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兄若是不赌,那我这嘴上可没有个把门儿的。”
  看了看此刻正皱着眉头的宇文昊,明慧笑道:“皇兄可是最知道我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宇文昊有点后悔进这长信殿了,虽然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可定国侯府和王家可不是谁都能编排的,若是此事传进了父皇的耳朵里,父皇定会认为简家与王家有结儿女亲家之意,到时就麻烦了。
  “赌注是什么?”宇文昊道。
  明慧有些坏事得逞的小得意,托着下巴笑道:“人情。”
  “好。”宇文昊道。
  “那我赌王祈哥哥会向简家提亲。皇兄以为呢?”明慧抢先道。
  “你赌会,我自然要赌不会。”宇文昊站起身道。
  “那你是真的这样以为吗?”明慧追问。
  “当然,没有结果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去做?”
  说完宇文昊便离去,明慧坐在原地未动,只小声嘟囔:那又可惜个什么劲儿?
  舒苒回府之后直接去了福熙院,因着王静姝刚刚服完药已经睡下,所以这次她又没有见到人。说来,已经有快十天没有见到这位母亲了,准备了一些小笑话原本是想哄她喝药时用的,看来也不必用上了,听嬷嬷们说,这次母亲生病,对于大夫和吃药并不是太抗拒,甚至可以说是顺从。
  “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回长馨院吗?”含嫣见舒苒站在回长馨院的岔路口不动,便开口询问。
  “昨日我做的那件橘红色大氅还差一个毛领,现在你跟我去府里的大库房选一个上乘的皮毛料子吧。”舒苒道。
  自入冬起便开始做这个大氅,这几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次都是拿起针线缝不了几针便停下,有些坐不住。
  “安太医?”
  看着前面有些熟悉的背影,舒苒注意到那身青色官袍,方想起来这位老太医。
  安旭转身看去,也是想了一瞬,方才想起舒苒的身份来。
  “安太医这是要回宫吗?母亲比之昨日可好些了?”舒苒问。
  “夫人……病情还算稳定。”
  舒苒听他如此说,便明白王静姝可能情况不是太好,否则怎会是‘病情还算稳定’?十几日来应该是见好才对。见安旭脸色有些为难,舒苒明白想必是简知文有所交待,不让他对人透露王静姝的病情。
  “每次去见母亲,不是睡下便是在歇息,父亲总是不让进,我也不敢多问,所以便打扰太医了。”舒苒向安旭行了个礼,表示歉意。
  “小姐言重了,不敢言打扰。”安旭回道。
  “既然侯爷在,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是侯爷有自己的想法,小姐安心便是,老臣就先退下了。”安旭说罢,便转身离去。
  舒苒也没能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先做完手里的那件大氅要紧,这样,下次再去福熙院便又有理由了。
  …………
  “二皇子想要求娶我大渊定国侯府之女?”宇文卓一脸的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孟延昱会有此想法。
  “陛下觉得有何不妥?”承乾殿里,孟延昱笑的一脸春风,甚至还有些许得意。
  宇文卓探究似的看着孟延昱,脸上有些许疑惑,还有些气恼,我宇文家都结不了的亲,凭什么让你凉国得了这便宜?
  “二皇子已经决定了吗?想必二皇子也是有听说过,这简家的儿女是不与皇室结亲的,恐怕你这一番心意要错付了。”宇文卓明显的面露不悦。
  听到宇文卓如此说,孟延昱没有回答,也没有询问。
  “想来是陛下误会了,本宫之所以要求娶简家女儿,无非也是为了陛下考虑。图纸一事陛下久未答复,无非是对简知文难以开口,不愿违了祖训。那不如就由本宫做一次这小人,陛下只需在一旁搭把手便可。”
  “二皇子的意思是?”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图纸和女儿简侯爷也不能都护着吧?一件事不答应情有可原,可若是事事不应,那还是为人臣者吗?陛下,这事若是在凉国,父皇可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孟延昱挑事的本事绝对一流,几句话就让宇文卓丢尽了颜面,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不语。
  …………
  “小姐,小姐。”大冷的天,听琴跑的一头都是汗。
  “怎么了这是?”舒苒刚刚打扮好,刚走到大门口,本是打算入宫的,不想迎面就撞见了听琴。
  “不是让你去给母亲送去吗?怎么这又给拿回来了?”舒苒看着听琴紧张的脸色和手中端着的大氅,心中一阵冷汗,难道是福熙院出事了?
  “不是啊!小姐,婢子原本就要进去了,可侯爷那里来了客人,看起来很是贵重,婢子不敢打扰,原本是想等一等,可不想……不想婢子不小心就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难道是关于我的?”舒苒疑惑道。
  “小姐,那位客人是凉国的二皇子,听闻……听闻他是来提亲的。”听琴有些紧张的看着舒苒,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担心还是何种原因,反正就是很紧张。
  “提亲?跟谁提亲?”舒苒自己说完便反应过来,放眼整个候府,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格老子的,还真来了?
  “小姐,那我们还进宫吗?”含嫣见舒苒愣住了神,在一边小声问道。
  “不去了,进宫哪里有我这终身大事重要,我得关注着点。听琴,再去送一趟,要机灵着点。”
  舒苒向听琴使了个眼色,听琴意会,端着托盘中的橘红色暗花大氅转身离去。
  “小姐,那二皇子便是那日在蹴球场上救您的那人吗?”含嫣在一旁八卦道。
  “嗯。”
  “那位二皇子定是为小姐的美貌所折服。”
  “为什么这么说?”
  “小姐都没发现吗?您现在是越来越好看了,就是婢子们天天看都是看不够的,二皇子那日近距离的看到小姐,定是一见难忘,所以才会前来提亲的。”含嫣边说边点头,似乎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
  “哼。他以前还跟本小姐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呢!也没见他对我另眼相待过,照你这样说,莫非是吃饭那日他眼瞎了?”舒苒显然并不认为孟延昱是为色所迷。