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切尼
他把我扶下车的时候,内务官特别神秘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皱了皱眉说:“来就来,闹几天又会把她接回去的。”说完他突然一把抱起我,说:“好了,抱新娘子回家。”
我已经听到仆人们发出嗤嗤的笑声。
“看吧,疲劳战术!”
“嘘!小声点!”
我挣扎道:“混、混蛋!放我下来!我会走路!”
他却一脸坏笑,完全不理我的恳求。若无其事地大步走进城堡大厅。
我刚想开口,另一个尖细的高分贝声音盖过了我的声音。
“哎哟!我说我老弟怎么离家那么多天音讯全无,原来是去抢小媳妇啦!”
盖伦转身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们夫妻吵架,每次都到我这里来闹算几个意思?”
“哼!别跟我提那个死男人!渣男!去死!”她咬牙切齿地跺脚咒骂。
我尴尬地捂住脸。你们姐弟吵架,让我脚不着地的围观,又算几个意思啊!
她瞪了盖伦一眼。“让我看看你抢了个什么绝色佳人要这么爱不释手地抱着。”说着就伸手拉开我捂脸的右手。
看到我右手中指的戒指时,她先楞了一下。“盖伦,你胆子不小啊,被神使下禁咒的女孩子你也敢染指啊!”接着她看见了我右手心里暮夕的火鸟留下的翎毛印记。
“哼!怪不得如此爱不释手。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啊……”
盖伦冷冷的说:“闭嘴。”
“好,我不打扰你们。”她又冷哼了一声,跺着脚离开了。
盖伦眉头紧蹙,抱着我回他的套间。
“那个,到了房间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他却一定要把我抱到床上,顺势倒在我身边。躺在同一个枕头上,两个脑袋贴在一起。
“我的宝贝怎么这么轻呢?”
“因为没有胸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这个缺点我认了。不过也挺好,穿什么都不色情。”他笑起来。
我翻了个身问他:“刚才那个是你姐姐?”
“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就是比我早诞生的成功试验品,所以名义上是姐姐。我们这一代没多少人还活着了,她的地位很高。不过婚姻不如她的意,又不能离婚。”
“你们王室也不可以随便离婚?难道你们也需要神皇之类的人批准?”
“并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她的财产全部在她老公手里,如果她离婚了,就只能到我这儿白吃白喝了。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要她别那么鼓噪,我也不是说不能接受她的长期避难。”
“凭什么呀!为什么财产要归男人管?”
“她刚结婚的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扶额。
“你不也出手大方,还说她。没什么礼物好送,就送个金矿吧。”他坐在旁边嘲笑我家遗传性土豪送礼的恶俗方式。
“那不一样,泽熙是那种忘恩负义乱搞的男人么?”我反驳道:“而且只是我众多矿山里的一个,我也没有全部奉献好不好。我一直觉得两个人要幸福,不能光一个人强大,另一个人躺着享受,更不能去剥夺另一个人的强大,据为己有。这都是错!我一直那么努力,就是要保护我爱的人。我爱泽熙,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我给不了他王冠,那就帮助他得到王冠。可是把自己全部都一股脑儿都奉献出来也是不对的,因为你就突然变得没有价值了。夫妻之间的给予,不是把身家性命奉献给神那样的奉献啊。”
盖伦叹了口气,“她和这个男人纠缠得太久。不是一时能分清楚对错的。”
“这算什么呀!抢了老婆的财产,还得意洋洋找野女人!”
盖伦低声笑起来:“你怎么突然正义感爆炸!”
“你还笑,你忘记泽绮的第一任丈夫了么?那个混蛋也是渣。”我挑挑眉。“渣男是女人的共同的敌人!”
他笑着搂住我:“好好,知道了,充满正义感的胜利女神。”
我撇撇嘴,突然问他:“你有孩子吗?”
“没有,怎么了?担心有别的女人拖儿带口来认亲么?”他邪恶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到时候会气冒烟?”
我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
“我……”我犹豫着该怎么说。“你们夜民不是很宝贝孩子的么,我听说那个在这里帮工的150岁的小朋友,是孤儿来着,孤儿都是领主负责养大的。因为人口凋零,所以孩子是很重要的宝贝。”
“是啊,怎么了?你们人类不是也有孤儿院收养孤儿吗?你自己不也是到处办这种慈善机构么?”
“我不能生孩子……”我鼓起勇气说出来。
他楞了一下。“然后呢?”
“呃……”被他的平静反应弄得我自己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赶紧重新组织语言继续说下去。“就是如果你以后想要自己的孩子,你可以现在考虑放弃我们这段关系。趁我们还没有太纠缠。你不是说他们夫妇纠缠太久,一时都说不清谁欠谁更多么……这种是最痛苦的关系。”
他突然双眼放光捧住我的脸说:“莫非你已经爱我到想为我生孩子了!”
“滚蛋!我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每隔几年要去神使那里喝一种药水,花一周时间把淤积的血液排出去。非常可怕,躲在小黑屋里浑身冒血,疼痛,默默等死……一周后又会恢复成正常的模样。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泽绮5年前误闯过一次。她当时吓得连滚带爬逃出来说再也不羡慕我永远年轻了。”我苦笑一声。
他的眼睛里闪了过一丝悲悯的神色,把我轻轻抱在怀里。“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呀?我如果想要孩子,早就子孙成群了。我连王后都没有娶,就是在等你。”
“……我们才认识几天?”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可是你不是留下了吗?”
“那是因为……泽熙。”我越说越心虚。
“有时候爱或不爱,就在一瞬间。你看到摘掉面具的我,颤抖着伸出手,哭到窒息的样子,狠狠地捏痛了我的心。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只想要你。”
被他说的没脾气……
墨狸变成渡鸦咚得一头撞上窗框。十分狼狈地在地板上翻滚了几下。我赶紧下床抱起猫咪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今天见到一个漂亮的猫姑娘……”他激动地向我汇报。“在屋顶上晒太阳。”
“那你的意思是要去追咯?”
墨狸点点头。
我家厌世的猫咪突然焕发爱情光辉不容易啊。过去几年除了睡睡睡,没有任何乐趣。“那你注意安全啊。晚上树林说不定有什么夜鬼的。”
“不怕,我变成狮鹫落雷劈死他们。”
“好好好,我的小猫咪最英勇,可是你受伤我会伤心的呀。”
墨狸只好答应下来。“我说过了啊,我出去了,你……”他瞟了一眼盖伦“反正他会看住你的啦!我不操心。”
这只猫胆子越来越大了!
盖伦问:“你跟猫这么说话的?连哄带骗?”
我点点头,“有什么奇怪吗?我们灵魂共享啊。”我举起手心:“你看,灵兽的重要性。即使暮夕不在了,火鸟还是留下了她存在过的证据。”
他抓起我的手说:“伤痕累累的手。”
“嗯,自残过,割手腕自杀过,腕骨桡骨粉碎性骨折过。肩膀脱臼过。胜利女神不好当的……”
“所以以后不准当。”他大声命令道。
“我已经辞职了呀……”我小声反驳,看着手心里的翎毛,我突然想起前面那个女人对盖伦冷哼一声了一句话。
“你那个姐姐为什么说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啊……”
他说谁知道她什么意思啊,一直胡说八道的。
我看他不愿意回答,又不好一直追问。心想,以后找机会问。看样子这个女人还会住段时间的,有的是机会。
生物钟完全紊乱了。我睁开眼睛,已经几近黄昏。我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起来。梳洗好,我摇铃让仆人进来打扫,把我的衣服放进衣帽间。
有个仆人一看我的衣服,低声跟另一个人说:“女王这么朴素的,衣服还没我们大王多。”
我暗自一笑。一向不喜欢花哨的衣服和复杂的款式,加上我又瘦,除了腿长点,没啥可突出的优势。像现在穿在身上的黑色塔夫绸大摆裙,直接就可以扯掉,里面是方便行动的裤子。白衬衫我有一橱,细节质地都不一样。外套是蓬蓬的烟灰色羊毛外套。耳朵上是他送的黑钻石渡鸦翅膀耳夹。特别中意这对耳夹。
正当我哼着小曲儿走到楼梯口时,看到一个小屁孩儿正以异常迅速的步伐在走廊狂奔。
“嘿!小孩儿!”我喊了他一声。“别乱跑。”
这家伙竟然来劲儿了。淌着口水呵呵呵地朝我跑过来,突然又一个打弯,向楼梯口直奔而去。要死!在这里老鹰捉小鸡!我飞扑上去想拉住小鬼。谁知道小屁孩比我想象的力气大,我愣是没有托住,于是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像球一样咕噜噜滚下楼梯,我脑袋还在墙上磕了一下,眼冒金星。
真是无妄之灾。
小鬼竟然还在我怀里咯咯笑……揍你哦!我心里暗骂。
我们滚下来动静太大,城堡立刻炸了锅。仆人大呼小叫地喊人去了。
我脑袋还晕晕的,只觉得怀里一轻,小鬼被人拽走了。然后我被双有力的大手给托起来。
“怎么了?怎么滚下来了?”盖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眼睛还是有点儿花。按着被磕到的脑袋说:“那个小鬼看见我就高兴,想让我跟他捉迷藏,谁知道就往楼梯口奔。眼看着要踩空了,我去拉,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滚下来了。”
“去拉什么拉,让那个蠢货滚下去好了!”
“那怎么行啊……我是大人。”
“大人个屁。小鬼都活了75岁了。你活了几岁?”
一时语塞,敢情这里都是我长辈。
他拿开我挡着的手,满脸怒气地看着我擦破皮肿起来的额头。
“愣着干嘛?去叫医生啊!”他不知道对哪个倒霉的家伙吼了一嗓子。就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这时,昨天那个女人穿着睡衣匆匆跑来。大喊大叫:“切尼呢?我儿子呢?小王子呢?”
内务官赶紧把刚才被盖伦丢出去的小鬼交还给他母亲。那个女人一看见自己儿子,眼泪就流出来了:“宝贝你没事吧?”
小鬼还很开心,“漂亮小姐姐抱着我!”
他妈一记头挞:“什么漂亮小姐姐!你怎么跟你爸一个德行,看见漂亮小姐姐就激动啊!”
他妈这么一骂,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你脑子撞坏了?怎么又哭又笑的?”盖伦一边帮我揉着额头,转身就对着她一通骂:“你来就来了,还带个拖油瓶,那你看好呢?怎么让切尼到处乱跑?就你这样子,你男人受得了你才怪!”
“我怎么了我!我在睡美容觉啊。怎么知道他睡醒了自己跑啊。再说他也75岁了,能出什么幺蛾子啊!我怎么知道他跟他爸一个德行,看见漂亮女人就扑啊!”
她也是演技了得,转眼就哭得梨花带泪:“看见我被人欺负你很开心是不是。我们孤儿寡母来投奔你,我怎么能不带他啊。万一等我回家,他叫别的漂亮女人妈妈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命!”
“罂芷是我的命,你怎么不说她脑袋都磕破了!”他立刻吼回去。
她听到盖伦这么一说,不再闹了,抱着儿子蹲在那里嘤嘤哭。
“好了,都别吵了。人没事就好。”我也喊了一嗓子。
他捧着我的脸问:“头还晕吗?”
我摇摇头。晕倒是不晕了,就是破皮的地方有点窸窸窣窣的痛。还是不提,免得多生事端。
这时,医生才敢过来看,他简单清洁了我的伤,涂了点消炎的药膏。我把伤口这边的长发别住,防止碰到。
“没事了,明天伤口就会消失的。”我笑着安慰大家。
“罂芷你很能逞强是不是?”他沉着脸说。
“那怎么办?又不能揍一顿孩子。你看他妈妈宝贝得,一看就宠坏了。就算要做规矩也不是一时能做完的。小孩子本来就难带,我帮泽绮带过孩子,就觉得还是上战场更适合我。”
“就你那动不动浑身是伤的身体还适合上战场?”
“本来是不太合适,但是我因为有华年。”
他冷哼了一声,突然抱起我。
“喂,我是磕到头不是磕到脚,我能走路啊!”
他却完全不管我的抗议,径直往房间走。
“回去躺好,吃饭才许出来。”等走到房间里面,他把门一踹关上,附在我耳边说:“又给你本事闯祸了。”
这个混蛋!
他得意地笑起来:“乖乖躺着睡一觉。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起不来。”
别,我怂。认输。我赶紧闭起眼睛就算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
盖伦靠在床边看着我,忽然问:“罂芷,你爱泽熙什么?”
“嗯?”我被问得一头雾水。
“他哪里讨你欢喜?”
“他总是能让我笑,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能出现在我身边。他用生命爱我。有些人一生都不会遇见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短暂了点儿……”
我听见盖伦叹息了一声,他握着我的手说:“睡吧,我陪着你。”
我嗯了一声,觉得握着我的手和平时泽熙的手的感觉不一样。这也是一双骨节分明,又很有力量的手,却不像泽熙的手心那么柔软。可是我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来,没能看清楚。
第一次参加夜民们的正餐,却是在沉默中尴尬进行。盖伦还是沉着脸,于是谁都不敢多说话,连过来汇报工作,总是嬉皮笑脸的辛格都不敢开玩笑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对身后的小男仆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走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立刻跑去厨房。过了一会儿,他端了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鹅黄色的鱼。
闯完祸的切尼立刻起劲了。
“我要吃这个。”他对妈妈说。他妈揍了他一下。
切尼看东西往我这边送。立刻跑过来。“漂亮小姐姐,我要这个。”
辛格一看,说:“女王陛下,不得了啊,厨房连蛋包饭都会做了啊!”
我得意地说:“厉害吧!我教的。”
切尼扯着我的裙子说:“漂亮小姐姐,我想要吃这个黄鱼。”
“这不是鱼哦。”我对他一笑:“这是鸡蛋、青豆、玉米、胡萝卜、火腿和米饭。”
“米饭是什么?”
“是进口食品。”
“小姐姐是外国人吗?”
“是啊,小姐姐来自另一个国家。”
“难怪这么漂亮呢。我想要吃这个!”
盖伦瞪了他一眼,切尼躲到我裙子后面。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继续说:“呐,你乖呢,就给你吃这个平时吃不到的。你看鸡蛋又嫩又漂亮,还有酸甜的番茄酱。小鱼是不是很漂亮?”
切尼一边猛点头,一边狂咽口水,立刻说:“我听话。”
“听妈妈话,不准乱跑。”
“嗯。”
“不准看见漂亮小姐姐就扑。”
“哦……可是你漂亮。我喜欢你。”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小鬼以后绝对是撩妹达人。抬头瞟了他妈一眼,她脸都气歪了。为了达成下步计划,我先喂了小鬼一口,火腿鱼尾巴给他吃掉了。
切尼第一次吃到又香又酸甜又软糯的蛋包饭,狼吞虎咽地三两下就咽下去,舔着嘴巴等着继续吃。
“你为什么来这里啊?”我停止喂饭,继续问他问题。
“因为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一直哭。”
“那你心不心疼妈妈啊?”
切尼点点头。
“所以更不能让你妈妈哭啊!你们家,你爸爸让她哭,你再让她哭?你妈妈就太可怜啦。你应该让她笑啊。男子汉应该让喜欢的女孩子笑而不是哭。你是男子汉吗?”
切尼点点头:“是男子汉。”
“那你答应小姐姐了?”我问他。
他更努力地点头。我生出右手小指让他也伸出小指,然后唱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食言吞千针!”
切尼听到吞千针,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拉了勾。我继续喂他吃,吧唧吧唧的吃的特别欢乐。
辛格低声跟我说:“陛下是不是觉得外国人特别好骗,一顿米饭就吞千针了。”
我抿着嘴轻笑了一下。
盖伦对我和辛格的窃窃私语很不满,吼了切尼一句:“去你妈那里吃。”那个小男仆赶紧端了盆子送到对面。
被这么一闹,又是喂饭又是唱儿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盖伦说:“你还说你不会带孩子,我看手段挺溜啊。”
我笑着说:“这你就错了。正因为我不是他亲妈才能如此冷静地连哄带骗加恐吓,给他立规矩。反过来,我要是把他生出来的亲妈,就不能够这么冷静地看待问题。我家乡常说一句话‘慈母多败儿’讲的就是母爱太过于伟大,过度保护和溺爱会造成小孩子人格成长不健全,最终无法成为一个正常的社会人。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啊。”
我瞟了一眼那个在喂儿子的女子。她应该有听进去。
盖伦微笑着看我:“我还是觉得你会比她冷静。”
“一个人如果爱情幸福,家庭和睦,往往也能更客观地看待子女,教育子女。相反,很多单亲家庭之所以孩子变得性格偏激,游戏人间,也是因为童年时夫妻一方缺乏安全感,将独自承受的各种生活压力转嫁到孩子身上。而小孩子的人格一但树立,很难再改变了。我很幸运,因为我有妈妈还有舅舅。”
她抬起头问:“你是单亲家庭?”
“我有爸爸,不过我是私生女,爸爸不能常来。类似单亲。”
“哦,对,我就记得你的世纪婚礼,没想起那个。不好意思。”她讪讪地撇撇嘴。
接下来终于相安无事。次日我一醒来就被额头。伤痕果然消失了。
我迷糊糊地说:“华年给我的禁咒怎么会不起作用。”
盖伦轻轻抚开我的头发,垂眼看着我残缺的左耳朵,无奈地说:“你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重?”
“我要是不下手重点,可能就死在在那条船上了。敖若的海盗多可怕。要不是逼出神皇出手,早就没命了。”
他把我揽过来抱着。“别说了。”
“盖伦?”我被这温暖的怀抱瞬间闹醒了。
他低头看着我,目光缱绻,让人心软。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个,你那个姐姐家到底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他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怀抱,放柔声音对他说:“我不会惹麻烦的,你就跟我说说么。要是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一劳永逸有什么不好。”
他笑我异想天开。“人家夫妻几百年又吵又闹下来了,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我眯起眼睛,淡淡地一笑。“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