起居室的桌子上，拿来纸和笔一通计算。简直惊呆了好么……“你这个姐姐很快就会成为土豪的。名副其实的土豪，你们这些可恶的土地贵族！靠神的恩赐就能过上奢华的生活。”
“论名下土地数量，你可是遍布全世界。”
“那有什么用，都是消耗品，我每年付给看房子人的钱都是天文数字。我不努力赚钱，一套房子都养不起。哪像你姐姐，坐在金山银山上讨饭吃。我也是服了你们！你们屈尊降贵想想怎么赚钱会死吗？”
盖伦笑着看我抓狂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财迷。”
“爹亲妈亲不如钱亲。谁跟钱过不去啊。你看我出手大方，这都是我辛苦赚来的好么。我没有这些资产，怎么能过上想住哪里住哪里，想和谁在一起在一起的日子？要是我和你姐姐一样，只会把东西送给老公讨好老公，别说在这儿和你说话了，我现在就是被泽文锁在琉森的宫殿都不带吭声反抗的。”
盖伦皱皱眉。用泽文打比喻果然很击中他。
“我送泽熙的都是他急需的，并非是让他享受的。救急和救贫是两件事。你姐姐，唉……她把对神的爱错献给了丈夫。而这个丈夫远非高贵品质的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姐姐她吃尽苦头后，愿不愿意悔改？”我认真地看着盖伦问：“我见过很多夫妻悲剧，相互纠缠，筋疲力尽，却不想办法改变，或干脆分开，给个痛快！其实这是夫妻双方对施虐和受虐关系已经产生一种认同感和角色感。这是非常可怕的。如果你姐姐一旦离开了被施暴的角色，反而会无所适从的话，那我们就是拯救她再多次，也没有用。因为她觉得只有那个角色才会安全，才是她应该扮演的。”
盖伦想了想，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她毕竟曾经是女王。
“那我们试试看吧。我表哥的船明天就到海腾堡码头了。他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讨厌的细节问题，他都能帮我想到。而且他现在是我们海珀族的第一美男。我舅舅都被这个儿子比下去了。”
“第一美男？”盖伦捏了一下我的腰。
“干嘛！他是我表哥，亲表哥，血缘这么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我给了他一拳。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我是希望，他的出现能刺激一下这段单方面依赖对方的婚姻。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你在搞事情！”他皱了皱眉。
“我这是在给濒临死亡的婚姻下一剂猛药。看看能不能让心跳恢复起来。”我想把业务拓展到人类不曾深入过的庞大帝国。不管和盖伦的结局会如何，总之能赚钱也是不错的。
虽然已近寒冬，天又下着朦朦细雨。但是在码头等表哥的心情激动不已。外出找猫姑娘的墨狸被我紧急召回来。听到表哥要来，墨狸也很开心。想到我们小时候一起打闹的日子就觉得无比幸福。
等罂蔷上岸，我迫不及待冲出车拥抱他。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我们海珀族第一美男越发英俊了。
他看见我激动到举起我转圈子。“我的小妹妹越来越漂亮了呀。就是怎么还是这么瘦啊！”
“我现在想吃胖都没机会了，每天回复到原点。”我撇撇嘴。
他摸摸我的头。“可怜的孩子。”
“妈妈好吗？舅舅好吗？”我挽着他的胳膊往马车走。
“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好。倒是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挺好的。”
“他，对你好吗？”我哥怕我淋到雨，伸手挡着我的帽檐前端。
“嗯……”
雨越下越大，仆人冲过来帮我们打伞。我们赶紧逃回车。车门一开，盖伦就把我拉进去，我一头就栽进他怀里。他紧紧揽住我，然后向罂蔷伸出手。
罂蔷第一次见到他，也吃惊得愣了一下。
我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神。匆匆上了车。
我赶紧介绍：“这是我舅舅的长子，罂蔷。这是盖伦。”
“吓我一跳，我以为妹夫……呵呵，恍若隔世啊！”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为避免气氛尴尬。我只好开口说话。我举起身边的狸花猫给他看。“墨狸也来接你了。”
他抱过猫一通揉。“小墨狸啊，小时候偷吃我的烤鱼还记得吗？你有没有照顾好罂芷啊？”
墨狸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来掩饰烤鱼事件。“小爷我一直照顾着罂芷呢！肋骨都为她断2根了！”
我隔空啵了墨狸一口。“墨狸是我的小英雄！”
“这里天气怎么样？”
“好像这个季节这地方一直就这种鬼天气。要到万灵节前夕才会变晴，不过那时就该冷死了。”
“这里应该和北博差不多冷吧。”
我点点头。“不过这里靠海洋，还算湿润。北博真是又干又冷。外面多站一会儿就能吹出皱纹来……”
我哥嘿嘿一笑，说：“还好你没嫁到北博啊！”
“哈，我当时说我会冻成干尸的华年还嘲笑我。”
罂蔷笑得一双桃花眼都弯了。“你们父女。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你也调侃我们父女。”我撇撇嘴。“嫂子好不好，好久没见她了。”
“挺好的，在家安胎呢！”
“怀孕了？你们好幸福啊。不过嫂子也有36了，高龄产妇要注意安全啊！”
“嘿嘿嘿！所以不带她出来了呀。本来她吵着要来看你，还说没见过夜民之国，想来看看海腾堡和那块磐石呢。”
“瞻仰神迹啊！”我笑着说：“那块石头我都没时间去看呢！这次事情办完，我们就去看一眼传说中的基石什么样的。”
说着话，车驶入了海腾堡的能量场。我感受到耳朵里传来轰地一声爆破音。罂蔷什么都感受不到。
雨越下越大，远处电闪雷鸣。还好我们已经进了城堡。
我刚脱下华汐的披风，米莎的儿子就像一阵旋风扑到我脚边抱住我大腿。
“我要漂亮姐姐！”说完就抱住死活不撒手，劲儿还特别大把我撞退了两步。
盖伦本来看见我在码头对着罂蔷又搂又抱就不乐意了，一路上紧紧箍着我的腰没撒手。一回家，小鬼又来轧一脚。他一把拎起小鬼的领子。“你妈呢？怎么又乱跑。”
小鬼被他一凶，嘴巴憋憋地要哭！
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一边给他整整领子一边说：“你不是答应姐姐要乖乖地不横冲直撞吗？吞千针哦！”
他一听到吞千针立刻老实了。
罂蔷一开始以为是盖伦的孩子，吓了一跳。但看着神色又不是很像，便问我：“这是？”
“他姐姐的独生子。宝贝坏了。就是祖宗啊！”
正说着话，米莎穿着皮鞋咔哒咔哒出现了。她身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乌发如黛，红唇皓齿，美目顾盼。不过一开口，又是炸死人的高分贝：“盖伦！臭小子你又欺负我儿子了是吧？”
她走过来，看见罂蔷愣了一下。转身把儿子抱起来。“你就是没自己小孩儿，完全不懂做父母的感受。你让你老婆赶紧给你生一个你就能理解我了。”
盖伦一听到她提生小孩，立刻沉了脸：“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摇了摇头。盖伦把火气压了下去。
米莎没有在意盖伦的怒气，反而把眼光都投在罂蔷身上。
我适时介绍：“这是我表哥罂蔷。他是来谈开设银行的事情的。这是盖伦的姐姐，米莎女公爵。”
“蔷薇伯爵。久闻大名。”她眯起眼前看着表哥。
我哥的绰号就是蔷薇伯爵。海珀族的优势瞬间凸显。这个比我还大4岁的表哥，其实已经人到中年，然而海珀族的优良血统把他的容貌定格在风华绝代的岁月，所以他看起来是一个充满智慧，持重老成的青年男人。他立刻走上前向米莎行了个吻手礼。米莎又惊又喜，似乎好久没有人给她献殷勤了，脸都红起来了。
我心里暗暗窃喜。计划通。
盖伦看着我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在我耳边低声问：“你又在搞什么事情？”
“等着看戏就好了。”我小声回答。
人类的晚餐是夜民的早餐。我很快按照计划，给小鬼吃了抹了枫糖的羊角包。而海腾堡的习惯是用蜂蜜。小鬼吵着回家也要吃。我笑着说：“你妈妈倒是真能给你吃。”
“好，如果还回家的话，买给你吃。”米莎答应儿子。
“姐姐，你家满地都是枫糖树，还要外面买干嘛？”
“我家？”她吃惊的问。
“我曾经见过啊。夏卡境内，伏日山脉以北，不是有4万公顷的枫树林吗？我当时还感叹不知是哪个土豪家，能承包我们穆隆大半年的枫糖进口量。”
她震惊地看向盖伦。
盖伦回答她：“这不是你一直丢着不管的荒地么？因为当年伏日山脉总是有夏卡的山贼集团盘踞着。你不是嫌烦，不想总和人类起冲突，一直没去管。”
“那可是一座没有开发的金山啊。”罂蔷说道。“原本夏卡境内人类领地的枫糖，80%多都是出口到穆隆，虽是邻国，但是我们穆隆随便怎么样都种不出好的糖枫树啊。”
米莎认真地听着罂蔷说话。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样一小瓶是一块穆隆金币，按照通用货币算的话，相当于2块的嘉德金币。我国每年就要吃掉2万吨的枫糖，这笔开销堪比神皇国的军队啊。”
“吃货国度。”罂蔷自我解嘲道：“不过由于这种树只在夏卡才能种好。所以长时间以来，一直是被他们垄断价格。我们穆隆人又热爱枫糖胜过沵滢的玛卡蜜和北洹南洹的蔗糖。所以长期甘受夏卡欺压，被他们赚取了大量财富。可是没想到山脉北部这片自然生长的老林竟然在夫人名下。而且您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太让我吃惊了！”
我笑着说：“姐姐是真正的贵妇，坐在金山银山上却不自知。哪像我们这帮见钱眼开的穆隆小商人，看见一片树林子都激动得跳脚。”
米莎被我们兄妹俩夸得露出久违的笑容，竟然还红了脸。
“夫人是不打算开发枫糖产区吗？就每年欣赏欣赏红叶，真真风雅之人啊！”
“都说了和我们这种暴发户不一样。”我假装锤了我哥一下。“人家是真正的贵族，土地贵族。”
米莎小声说：“我都不知道这片树林竟然这么值钱……因为之前一直有山贼，纠缠不清的，特别烦人。所以我们在那边只派驻边防部队，基本无人居住。”
“以前的确是挺烦人的。不过么，现在山贼已经不足为惧。夏卡的山贼在多年以前已经被肃清了。现在伏日山脉以南大部分地区都是前任神皇家族势力范围。山贼问题解决了好多年了。”
“可是我不懂开发。”她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夜民都是秉承避世之策，加上我们也非神教国家，很少参与人类的活动。”
“听夫人的意思，有兴趣开发那片地区？”罂蔷笑着问她。他每次一笑。米莎的脸就更红一层。
我扶额，这个大小姐还真是……没什么男人追啊……
她看了一眼盖伦，盖伦垂着眼睛说：“你自己的领地，你想干嘛就干嘛。不过能赚钱有人管理总比荒在那里当摆设好。”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想是想，不知道怎么开发。”她有些尴尬。“我不会做生意，完全不懂。”
“夫人可以咨询我啊，完全免费。如果您觉得我是男性不方便，那可以问罂芷。她是我们家‘项目开发专员’天南地北千奇百怪的投资项目一大半是她负责前期洽谈，我来跟进执行的。”
米莎望着我，一改以往盛气凌人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无助。
我笑着说：“你有资源，土地也是你的，我只说方式，你自己考虑是不是选择。”
她眼睛里闪着光。“我听着。”
“你可找人合作，比如你的4万公顷树林，以土地作价入股成立公司，进行共同开发。因为你没有办厂的经验，也缺乏流动资金，所以必须要找有雄厚的资金和经验作为支撑的合作方。如果你找我们合作，我们当然不胜荣幸。假使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有充足的前期资金，建造厂房、购买机器、培训工人、，你要是有兴趣直接参与项目跟进，我们可以为你建一座穆隆风格的行宫。”
“穆隆风格的行宫？”她的眼神亮了。
“我们穆隆的宫殿不像你们是石造，能屹立千年不倒，不过你们建造用的砂浆干也要千年才能干透。”我笑着说：“我们都是大木作建筑，备料花点时间，一旦开工，工期很快，千年不能保证，沿用三五百年不成问题。因为我们需要赶时间。木构建筑是最适合的。”
“赶时间？”
“每年5月至8月间，枫树都在根部储存淀粉，为下一年准备养料。当早春冰雪融化的时候，枫树根部储存的淀粉就开始转化为糖，这个时候也正是枫糖业工人开始收集树液、制作枫糖的季节。枫糖季节很短，红枫萌芽最早，明年3月中旬左右采收制造的是第一批价格最高的枫糖浆。就是今天你家宝贝吃的，漂亮的金色液体，口味比较清淡，非常适合小孩和老人。4月初左右采收制造而成的枫糖浆，是二级琥珀色的，有强烈枫树的气息，淋在刨冰上一级棒，夏天销量最好。4月底，也是一年之中最后的采收季节，这个时候制造而成的枫糖浆，是烹调专用枫糖浆，它的气味浓烈，有类似焦糖的味道。只有40年树龄以上或直径25厘米以上的枫树才会出产有用的汁液，为了枫树能健康成长，取汁量不能超过总量的5%。因此枫糖价格才会非常昂贵。工期一般从3月中旬到4月中旬，前后只有大约六个星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一直有大量陌生人进出你的领地，造成不安全因素，也不用担心隐私泄露。毕竟每年只工作六周，却能有惊人的受益。”
“像姐姐这么大的产地，明年年初就全部开发的确很紧张，现在已经快12月了，到了年底有各种节庆，明年年初启动，必须在3月份前准备完成的话，的确很紧张。对不对？”我转向罂蔷。
他点点头说：“的确，如果夫人和我们合作的话，资金链不用担心，我们家族涵盖多种零售行业，也有遍布全世界的银行，矿业，和货运公司。但是毕竟是4万公顷面积，不能胡乱开发破坏整体布局。可持续和共赢才是我们追求的，一颗枫树能存活500年，要好好保护他们。所以我们如果分期分批开发，会比较慎重。”
“姐姐不用担心我们赚你差价。我们是出钱购买你买枫糖原料，再由我们的工厂生产包装，因为工厂建在姐姐的领地内，所以你的土地作价享有股份，你既有我们的销售分成，还有出售原材料的盈利。我们家在本来在穆隆就有连锁零售店。一旦我们产品可以上市，我们立刻下架所有的夏卡枫糖，并且不再续约，专门销售我们自己的品牌。”
罂蔷皱着眉头说：“夏卡每年都坐地起价，也不肯签订长期合同，这次正好，可以不再受他们气。”
米莎听着我们的讲解和安排，不停地点头。她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罂蔷，好像在看什么神奇物种。
我笑着说：“姐姐的领地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产区了，这简直是神得天独厚的恩赐。我们有信心把它做成全世界最好的枫糖品牌。”
“当然以后姐姐赚够钱了，再造你喜欢的任何的宫殿、城堡、别墅都不在话下。到世界各地度假，看中了哪片沙滩，签个字就可以买下来。到时候我还要来做客呢！”
罂蔷补充道：“而且夫人运气真的好，神皇国刚制定的茵茨条约，制裁东月洲武器禁运百年，经济制裁五十年，要是领地在他这里，我们又要换一种方式合作了，不然的话我们就直接违反条约，要接受制裁了。”
米莎看着盖伦，眉开眼笑地说：“你真是，从哪儿抢来的这么个姑娘？罂芷，你从哪儿学到这么多？”
“在男权世界中跌打滚爬学到了的各种经验。”我转向盖伦：“你们敖若的指挥官骂我是神皇家狼窝里的母狼崽子呢！”
哈哈哈哈……米莎笑得前仰后合，瞟了一眼气冒烟的盖伦，笑得更厉害了。直到看到罂蔷笑着望着她，才赶紧捂住嘴。
“真是这么骂我的。不过我一点不生气。说明我在男权世界还算成功。呵呵……”
“你怎么做到心态这么好？”米莎竟然主动拉着我的手。
“当你失去过最珍贵的东西，就会发现其他都不值一提。”我垂下眼睛，小声回答她。
“对不起，提起你伤心事了。”
我抬起头笑着说：“今天应该说高兴的事情。一会儿庆祝一下，我哥就要去睡觉了。他还是人类作息呢。”
这几天，整个海腾堡都因为罂蔷的到来而沸腾起来。一方面是传闻中的蔷薇伯爵来访，女性夜民都想尽办法来一睹其风采。另一方面，除了半路杀出的枫糖投资项目，本身就要建的东月洲第一家分行以及提上日程的10家支行都需要跟两国财长商谈。接着还有其他行业要进入东月洲，虽然受经济制裁，但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刺激经济增长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罂蔷高兴地说：“这回我们家族的事业算是圆满了。除了被神使迁走的西洲，剩下三大洲我们都立足了。”他摸摸我的脑袋说：“丫头现在有安全感了吗？”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撒娇：“嗯，安全感么，的确有了。不过么，每次都是我冲前面送人头。你们在后面等着我给你们指路，好累啊！”
他哈哈大笑，“谁让我们家最像汉子的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